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是嗎
許若萱昏昏睡醒已是第二天早上,強撐起來渾身酸痛的身體,許若萱皺了皺眉,昨日的事情浮現在眼前。
眼中的各種情緒被垂下的眼眸擋住,慵懶的下了床來到窗前。
樓下花園中的花匠早就已經開始了,忙忙碌碌的身影下,一顆顆含苞欲放的小花更是茁壯成長。
當今社會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的價值也是不盡相同。
許若萱自從三年前便閑賦在家,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琴行的工作,能夠擁有自己的工作以及能夠實現自身價值,自然不想就此放棄。
昨天陸少函在莫帆父女麵前的那副樣子,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收場,自己和琴行請的病假還沒有到期,明日裏才是她的正式上班時間。
留著一天的時間繼續歇息,許若萱其實是想今天就去上班的,在家裏她實在是覺得壓抑。可是出院提前了一天,也是個巧合。
輕微的震動聲傳來,許若萱有些驚訝,是誰會給自己打電話?
緩步走到桌子旁邊,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中一愣,手順勢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溫厚的男聲傳來,許若萱沒由來的鼻子一酸。
“喂。”
“若萱,是我。”薛赫溫潤的嗓音響起。
“嗯。你最近……還好嗎?”許若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現在能聽到薛赫的聲音,也算是她最痛苦的一點安慰吧。
“我挺好的,你呢?他最近沒欺負你吧?”薛赫最關心的就是許若萱了,留她一個人在那樣的生活環境裏,他實在是不放心。
“我也挺好的,你不用擔心。”許若萱頓了頓,沙啞的聲音緩緩道來。
“真的嗎?”薛赫能聽得出來,許若萱如果是生活的安穩快樂,根本不會是這個語氣。
“是不是真的,還要你來問嗎?”突然傳來的男聲,讓薛赫嚇了一跳。
許若萱有些驚恐的看著我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並且一把奪過她手機的陸少函。
“陸少函?”薛赫反應了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另一個手緊緊握起,怎麽?現在若萱打個電話都要被監視了嗎?
“怎麽?聽到是我的聲音你好像很不高興。”陸少函一副清閑的樣子,語氣之中仿佛並沒有什麽敵意。
可是在薛赫看不到的地方,陸少函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他眼前的許若萱。
許若萱指尖微微的顫抖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原來自己現在連電話都是被他一手掌控的。
眼睛根本不敢直視陸少函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逼人的寒氣從那雙眼睛裏噴薄而出,棱角分明的臉上卻是帶著戲謔邪魅的笑容。
許若萱緊緊的抓住裙邊的衣角,沉默的站在一旁。
“陸少函!你把若萱怎麽樣了?”
薛赫壓抑著憤怒,或許是他太過於懦弱,以至於讓許若萱一直在陸少函身邊備受折磨。
“她啊!好得很呢!”將手伸向許若萱的下巴。
“你看啊,你的情夫多關心你。嗯?”一雙大手鉗製住許若萱巴掌大的小臉,強迫著她看著自己。
“少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屈辱的姿勢讓許若萱眼中噙滿了淚水,可是她還是想給陸少函解釋,她沒有做過的事情怎麽能輕易的扣到她頭上。
“你解釋什麽?你的情夫不應該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嗎?”
陸少函還是那樣一副表情,嘴角彎彎的笑容掛在臉上,看起來一點也不嚇人。
可是隻有許若萱知道,這樣的笑容,對於她來說,才是魔鬼。
“陸少函!你在幹什麽?你給我放開她!”手機通話被陸少函點開了擴音。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許若萱聽到薛赫的咆哮,他要讓許若萱聽一聽,薛赫對她的真心實意。
“我什麽都沒幹啊,我在和若萱說話呢!”陸少函溫柔的撫摸著許若萱的臉,從額頭到下巴,每一個地方都被他的雙手仔細的摸索。
許若萱瞪大了眼睛,豆大的眼淚從眼睛裏滑落,美麗的雙眸在精致的小臉上越發的美麗動人。
陸少函動作一頓,不知道為何,他每次看到許若萱的眼睛,手上的動作就會停下來,她的眼睛太過於清澈,映照著自己有些昏暗的內心,每一處陰暗的角落,都無處可逃。
“若萱,你還好嗎若萱?”薛赫焦急的聲音依然陸續不斷的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還好。”許若萱不忍心讓朋友這樣擔心,索性回答了幾句。
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直達到薛赫的心裏,讓他猛的一痛,像是有人在往他的心上紮釘子,一下一下的,一次比一次疼。
陸少函皺眉,不想聽到薛赫一直再吵吵的聲音,修長的雙手觸及屏幕,薛赫還未說完的話,便被隔絕。
手掌輕輕張開,手機自由落體到地麵上,陸少函嘴角咧出一個笑容,看著許若萱有些慌張的臉,穿著皮鞋的腳毫不猶豫的踩了上去。
“不要!”許若萱大聲喊到。
陸少函動作不停,鋥亮的皮鞋一點一點的旋轉,最優美的弧線卻做出了最殘忍的事情。
手機屏幕破碎的聲音混合著陸少函的鞋子和它的摩擦聲,許若萱覺得尤其的刺耳。有些頹然的看著手機屏幕變黑,再不說話。
陸少函像是在把玩一個玩物一樣的鉗製著她的臉頰。
“許若萱,是不是很傷心呢?你情夫打來的電話被我掛斷了呢!”陸少函猛然靠近許若萱的身旁,一張英俊的臉龐無限的放大。
許若萱被這突然靠近的氣息嚇得一怔,熟悉的味道在身上蔓延,難以掩飾的男性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在一起。
“少函,你真的從來都不肯相信我嗎?”
一句話問出口,兩個人心中都是一顫。
從來都不相信嗎?好像是吧,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把她當做殺人凶手,一個惡毒的女人而已。
三年前的偽裝,在那一場大火中全數脫掉,自此,她,許若萱,在陸少函的心中,隻是一個殺人凶手而已。
陸少函不去看她,那雙清澈的,楚楚可憐的眼睛,他不能去看,他怕他會受不了,他會忘了那個狠毒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妹妹。
許若萱明白了,眼中僅剩的希望被無情的打碎,緊緊抓著裙邊的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自己從來不曾見過他。
陸少函感受到許若萱全身力量的放鬆,剛才還有些倔強的人兒,現在仿佛一下子就泄了氣,整個人毫無生機。
許若萱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無論作何解釋,都會被當成是一個掩飾,一個天大的笑話而已。
陸少函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動怒而有些褶皺的衣物,不看癱軟在地上的許若萱,不帶一絲留戀的大步出了她的臥室。
雙手觸及冰涼的地板,許若萱竟也覺得比她身上的溫度要高了很多,整個人慢慢的貼到地上,將自己整個身子貼近地板。
冰涼的溫度她卻是一點也不覺得,眼神直直的望向某一處,也不知是望向何處,整個人像是被撕碎的洋娃娃,眼神無比的空洞。
陸少函一言不發的出了大門,鐵青似的樣子讓傭人們都嚇得不敢吭聲。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會察言觀色,老板有時候不開心,他們就要更加的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的做事。
否則誰都不知道下一秒遭殃的會是誰。此時陸少函的樣子,準確的給他們傳達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老板很生氣!最好當做什麽都沒看到過。
黑色的跑車很快被陸少函釋放出來,陸少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跑車愛好者,他經常會按照自己的心情好壞來選擇出行的交通工具。
黑色代表著壓抑的心情,陸少函每次在和許若萱生過氣之後,都會將自己的黑色跑車從車庫中釋放出來。
正值中午,上下班高峰期已過,黑色的跑車在路上馳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黑色的光芒。
繞著市中心的環城高速轉了幾圈,陸少函心中的怒火才稍稍的消減了一些。
每當他想起那雙清澈的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忘記那個女人曾經做過得事情,他這是怎麽了?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腳下動作加重,油門被狠狠地踩了一腳,黑色的跑車歡快的飛奔了出去。一路來到了公司門前。
從一樓的前廳進門,徑直走到通向自己的辦公室專用電梯,帥氣瀟灑的動作讓那些前台的小姐都看呆了。
即使陸少函的臉色一直都是鐵青著,但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那些前台小姐沒有一個不想什麽時候陸少函能夠看自己一眼,那也足夠令他們臉紅心跳。
徑直走到總裁辦公室,寬敞舒適的總裁辦公室裏裝修大方得體,看起來讓人的心情異常的舒適。
陸少函有些煩躁的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倒是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