第768章 接受不了
推開房門進去，戰老夫人還有點緊張。
畢竟，這個大孫子，已經昏迷了三年。雖然戰斯爵一直沒放棄，但都以為他是不會醒來了。
戰老夫人進去，站在床旁。是斯年啊，雙生子，一模一樣的兄弟倆。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戰斯年原本睡的也不沉，皺眉緩緩睜開眼。
“斯年。”
戰老夫人忙坐下，握住戰斯年的手。
戰斯年緩了下，“奶奶？”
“哎。”
戰老夫人點點頭，眼眶瞬間就紅了。“醒啦。”
戰斯年眉頭深鎖，喉結滾了滾。
“奶奶，斯爵……”
“我知道。”
戰老夫人連連點頭，“奶奶都知道了。”
她歎口氣。
“奶奶回來了，你的身體也不好，可千萬別難為自己。”
戰斯年點頭，卻又說到。
“那是斯爵嗎？我不相信！”
“奶奶明白。”
戰老夫人拍拍他的手，“這件事，奶奶自有主張，雖然有腕表和錢包，但該做的確認還是要做，你們的DNA鑒定，馬上安排。”
聞言，戰斯年又閉了閉眼。
“奶奶……”
戰斯年苦澀道：“如果不做，我還能欺騙自己，如果做了，證明那就是……”
那就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戰老夫人歎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也隻能接受。”
戰斯年心頭一沉，雖然不願意，但這就是現實。
戰老夫人給孫子蓋好被子，“好好休養，虧了三年的身體，不可以這麽不愛惜。”
“嗯。”
戰斯年點頭，心中想起的，卻是遠在榕城的梁千夏和她的女兒小布丁。
……
這會兒，戰天慧急的團團轉。
戰揚進來時，戰天慧臉色都白了。“怎樣？”
戰揚低頭，“夫人，您不必如此緊張。”
“不緊張？”
戰天慧急道。
“我當年，就是被我媽親自趕出的戰家！還有，她不是斯年，沒那麽好哄，她堅持要做DNA鑒定！”
戰揚微笑，“所以，正好可以讓老夫人死了心。”
嗯？
戰天慧不明白，即使他們有通天的本事，這DNA要如何造假？那個燒成炭一樣的東西，壓根也不是戰斯爵啊。
“夫人。”
戰揚微微躬身，道。
“您知道，負責這次檢測的是哪家機構？”
“誰？”
戰天慧一凜，注意到了戰揚的表情。
勾唇，“你是說……封景？”
“是。”
戰揚點頭。
“哈。”
戰天慧笑了，“這真是，老天有眼！看來我媽這次，是要白忙活了。”
畢竟，封景已經上了她這條船，做一次和做兩次，有區別嗎？
所以，他不得不做。
……
戰斯年在家中休養，時刻關注的，便是檢測結果，還有梁千夏的情況。
這眼看著一個月就要到了，小布丁是一天天長大，可是梁千夏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在視頻通話裏，封景笑他。
“你一天要視頻看幾次，要不，人過來看吧。”
戰斯年愣了下，如果可以，他是想去的。
可是，一來他現在狀況不好。
二來，他是心虛。弟弟戰斯爵的下落不明，他又怎麽好意思站在梁千夏麵前？
他可是曾經對她發過誓，一定會把弟弟帶到她麵前的。
戰斯年歎道，“再說吧，我現在……走不開。”
封景點頭，“那，掛了啊。”
戰斯年點頭，貪婪的最後看了眼鏡頭裏的梁千夏。
真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他們此前分明不認識，可是對著她，他卻不覺得陌生。
咚咚。
房門被敲響，戰斯年轉身。
進來的是戰老夫人，臉色不太好。
“奶奶。”
戰斯年收了手機，“是有結果了嗎？”
戰老夫人默然不語。
戰斯年心頭一沉，心裏有了數。張了張嘴，“奶奶，難道……”
戰老夫人閉了閉眼，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
“……”
戰斯年身子微微一晃，腳下有些虛浮。
“斯年！”
戰老夫人一慌，忙扶住他。“你別再有事了！”
戰斯年咬牙，麵色蒼白。
戰老夫人抱著孫子，“怎麽會這樣，怎麽就會這樣？”
從天而降的噩耗！要他們如何接受？他們甚至，都來不及見戰斯爵最後一麵！
戰斯年呆呆的站著，神情有些呆滯。痛，痛到無法形容。
三年後，他醒了，弟弟卻……沒了！
這是什麽詛咒嗎？他們兄弟，隻能存在一個？
戰老夫人這會兒終於是撐不住，抱著孫子痛哭。
“斯爵啊，我的孩子。”
戰斯年扶著她，“奶奶……”
他想要說些勸慰的話，可是，他連自己都勸不了，又該如何勸慰？
——
戰老夫人從樓上下來，見到戰天慧和戰揚在說話。
說話的內容，是關於戰斯爵的後事。
當即，戰老夫人就紅了眼。
“你在幹什麽？”
“媽……”
戰天慧嚇了一跳，立即站了起來。“我，這事總要有人處理……”
“哼。”
戰老夫人冷笑，搖頭。
“斯年傷心的已經躺下，你呢？你倒是好，精神不錯。”
戰天慧一怔，哽咽道。
“媽，你不能這麽說我，我也是你的女兒！難道這種時候，誰都不管，任由斯爵躺在太平間！”
這話，說的字字在理。
可是，戰老夫人聽著就是不舒服。一個人在該傷感的時候理智，都是詭異的。
戰老夫人搖頭，說到。
“說到底，他們不是你親生的，終究你對他們沒有感情。”
聞言，戰天慧也炸毛了。
“媽，你這麽說，又把我當成你的孩子了嗎？如果照這個道理，我是你的女兒嗎？按照你的道理，怕是隻有戰天雪才是你的女兒！”
“你……”
戰老夫人一凜，臉色僵白。
“胡說什麽？”
“哼。”
戰天慧冷笑，“我胡說？我哪裏胡說？明明錯的是他們，可是，你卻把我趕出了家門。我是你生的嗎？不是吧！”
“你……”
戰老夫人氣結，捂著胸口。
戰天慧冷冷掃了她一眼，“我是不懂，這世上怎麽會有你們這樣不明是非的人。”
“你……”戰老夫人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戰天慧冷冷道：“你去休息吧，我既然回來了，戰家的事情，我就不會袖手旁觀，斯爵的後事，我會辦的妥妥當當。”
戰老夫人氣的心口疼，她驚覺，當年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遠遠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