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無法麵對
知道這其中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戰斯年明白自己仍舊是理虧。
“是大哥的錯，沒有查清楚……”
“哈！”
戰斯爵譏笑，冷冰冰的落在地板上。
眸色也透著幾分猙獰，“你說，你是沒有查清楚啊，還是不想查清楚！嗯？”
這樣的質問，分明是不信任。
瞬時，戰斯年心下一怔。
不信任，猜疑——這是他們兄弟之間，從未發生過的事。他們從娘胎裏開始，就是最好的兄弟！
可是眼下，他的弟弟卻不相信他了。
“斯爵……”
戰斯年垂了垂眼簾，臉色微微發白，“你不相信大哥，覺得我是有意的？”
“嗬。”
戰斯爵薄涼的一笑，“不是？”
戰斯年深吸口氣，“斯爵，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想知道，你是為了什麽？！”
戰斯爵低喝，因為激動，眼底微微泛紅。他欺身靠近，“所以，我來見你了，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麽？”
“……”
戰斯年愕然，他覺得弟弟很不冷靜。
“大哥，我剛才問你，你想要什麽。”
戰斯爵深吸口氣，抬手理了理垂下的發絲，“你昏睡了三年多，對，都是因為我……三四年的時間，就這麽沒了，是我對不起你。”
“斯爵……”
看著弟弟痛苦的模樣，戰斯年想要寬慰他。
他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心生怨恨，做哥哥的，在那種情況下，怎麽能放下弟弟不管？
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呃！”
戰斯爵低吼一聲，驀地抬眸。
“所以，你一睜眼，周圍一切都變了樣，你想要戰家……這是理所當然的，本來就是你的。”
戰斯爵說的雲淡風輕，因為，他是真的從來不曾和兄長計較這個。
他們兄弟倆，也從來沒有因為這些而產生齟齬。
“斯爵……”戰斯年心之所動。
“可是……”
戰斯爵深吸口氣，眸光暗沉。
“大哥，夏夏不可以、不可以！”
戰斯年心下一怔，終於……到了夏夏。
他有些緊張，怕解釋不清楚，喉結滾了滾。“這件事，在當時確實是不得已……”
“什麽不得已？”
戰斯爵心疼的像是要裂開。
“大哥，她是我的妻子，她還給我生了女兒！你要是還顧及一點兄弟之情，就不該對她下手！”
“不是……”戰斯年倉皇搖頭，隻覺得百口莫辯。
“啊——”
戰斯爵訝異低吼。
“大哥，夏夏不記得我了，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讓她忘了我，隻記得你，對不對？”
“斯爵，這件事……”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戰斯年想要解釋，可是卻被戰斯爵給打斷了。這個疑問，壓在他心底許久。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是。”戰斯年閉了閉眼，沉重的點頭。可是……
“嗬嗬。”
戰斯爵笑了起來，“果然，大哥，你何其殘忍！我是欠了你，但你一定要我這樣來還嗎？”
他搖搖頭。
“不，不可以，我做不到。”
“斯爵……”
“別說了！”
見戰斯爵太激動，戰斯年倏地的站了起來，朝著戰斯爵揮出一拳頭。
‘嘭’！
一聲響，戰斯爵應聲倒地。
麵對著兄長，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想過要防備和抗爭。
戰斯年居高臨下的站著，朝著戰斯爵伸出手。
“起來，還好嗎？”
不好，他很不好。
戰斯爵沒有接大哥的手，自己撐著胳膊站了起來。臉頰有點腫，嘴角些微裂開，滲出血來。
“斯爵……”
戰斯年抬手，想要看看他的傷。
可是，戰斯爵卻躲開了。
嗬嗬，戰斯年無聲笑笑。“斯爵，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大哥能夠從你的角度理解你，但是，你確定不聽大哥解釋嗎？”
長久的靜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
周氏。
梁千夏把文件遞給周暮晨，讓他簽字。
“夏夏。”周暮晨抬起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嗯？”梁千夏猛地回過神來，“怎麽了，周總。”
周暮晨無奈的笑笑，“這份已經簽過字了……夏夏，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前兩天先是聯係不上，現在倒是回來了，可是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沒，沒事。”
梁千夏忙抱起文件夾，“對不起，是我抱錯了。”
“夏夏。”
周暮晨叫住她，眉頭輕蹙，“你這樣不行。”
“是。”梁千夏很是不好意思，“我會調整狀態，不影響工作的。”
“哎。”
周暮晨無奈歎息，“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夏，你要是有事情，要告訴哥哥，你這樣，哥哥幫不了你。”
梁千夏咬了咬下唇，“我看起來，像是有事嗎？”
“你說呢。”周暮晨反問。
梁千夏低下頭，她想，如果她問周暮晨，他一定會知道她和戰斯爵是怎麽回事。
可是，梁千夏不敢問。
因為，她怕問出來之後，她會無法麵對。
梁千夏再抬頭，已經揚起笑容，“哥，我沒事，我會好好工作，還有小布丁要照顧呢。”
看樣子，她是不打算說了。
周暮晨也不好勉強，“嗯。”
他能夠做的，也隻是盡量看著她。
下班後回到家裏，接到了謝彤的電話。
“喂，梁小姐，你今天來醫院嗎？我可以像昨天一樣，給你安排好。”
梁千夏微怔，去醫院，自然是去看戰斯年。在一天前，她還是很樂意做這件事的。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閉上眼，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她甚至分不清楚，她真正惦記的是哪一張臉！
這種痛苦，無法對任何人說起。
而且……
和她有過婚史的，分明是戰斯爵，可是，她醒過來在一起的人卻是戰斯年！
這種尷尬，誰也無法理解，她也沒臉麵對。
得不到她的回答，謝彤隻好又問：“梁小姐，你在聽嗎？”
“呃。”梁千夏回過神來，“我今天不過去了，我得在家照顧孩子。”
“哦，那好。”
掛了電話，梁千夏有種虛脫的感覺。
手上拎著的超市的袋子，直接落在了地上。夏佐循聲從裏麵出來，看到這情形，嚇了一跳。
“梁小姐。”
夏佐過來幫忙，將東西撿了起來。
梁千夏盯著夏佐，對了，小哥哥是他的人……那麽，小哥哥應該知道的一些事情。
驀地，梁千夏拉住了夏佐。
夏佐微怔，“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