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會好的
戰家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榕城。
梁博涵聯係戰斯年一時也聯係不上。樂菲也隻有跟著著急。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梁博涵不敢相信，臉色發白。
“分明，這前兩天還見過麵。”
四季錦的事情，就是戰斯爵給解決的。怎麽報紙上說，戰斯爵出事的時間……這也對不上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梁博涵想想自己還躺在監護室昏迷的女兒，一時間亂了方寸。
“梁叔叔。”
倒是，樂菲想到了。她皺著眉，“隻怕，前兩天來的人，就不是戰斯爵了。”
“什麽？”
梁博涵錯愕，猛的一震，“你的意思是……”
樂菲無聲，點點頭。
經過她這麽一提醒，梁博涵也猛然明白過來。
難怪，他們都會覺得，上一次戰斯爵回來，好像有哪裏不一樣。雖然是一樣的外表，但態度要溫和圓潤不少。
梁博涵驚歎。
“所以，夏夏真的……救醒了戰斯爵的大哥。”
“嗯。”
樂菲點頭，眉頭輕蹙。
“我們都隻把注意力放在夏夏身上，不免忘記了這一點。”
從一開始，夏夏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為了救戰斯年的啊。
梁博涵悵然若失，搖了搖頭。
“所以，這算怎麽回事？我的女兒昏迷了，他卻醒了？”
哎。樂菲無聲歎息。
“嗬嗬。”
梁博涵幹澀的笑笑，所以，戰斯年這樣算什麽？對他們梁家的補償嗎？
原本，他還以為女兒至少有戰斯爵，可是如今，連戰斯爵都出事了。那麽，女兒醒過來，又該如何麵對？
這事情，是無論如何，都圓滿不了了。
梁博涵看看樂菲，“菲菲，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最近梁博涵忙，這新聞，還是樂菲來告訴他的。
樂菲搖搖頭，這算的了什麽？她不過就是個傳聲筒。
梁博涵問到：“你現在要去醫院看夏夏嗎？”
“嗯。”
樂菲點頭，她每天都會去。
“那……”
梁博涵蹙眉，突然問到。“戰總也會去嗎？”
樂菲：“……”
這怎麽可能？
梁博涵也意識到了問題，“是啊，那是戰斯年，不是戰斯爵。”
難道，他還指望戰斯年一直假扮弟弟，來哄他的女兒嗎？
樂菲垂了垂眼簾，“叔叔，那我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梁博涵站了起來，有些疲憊。
“叔叔。”樂菲蹙眉道，“您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嗎？我去就可以了。”
“哎。”
梁博涵歎息，“這樣的日子，我就是在忙，也要去陪陪夏夏啊。”
畢竟，戰斯爵已經不在了，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震驚。甚至，他們都來不及難過。這一陣子，悲傷一重接著一重，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
醫院裏。
戰斯年風塵仆仆的趕來，都沒跟任何人打聲招呼。
他懷揣著戰斯爵的消息，不知道該怎麽跟梁千夏提起。
雖然她躺在這裏，但戰斯年認為，她是什麽都知道的。
進來時，護士正在給梁千夏泡腳。
見到戰斯年忙站了起來，“戰總。”
“嗯。”
戰斯年微一頷首，“我來吧。”
“呃……”護士不敢多說，知道戰總對梁千夏是極好的，隻有點頭。
“是。”
足浴盆是護士支好的，戰斯年幫梁千夏脫了襪子，小心的試著水溫，將她的腳放進去。
還問到：“夏夏，溫度可以嗎？”
梁千夏很平靜，戰斯年笑笑。“好，知道了，可以。”
戰斯年手放在水下，替梁千夏按摩著足部的穴位。
“夏夏，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接著，是長久的靜默。
戰斯年手上不停，抬起頭來，凝望著梁千夏。
些微哽咽。
“今天，我送走了斯爵。”
又是長久的靜默，梁千夏睡著了，此刻痛的隻是戰斯年。
戰斯年扯扯嘴角，“或許，你是有感覺的，我相信你是有感覺的，我……不是斯爵，我，是你用生命危險喚醒的斯年，我，是斯爵的大哥。”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足浴盆裏，嘩嘩的水聲。
“對不起，之前騙了你。我以為，斯爵很快就能回來，到時候你們一家就能團聚。”
戰斯年紅了眼眶。
“但是現在……”
說到這裏，戰斯年幾乎說不下去，頓住了。
戰斯年抬頭，努力克製住。
“夏夏，你要堅強，現在小布丁就剩下你了，她已經沒有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所以，你答應我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封景推開房門，看到的便是……
戰斯年替梁千夏泡好了腳，正拿幹毛巾細細替她擦拭著。
而後，又謹記護士的話，拿軟枕抵著梁千夏的腳，防止足下垂。
這些事，需要常識，也需要細心和耐心。
封景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上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走過去，“斯年。”
“嗯。”
戰斯年知道他進來了，點點頭。
封景道：“你這樣，不累嗎？”
“累？”
戰斯年扯扯嘴角，但並沒有笑意。
抬起頭來。
“我早在三年前，就該死了。”
封景皺眉，“別這麽說，你現在好好的，這是命。”
“是，這是夏夏給我的命。”戰斯年淺淺笑著。
封景心頭一凜，總是有些心虛。
“你打算怎麽做？”
戰斯年長歎口氣，看著梁千夏。
“能有什麽打算？斯爵已經不在，他們母女就是我的責任，斯爵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一樣的。我一定會好好他們。”
說著，頓了下。看向封景的眸光充滿了祈盼。
“封景，拜托你，夏夏一定要醒過來，為了斯爵，不要讓他走的不安心……小布丁，就隻剩下她了。”
封景心頭一跳，點了點頭。
“這兩天，就準備開始藥理治療了，有沒有效果，很快就能知道。”
聞言，戰斯年握住了梁千夏的手。
“我相信，夏夏一定沒事。”
雖然並不了解，但她如此堅韌，一定能夠渡過難關。
封景看著，胸口堵得慌，“那我先出去了。”
“嗯。”
戰斯年點頭，視線依舊落在梁千夏身上。
“我再陪她一會兒。”
封景推門出去，迎頭，梁博涵和樂菲就進來了。
此時，戰斯年正端起足浴盆往浴室的方向走。
梁博涵和樂菲都愣了下，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