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陳容和蘇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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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藥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屋子,譚明祁不說話,程皓的母親也不說話。譚老爺子緩了口氣繼續說:“我不是不給他機會,子公司交給他來打理,什麽時候賺足了六千萬,什麽時候再討論其他的。”
“這和流放有什麽區別?”
“流放?你少看些電視劇,什麽是流放?這筆窟窿是明祁堵上的,要真的有本事別叫別人收拾自己的爛攤子。如果明浩實在想待在盛和,也可以,拿手上的股份來補這六千萬。”譚老爺子不緊不慢的說。
程皓的媽媽不再說話,默默的忍著自己心裏的不悅。想著剛剛譚老爺子一口一個‘明祁’,一邊誇著譚明祁一邊貶著程皓,積壓在心底的不平衡一點點的湧上心頭,而自己卻又什麽都不能說。
“明浩你覺得呢?”
“聽爸的安排。”
看得出程皓心裏也是有些不情願的,隻有譚明祁知道,父親的這一舉動是為了叫程皓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成長。
但在程皓母親的眼裏,譚老爺子的這一舉動完全是為了把程皓拎出盛和。
可能是譚老爺子覺得程皓的存在,會帶著盛和走下坡路。
也可能是因為譚老爺子一直掛念早已死去的沈憐卿,早就做好了把一切都留給譚明祁的打算。而自己的兒子,就隻用一個子公司打發掉,以後就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如果譚老爺子一死,他們母子三人的命運不就被譚明祁捏在了手裏?她不想這樣。
想著自己陪伴譚老爺子大半輩子,還生了一雙兒女,也抵不過他藏在書裏的一張老照片。
那‘沈憐卿’三個字,就像是在程皓母親心裏掛上的一把鎖,時間久了生了鐵鏽,變得更加沉重。如今沈憐卿的兒子譚明祁,又在那把鎖上加了分量。
這樣看起來,程皓的母親像是個不知足的人,也像是個可憐人。就算譚明祁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再好,也叫她覺得譚老爺子對譚明祁實在偏袒,似乎忘了譚明祁也有快被自己父親逼瘋的那些日子。
程皓的母親盡力的去把自己的心思隱藏好,但譚明祁還是感受到了她替代程皓生出的那些野心。
晚上回到房間休息的時候,譚明祁問楊千寵:“你覺得今天程皓有什麽不對嗎?”
楊千寵搖搖頭:“沒什麽啊,隻是他媽媽有些激動,和往常很不一樣。”
“你也看出來了?”
“這麽明顯,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說著楊千寵端起碗,一口氣喝光碗裏的藥,一手翻著書。
譚明祁坐到那架鋼琴邊,用手擦拭著相框不再說什麽,就這樣兩個人在老宅渡過了一夜。
第二天直接去上班,辦公室裏的人一如既往的忙著自己手裏的那些事情。楊千寵抬眼看著孫曉蕾,就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心裏反複糾結著為什麽她會撒謊,會引自己到河邊。而她的背後,到對還隱瞞些什麽?
中午譚明祁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叮囑過楊千寵,在他的辦公室裏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但楊千寵沒有去二十二樓,而是約了於曼。
此刻於曼就停車在樓下等著,楊千寵下樓就看到蘇繾和陳容走在一起。他們怎麽會走到一起?楊千寵一邊好奇一邊走到於曼的車邊,坐上車摘掉自己的工牌還不忘朝剛剛那兩個人消失的方向看一眼。
“看什麽呢?”
“沒事,我們吃什麽?”
“火鍋,遠笙已經在等我們了。”
其實陳容和楊千寵一樣不解,蘇繾是怎麽找到自己的?她來找自己幹什麽?麵對著這個名聲如雷的女人,譚總身邊的幹將,陳容一句話也不敢說。
看她笑了下:“譚總叫我多照顧你。”
陳容想著左不過是因為自己姐姐和楊千寵的關係,恭敬的和蘇繾說了句:“謝謝。”
“客氣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譚總會把你放到行政部,那的工作又雜又累。”
“已經很好了。”
“不過老實說,先前我和譚總去十七樓看過你幾次,你就沒有發現譚總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嗎?”
“有什麽不一樣?不過是因為千寵姐,多關照我些而已。”
“那也不用去十七樓看你吧?當初楊千寵在十七樓的時候,譚總也不怎麽下樓的,都是叫楊千寵自己上二十二樓。”
陳容這樣未經世事不了解人心叵測的小姑娘,被蘇繾幾句話就帶偏了心思。那男人可是譚明祁,即便沒有蘇繾的這幾句話,他的一個眼神就能叫陳容緊張局促。這些表現,早就被蘇繾收入眼底。
另一邊於曼一邊涮著肉,一邊調侃楊千寵:“上次譚太太畫了好一副‘烏龜吃屎圖’,你的大觸還有你劃車的視頻,都在網上傳飛了。”
“跟那種人,何必客氣。”
“你現在對我都不那麽計較,實在不知道你和那種人有什麽好計較的。他和我說的那些話,連我自己都沒有覺得生氣。”
“你就是當初極端過了頭,現在才有的好脾氣吧?”
楊千寵這話一說完,林遠笙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生怕於曼下一秒就發火把火鍋掀掉,或者把火鍋底料一股腦的淋在楊千寵身上。沒想到的是於曼竟然笑了出來,還不慌不忙的繼續和楊千寵鬥嘴:“我看你是被譚明祁慣壞了。”
“那又怎麽樣?你嫉妒?”
就看於曼不緊不慢的回答:“我才不嫉妒。”
“也是,你被已經被林遠笙慣壞了。”
此刻於曼對譚明祁坦然的麵對,實在叫林遠笙感到欣慰,自己千萬種之前的努力到底沒有白費。而對於現在的於曼來講,譚明祁隻是曾把自己逼到抓狂的死結而已,剪斷扔掉不再執著也就罷了。
何必為了過去而耿耿於懷?又何必為了過去放棄身邊真正‘值得的人’呢?
“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話?一聊天就像拿著槍對話一樣。吃個飯給我緊張得要心肌梗塞了。”
楊千寵忽然想起了孫曉蕾的事情,對於曼說到:“財務部有個叫孫曉蕾的,出事的那天,就是她引我到河邊的。”
“她怎麽把你引到河邊的?”
“她說明祁在河邊摔倒了,可是明祁根本就不在河邊。我明知道她有問題,卻又抓不住什麽證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拿她怎麽樣呢?”
“如果她真的和這件事有關係,那就不能叫她過的太舒服。”
於曼似乎看穿了楊千寵的心思:“你想做什麽?”
“你這麽問,是要幫忙嗎?”聽完於曼深吸一口氣:“又要拉我上賊船?”
兩個人相視而笑,當天晚上楊千寵就裹上厚重的大衣準備出門:“明祁,於曼叫我去趟書屋。”
“劉正送你過去。”
“不用了,她來接我。”
譚明祁握著手上的被子,心裏納悶,這兩個人的關係什麽時候到了這種地步?去書店還要於曼親自過來接,眼看著楊千寵出了門,譚明祁拿起手機:“劉正,你去跟上千寵……於曼的車……別被發現了。”
車上的三個人就像是個約好了一起幹壞事的小孩子,於曼問了句:“明祁沒發現吧?”
“應該沒有,我說你約我去書屋了。”
“那估計他現在已經知道你沒去書屋了。”於曼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楊千寵奇怪的問到:“為什麽?”
“你當他那麽好騙呢?上次去郝靖宇媽媽那的時候,他就叫人跟著了。”
“是嗎?我一點都沒發現。”
“叫你發現了他還是譚明祁嗎?”
“那你怎麽能發現?”
“我要是發現不了,現在嫁給他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