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下一瞬,舒元正那肥胖的身軀,便已經剩下半截了。
鮮血狂涌而出,可他還未來得及再慘叫一聲,剩下的半截身軀,卻是又被一口吞下。
武師八星的強者,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命隕於此!
甚至於此時,那消瘦的屠望,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定睛一看,那吞噬掉舒元正之物,竟是一個周身被岩石包裹的巨蛇。
此蛇身體不斷蠕動,兩個碩大的眼睛,發出了猩紅的光芒,看上去邪性無比。
而它此時,也是長吐了一口氣,像是極為滿意的樣子,接著,便又怒目盯著不遠處的屠望,便是有了隨時出擊的樣子。
屠望心中咯噔一聲,大呼不好。
連舒元正都根本連半分反抗都無法進行,他此時怎敢輕舉妄動的。
看著在地面疾奔,漸行漸遠的方龍,屠望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了。
此蛇不可能受到那人的控制,可他怎麼會不受到攻擊的?
一番思索之後,屠望的眼神頓時一亮,便往腰間一拍,頓時一把赤金色的匕首,出現了在他的手中,接著,他在瞬息之間,便往此匕首之中注入元氣,口中念念有詞,此匕首一飛而出,立即向著方龍的方向而去。
而屠望此時,連忙又是一躍而出,向著反方向而去。
嗖地一聲。
匕首便直直地追了上來,其速如風,其勢猛烈,而方龍此時,身上並沒有元氣,故而相對於此匕首的速度,還是要慢上不少。
可他那靈敏的感官,並沒有封閉,頓時便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從背後傳了過來。
他略微回頭,只見一把蘊含著龐大氣勢的匕首,正向著他狂奔而來,恐怕若是沒有任何舉動的話,只需幾個呼吸之間,便能夠擊中他了。
方龍心中大駭,連忙步子往旁偏了一些。
可那匕首竟是如同有眼睛一般,隨著方龍的偏移,竟也是鋒刃一轉,偏移了過來。
慘了,方龍一聲苦笑。
他現在明白,那屠望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看來他應該是猜出了什麼,此舉便是逼迫自己使出元氣,好給他的逃跑,留下片刻時間的。
雖是心中忐忑不已,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方龍此時頓時身形一展,立刻調動起識海中那已經不多的元液,轉化為了元氣,在身體之中運行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方龍剛剛恢復起周身元氣運轉的一瞬,那匕首便已經距離他只有數尺之遠了。
好在此擊十分倉促,那屠望也並不敢用足十分的元氣,故而方龍此時調動元氣,略一阻擋,那匕首的速度,便是慢上了幾分。
而趁著這時間,他便又是縱身一躍,往前以比之剛才快上數倍不止的速度,沖了出去。
「轟」地一聲。
雖然此匕首並不大,可也是元氣十足,在地面頓時造成了一個不小的坑洞。
方龍心中一陣后怕,若不是及時使出元氣,讓此匕首擊中的話,那麼後果必是不堪設想的。
不過此時,卻也由不得他心生感慨了,因為那石纏巨蛇,已經在這匕首的一擊之下,注意到了這邊,並且方龍現在周身元氣盡出,在此蛇的眼中,便是又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獵物了。
至於那已經有些遠去的屠望,本來此蛇還有一些興趣,不過以方龍所展露出來的元氣的純厚度來看,它還是對他,比較感興趣的。
那周身纏繞著岩石的巨石,此時頭立時轉了過來,兩眼之中紅光畢現,竟是又把舌頭吐了出來,滴滴腐蝕的酸液,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逃!
方龍心中一緊,他可不認為,此時再收起元氣的話,此蛇便會立即作罷的,能有如此的境界,想必其靈智,也是有些開啟了的。
方龍顧不得再有思考,連忙兩滴靈液入體,在逃跑的同時,立時施展出《萬祭遁法》來,對上此蛇,可是不敢有僥倖的心裡。
而那石纏巨蛇,此時也是往前一伸,向著方龍的方向,便張開了血盆大口,撲了上來。
嘭。
又是一聲巨響,此蛇卻是並沒有咬住方龍,那碩大的巨口,直直地咬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了重重的撞擊聲,使得周圍又是一陣亂石飛舞。
方龍並不敢停頓,連忙又是往前遁去,他身形一閃,此時速度極快,不多一會兒,便遁出了數百丈之遠。
而那石纏巨蛇,快速地抬起頭,也是沒有半分停頓,向著方龍追擊而去。
轟,轟,轟!
此蛇遇石開石,遇阻無停,不斷地與凡是阻擋他的物體,撞擊在一起。
而那些堅硬無比的岩石,此時卻是如同空氣一般,對它沒有半分阻礙之力。
而即便是那些地面危險無比的鬼物,也像是感受到了此蛇的氣息,根本不敢出來了,故而方龍的遁速雖是不慢,可卻是反而沒在前方遇到任何的危險。
當然,後面追擊的那石纏巨蛇不算。
他心中一陣吃苦,即便是以他武師境界施展出《萬祭遁法》來,也是沒有把和石纏巨蛇的距離,拉開太多。
當然,這也是因為,此蛇不需要躲避任何的障礙,直線追擊方龍的原因。
「這下有些麻煩了,以前輩看來,此蛇究竟要追擊到什麼時候?」方龍在識海中出聲問道。
「以這爬蟲的實力,老夫當年又怎麼會過於注意的,要是敢招惹老夫,一巴掌拍死就是,何苦去研究他的習性。」極上老祖說道。
對於武皇強者來說,這區區武宗實力的石纏巨蛇,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稍微外露一些威壓,此蛇縮地顫抖還來不及,哪還敢追擊他的,故而對此蛇的習性,他也就不甚了解了。
方龍神色一凝,連極上老祖如今也是束手無策,看來還是必須靠自己了。
極上老祖也只是能給自己提醒一番而已,若非被人追擊,此蛇躲開便是,自然給方龍造不成困擾,不過眼下,卻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方龍一邊狂遁,一邊苦思起良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