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想改寫一個人的命運
夜厲說完,再次一往無前的衝向宮中,那扇中宮門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黑洞,無盡的吸食著人命!
地上留下了很多屍體,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肉燒焦的味道蔓延,黑煙衝天而起,眼前的一幕,就好像人間煉獄。
這,就是戰爭。
周圍的人都走光了,隻留下夜沐一個人呆呆看著城門的方向,充滿無力。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夜厲寧死也要進宮?
他的結局,難道注定不能改寫嗎?
*
“廢物!”
宮中,皇帝寢宮,墨臨淵臉色慘白,手中的禦筆早就成了碎屑!
他胸口劇烈起伏,神情是那樣可怕,誰都沒用想到,他會發那麽大火!
墨臨淵盡力想讓自己冷靜,可是一想到夜厲抓了夜沐,或許會用她威脅他,或許會遷怒傷害她!他就覺得燥怒難忍,周身的煞氣翻湧,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二皇子一進來,還愣了一下,因為雖然隻認識墨臨淵數月,但眼前的少年多智近妖不說,更是理智冷靜到可怕,完全不像一個隻有十歲的少年,而是和他同齡一樣。
但現在,他的怒氣和殺氣都堆積在眉宇,似乎稍稍觸及,就會殃及無辜。
他麵前跪了不少內功大師,那些人,平時各個都眼高於頂,而現在,都匍匐在少年腳下。
“其實殿下也不用這麽生氣。”二皇子強笑道,“夜沐好歹是夜厲的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
墨臨淵掃了他一眼,忽然冷笑,若是一般人,或許還真是如此,可夜厲是一般人麽?當初他潛伏在夜厲身邊,機緣巧合之下,知道夜厲藏了很多死忠戰士。
一開始,他也以為夜厲是為了那些人,才忍辱負重,欲意謀反,可後來他才知道,當初越國帶兵的三位將軍,其中兩個,是夜厲向皇帝告發,誣陷他們欲意謀反,那兩位將軍才會被皇帝處死,他們名下的老將士才會被打壓!
而夜厲一邊害人,一邊又像救世主一樣將那些老將都救下來,以此獲得他們的感激和忠誠……
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無比深沉,聰明又狠辣的人,別說是女兒,任何人擋了他的路,他隻怕都不會手軟,所以,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墨臨淵閉了閉眼,對麵前的人說,“我不管你們是去找,還是去搶!我今天要見到人,而且,她必須毫發無損!否則,你們就提頭來見!”
他過分嚴厲的話讓眾人心中都是一慌,跪下的人連忙磕頭,“殿下放心,我們這就去將軍府!”
“慢著!”墨臨淵語速微快的說道,“留一部分人去中宮,夜厲的人已經打到了那裏,他很可能會帶著她。”
“是!”
那些人連忙去了,但墨臨淵還是覺得很焦躁。
夜厲此時肯定已經發現禁軍圖完全是假的,憤怒之下,他會不會遷怒夜沐?畢竟夜沐和他走得很近……
墨臨淵越想越亂,當初,他會選擇和嚴許聯手,就是因為夜厲此人太過殘忍,一想到他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給皇帝享用,一想到他連昔日戰友都能利用得徹底,他就對此人全無好感,若真要扶一人上位,那人為什麽不能是嚴許?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想讓夜厲成功。
隻是沒想到,他派了那麽多人保護夜沐,夜厲都不顧死傷的將人搶走了,這到底是因為什麽?按照夜厲冷血的性格,大戰在即,他此時應該想都想不起夜沐才對,為什麽會在關鍵時刻出來搶人?
墨臨淵百思不得其解,但隻要一想到夜沐會受傷,他就無比自責,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二皇子見墨臨淵不想理他,摸了摸鼻子,朝床上走去。
此時皇帝已經死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原本他早就該死了,但墨臨淵卻要他們吊著皇帝的命,說還不到他死的時候。
因為禁軍隻聽皇帝一個人的話,若是他提前死了,禁軍還不知會落在誰的手裏,而現在,夜厲打敗趙王,皇帝又死了,六神無主的禁軍除了和皇子合作,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所以,夜厲什麽時候和趙王對上,什麽時候,就是皇帝的死期。
二皇子看了皇帝一眼,毫無波動,隻是用被子將他蓋住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痛苦了。
*
與此同時,夜沐在宮中行走,她想找到墨臨淵,但現在皇宮內打得不可開交,想突破戰線進去內宮根本不可能,她要怎麽才能聯係到人?
無奈之下,她看到一邊的皇子府,突然眼前一亮!
上一次嚴許帶她去的地窖,就在他成年之前,住的皇子府內。
夜沐連忙朝皇子府跑去,果然,就在她要下冰窖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
“什麽人?!”嚴許派來保護他母親遺體的暗衛突然出現,擋在了夜沐麵前。
夜沐劇烈喘息著,一看到人,便大聲對他說。
“我是夜沐!我要見祁嚴!”
祁嚴,就是嚴許真正的名字。
那暗衛一愣,正覺得蹊蹺的時候,一道男聲傳來,“夜沐?”
穿著盔甲的嚴許抱著頭盔站在她身後,“你怎麽會在這?”
夜沐看到他,也覺得驚喜,但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準備去戰場一決生死,臨走前,來找母親告別的。
“嚴許……”夜沐深深的看著他,“墨臨淵早就和你聯手了對不對?”
嚴許皺了皺眉,他揮手讓暗衛退下,然後才說。
“對,從那天我去找他,告訴他你被夜厲送到皇宮,送給皇帝開始,他就主動找我聯手了。”
嚴許至今還記得墨臨淵當時有多憤怒,夜厲傷害夜沐,對他來說,似乎比傷害了他還不可原諒。
夜沐閉了閉眼,原來說到底,墨臨淵竟然是為了她……
夜沐定了定神,再次開口,“我能知道,為什麽一直小心謹慎的夜厲,會突然不計後果的強攻皇宮嗎?難道是你們做了什麽?”
嚴許看著她,半響搖了搖頭。
“我們什麽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