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證據
「可我卻是並沒有違反派中規矩的。」方龍眼珠一轉,頓時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來。
原本以為這宋天德,根本不會有什麼顧忌的,即便是此時出手,也不需要什麼解釋。
可當自己說出了杖責數十之語之後,他竟然住手了!
雖不知具體情況,可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一切,就要好辦得多了。
接著,他便拿出一個玉牌來,神色一正:「師叔看看,這是左師祖的令牌,此次我進入內門,乃是左師祖要求的。」
剛才還滿臉寒意的宋天德,頓時面色一怔。
左師叔?這小子才進入派中,竟然是和左師叔扯上關係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他放出神識,便往此玉牌探測過去。
沒錯,的確是左師叔的氣息,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按理說,即便是左師叔要見他一面,第一次拿令牌給他后,見面了便會收回的。
可此人現在明顯是回程,卻為何沒有收回玉牌?
難道左師叔竟是有些看重他嗎?一個武王,一個武士境的外門弟子,這般差距,也是太大了些吧。
無論如何,宋天德也是想不到,方龍被左雲逸看重的原因。
或許,他此次根本沒有見到過左師叔?宋天德又猜測道。
「不錯,的確是左師叔的玉牌,你此次算是有了天大的造化,竟然能蒙左師叔相見,可是即使沒有見到左師叔,為何不等待一番?這便下來了,分明是不把門中太上放在眼中!這般目中無人,少不得也要教訓你一番了。」宋天德厲聲說道。
這方龍定是沒有見到左師叔,那麼自己給他定的這罪,雖然勉強,也算得上有個出處了。
他可不管方龍等了多久,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正是這個道理。
「宋師叔怎麼就覺得,我沒有見到左師祖的?我不但見到了,左師祖還頗對我指點了一番的。」方龍淡淡說道。
這宋天德如此胡攪蠻纏,無非是想給自己定下一個罪,好懲罰一番而已。
而他既是有顧忌的話,方龍也是放心不少。
想必看在左師祖這玉牌的面子上,他現在定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宋天德的眼神,果然開始閃爍起來,明顯是有些猶豫了。
此人說得這般斬釘截鐵,那麼看來多半,是和左師叔面過面的了,而且據他說的指點了一番,也是有著極大的可能,畢竟連這玉牌,都贈送給此人了。
宋天德也是剛從外面趕回來,為的便是過幾日後的升門考核,可剛趕回來,便聽聞自己的獨子宋宜修,被人打得極為凄慘。
一番打聽之下,此人竟還是個武士境的外門弟子,這更是不可饒恕了。
被外門弟子打傷了兒子,這不是在狠狠地抽他的臉嗎?
而他的三弟宋天勤不知為何,卻並沒有追究這方龍的責任,反而幫他開脫了一番,為此,他還把宋天勤狠狠地罵了一頓。
而宋天勤自是不服氣,兩人也是爭吵了良久。
一怒之下,他立時便出門去找這方龍的麻煩,可是卻並未找到人,只是從那把手山門的弟子處,知道了此人的長相而已。
今日無意中,卻是在這內門看到了方龍,故而他立刻追了上來,待看到此人腰間的外門弟子腰牌,以及那完全符合的長相,不覺怒上心頭來。
此人竟是如此囂張!不僅在山門處連傷數人,而且竟還大搖大擺地在內門閑逛!
真把星隕派,當做他的後院了不成?
本來確認了來人之後,便想教訓他一番的,奈何現在剛回派中,也不好掀起太大的波瀾,作為執法長老,更要以身作則了,誰知道現在是否有太上長老,在默默地注視著他的。
畢竟他對那掌門一職,心中還是有些想法的。
「你說見到了左師叔,可是有什麼證據的嗎?」雖然心中大致明白了,現在無法奈何得方龍,可是獨自被打成那樣,他心裡總會有些不甘心的。
接著,他便又威壓外放,狠狠地向著方龍逼去,以期方龍在這威壓的逼迫之下,口齒不利索,或者被嚇得亂說話起來。
這樣的話,自己也算是有理由對他動手了,即便是左師叔那裡,也不能說什麼的。
而方龍頓時便是感覺到了一陣龐大的威壓。可昨日他連武王的威壓都承受了,這點威壓又算得了什麼?
雖然壓力極大,可是他依舊面色鎮定地說道:「宋師叔說我沒有見到左師祖,可是有什麼證據的嗎?」
「你!」見方龍面色不變,宋天德臉上閃過幾分異色,剛準備全力而出,卻不料被方龍一句話噎了在此處。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名區區武士境的弟子,竟然敢質問他。
「你這樣說,是否不把執法長老放在眼裡。」宋天德面色一寒,頓時整個威壓,都向著方龍一衝而去。
而方龍連忙調用起全身元氣,身體緊繃,並沒有後退半步的意思。
緩了緩,他沉聲說道:「師叔這舉動,是否不把左師祖放在眼裡?若是師叔想要證據的話,大可去找左師祖拿就是了,亦或者我陪師叔走一趟?」
走一趟?左師叔的那脾氣,可是在派中出了名的捉摸不定。
若是這方龍所說屬實的話,那麼自己陪他走一趟,豈不是自討沒趣嗎?
說不準,還會受到左師叔問責的。
想了想,他終於是偃旗息鼓起來。
此次既然沒辦法處置此人,可他既是在派中,總會有機會的,莫非自己這執法長老,還找不出他的錯處不成?
隨著他收回威壓,方龍頓時感覺一松。
而宋天德又繼續說道:「數日後便是升門考核了,不參加即罷,若是參加了,你且好自為之。」說完之後,他便袖子一揮,轉過頭去,準備揚長而去。
「還以為是個多牛氣的人物,結果連左師祖的面都不敢見,無非是個無膽鼠輩而已。」方龍低聲喃道。
雖然他的聲音極小,可是他卻是知道,這話語,定是能被那宋天德,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