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疑惑
「爺爺，你怎麼了？」看到老者這幅樣子，辛雪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情況！」就在老者正欲說話的時候，那計都突然也是沖了進來。
「老辛頭？」看著老者的背影，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
老者轉過身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遠遠地便看到，圍牆都震垮了，進來之後又看到，多了幾頭強壯的步沙獸，以及兩句屍體，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的語氣極快，一副恨不得馬上了解清楚的樣子。
這一路上緊趕慢趕，還是回來晚了。
聚門無人看守，進來之後也是沒有看到一個人，加上外面是那種情況，也由不得他不緊張了。
看來，邑上收半年例的人，已經來過了，否則的話，又怎會是這番局面？
現在想來，情況似乎又有些不對。
只有圍牆塌了一小段而已，進來的兩具屍體，也並非是離風聚的人。
也就只有計都嘴角那還未擦乾的血跡，在映襯著自己的猜想。
邑上的人，的確是來了。
既是邑上人來了，眼下的局面，又有些說不過去了，難道計都獨自殺死了兩個邑上的大人嗎？
越想越怕，老老辛頭的腿也開始微微顫抖了，殺死邑上大人，那是何等的重罪，若是有武士強者殺來，那可怎麼辦啊！
「今日，邑上來收半年例了。」計都回答道。
果然，果然是邑上之人！
聽得計都的話語，老辛頭便把辛雪菡放了下來，直直地看著計都，想必接下來，他還有后話。
「是相大人親至的。」計都繼續又道。
相大人？
唰地一下，老辛頭的臉，便白了下來。
相大人的威名，他如何不知？
真沒想到，竟是相大人親至！
要是其他人來的話，或許還能通融一二，可是相大人，相霸王，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之人啊。
可眼下這情況又是怎麼一回事，看上去，計都也只受了一點小傷而已，外面死亡的兩個人，擺明了是邑上之人。
若是相大人親至，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一切的陰謀詭計，陷阱什麼的，在那等強者面前，都是如同笑話一般。
「半年例湊齊了？難道是駱老大回來了嗎？」現在，不管外面的屍體從何而來，也唯有這樣，才能略微解釋得通了。
「駱老大這麼久都沒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計都長嘆一聲，繼續說道：「此次半年例，我離風聚還是沒湊齊，相大人一怒之下，便帥人發起了衝擊，並且說，衝擊完活下之人，必須立刻離開離風聚。」
「什麼！」老者聽罷，便是大驚失色，情況和自己預料的，果真還是一樣啊。
不過轉瞬之間，他便又反應過來了。
若是按照計都所說的，現在離風聚，也不可能有人才是，難道大人都是敢違抗相大人的命令，又偷偷返回來了嗎？
如此，便說得通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又何苦回來呢？若是相大人折返，發現大夥還在這裡的話，定是一個人都不會留下，盡皆殺掉了。」
說完之後，他便轉過頭去，對著辛雪菡說道：「菡兒，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快跑，跑完了，可沒命了！」
接著，他又對著計都說道：「你也是，快點回去收拾，別有僥倖的心理，到時候被屠聚的話，可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一想到要離開這生活了半輩子的離風聚，老辛頭的心中，便是苦到了極點。
不過，逃跑的話，萬一能有好心的聚收留，還能保住命，真留在這裡的話，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收拾什麼？」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面，傳了進來。
老辛頭定睛一看，原來是計元化到了，他眉頭一皺，說道：「老計頭，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怎麼都分不清輕重緩急呢？在這裡的話，唯有等死而已，若是現在走，還來得及，趁早，趁早啊！」
他的語氣十分焦急。
想想也知道，相大人隨時有可能折返，留在這裡的話，和等死，又有什麼區別？
武士境的大人，那可是無法抵禦的存在！
「跑出去的話，便能活命了嗎？有哪個聚，能夠收留下這麼多生人的？」計元化聽得他的話語，立時出聲又道。
聽到他的話語，老辛頭頓時愣在了那裡。
是啊，一個聚，幾十口人，哪個聚會收留的？
根本不可能！
而沒有聚收留的話，在這茫茫沙漠之中，便是死路一條了。
或許，去做奴隸？
不，絕對不！老辛頭看了看辛雪菡，立時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做奴隸，那可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想著想著，他的精神，也是越發頹然了下來。
天吶，為什麼要讓自己來面臨這個絕境。
你已經收走了自己的兒子，現在竟是連唯一的孫女，都不放過了嗎？
「爺爺，爺爺，你別擔心，壞人都被木頭趕跑了，他們不敢回來了。」辛雪菡看到老辛頭的表情，連忙上前，寬慰了起他來。
「木頭？趕跑？」老辛頭一下愣在了那裡，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孫女是被嚇壞了，在胡言亂語的嗎？
「就是爺爺和我救回來的那個人呀，我給他取名叫木頭的，他不跟個木頭一樣，連話都不會說的嗎？爺爺看我這樣取名，貼切不？」辛雪菡似乎為自己靈光一閃，幫方龍取的名字而感到有些得意。
「對，就是你救回來的那個人，救了大家。」計元化立時便補充說道。
一時間，老辛頭更是糊塗了。
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人，和救了大家，又有什麼關係的嗎？
他回頭看了看床上的方龍，此時他眼睛微閉，像是在養神的樣子，接著又望向了計元化，一臉茫然。
老計頭和菡兒都這樣說，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只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計元化，等著他的解釋。
計元化便走了過來，「嘶」了一聲，便坐下向著老辛頭講述了起來。
今日相大人那兩鞭子，實在是有些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