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魚和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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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到廚房，翻出楊千寵之前囤的那包泡麵，握在手上紅了眼眶。他不是不能放棄盛和，他是怕放棄了盛和，就沒有能力再給楊千寵想要的。
第二天譚明祁照常到了公司處理手上的事物，而後便對著辦公桌不遠處的落地窗發呆。
麵前的電話突然亮了一下，譚明祁按了下座機：“譚總，BT的傑斯先生到了。”
譚明祁頓了半分鍾：“請他進來。”
這個老外來不過是要工作上的事情，但不想傑斯先生聊完了工作，又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到：“我聽說，您的父親在召開董事會要罷免你在盛和的職位？是董事會主席還是執行總裁？”
譚明祁笑了下：“不管他罷免我的哪個職位，或者硬生生的把我踢出盛和，都不會影響貴公司與盛和的合作，這個請您放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老板很欣賞您，與您合作也非常愉快。這次我親自過來也是想傳達他的意思，如果譚總真的感興趣，BT的大門永遠向您敞開。”
“非常感謝傑斯先生和您老板的認可，如果我真的離開盛和，倒是非常渴望能到BT學習。”
“我有個很私人的問題，可能會冒犯到您，但我還是很好奇。”
“您說。”譚明祁一邊給傑斯先生倒茶一邊聽著。
“我相信您在工作上不會出現大的問題，就算是有問題，您的父親應該也會給您機會的，為什麽會……”
“家事。”譚明祁想用‘家事’兩個字把整件事情一帶而過，卻不想這個傑斯先生是個直性子，靠在沙發上一臉的那一置信：“那更荒唐了，家事為什麽會和工作放在一起？這我很不能理解。”
看譚明祁臉不說話，傑斯先生趕緊補充：“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中國有個詞叫做‘護短’，看來您的父親……很特別。”
聽完這句話，譚明祁苦笑了下，看了眼手表：“您有時間嗎？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對了，您的那個對西班牙語很有研究的太太是不是也在公司？可以請她一起嗎？我剛好有些問題想請教她。”
“她不在，去旅行了。”
“哦，那還真是遺憾。”
正吃飯譚明祁的電話就響起了，點開看了下是蘇繾的消息。譚明祁沒有理會，繼續和傑斯先生聊天。
卻不想蘇繾直接走進來站在了譚明祁的桌前：“打擾一下，傑斯先生對不起，我有些事情需要和我的老板溝通，需要占用你們的寶貴時間。”
傑斯先生聳聳肩：“沒關係。”
當著傑斯先生的麵譚明祁不好發作，拿起紙巾擦擦嘴，起身和蘇繾出去了。一出門便問到：“你從哪裏得知我在這的？看來總裁辦該換血了，或者更直接的換個總裁。”
“譚總對不起。”
譚明祁被蘇繾的這一句‘對不起’弄得摸不著頭腦，就看蘇繾從包裏拿出一個塑封的文件，接著說：“在盛和工作，我拿到了零點二的股權，雖然不多，還是希望能幫到你。我已經簽好字了。”
而譚明祁連看都不看一眼，輕笑了下沒有理會蘇繾手上的東西，轉身準備離開，就聽身後蘇繾喊道：“譚總……”
譚明祁停住腳步轉身：“有事？”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給你和千寵造成這樣的結果。”
“這當然不是你想要的結果，還沒有達到你的目的。”
“譚老想要返聘我的時候我隻是無意說出了千寵的事情，我並不知道譚老對這件事不知情。而我也是聽了譚老的請求才……我隻是想幫忙。我已經去拒絕過譚老了，準備去我養父母那裏。希望這樣能幫到您。”
“說完了？”
“嗯。”
“你可以走了。”
“譚……”
“如果你還想說的話，那不如說說你是如何得知千寵不孕的。”
“是陳容和我說年會上千寵無意說漏嘴的。”
“那你又是怎麽和陳容關係好到這個地步的？”
“我們同在總裁辦，時常閑聊……”
“陳容又是怎麽突然和千寵說要去總裁辦？難道不是你挑唆的？”
“您是不是……聽說什麽了？”聽到譚明祁這樣講，蘇繾的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
“以為我爸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想的事情就十拿九穩了？用過的棋子，說扔就扔了？你發現打錯算盤又過來使以退為進的小招數，愚蠢極了。”
說完譚明祁轉身就離開了，即便他的表情很平和，但蘇繾還是感受到了那怒氣。她算好了每一步，但就是沒有算清楚在譚明祁的心裏，到底是楊千寵重要還是盛和重要。
送走了傑斯先生，譚明祁直接叫劉正開車去了書屋，站在門口看到上麵簡單三個字‘千書屋’。推門進去，坐在一邊畫畫的林遠笙問到：“你怎麽又來了？”
“於曼呢？”
“你什麽事啊？”
“重要的事。”
“哦，你老婆的事啊。”譚明祁來找於曼，除了楊千寵還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林遠笙放下畫板：“不巧，她今天出去談事情了，要不……你和我聊聊？”
“你？”
於曼的前任和於曼的現任坐在一起，麵對麵的喝著咖啡，這畫麵看起來總是叫人覺得怪怪的。僵持了一會譚明祁先開口了：“我知道千寵給她打過電話。”
“嗯，打過。”
“那為什麽瞞著我？”
“那為什麽要告訴你？”
“……”譚明祁喝了口咖啡不說話。
“女人的友情，這件事就像他們總喜歡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間一樣沒辦法解釋。但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的真多。”
“所以你現在到底想怎樣呢？就算是於曼告訴你楊千寵在哪，你找到她了，又能怎麽樣？你的事情處理幹淨了嗎？你能給她一個什麽樣的答複呢？”
林遠笙的問題，正問到了譚明祁的心口：“現在我能做的答複，不過是放棄盛和，不受任何威脅的和她在一起。”
“既然你都知道，還有什麽苦惱的。”
“盛和有我前半生付出的心血，而我如果沒有了盛和……”
“哦，那你離婚吧。”
“……”
“別太貪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真以為自己是太子爺呢？江山美人一手抓？”林遠笙半帶著嘲諷的說著，叫譚明祁不知道怎麽回答。
“雖然我隻是個畫匠不太懂那些，但我也知道你在商界算是香餑餑，隻要腦子裏麵有東西手腳還算利索，到哪都餓不死。不過當初你用糖塊哄回來的女孩，要是給搞丟了，可能以後用金山也換不回來了。”
譚明祁抬眼看著林遠笙，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叫譚明祁決心放棄盛和。
就聽對麵林遠笙繼續說到：“不就是孩子嗎，大不了我和於曼以後多生幾個，認千寵當幹媽不就完了？”
“可是我現在都找不到她。”
“唉……”林遠笙放下手上的杯子，看著譚明祁眼裏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你看過一個電影叫《撒嬌女人最好命嗎》？”
“沒。”
“請問你去電影院看過電影嗎？”
譚明祁搖搖頭，林遠笙就要吐血的樣子：“你連個電影都不帶你老婆看，她到底是怎麽被你哄回家的？”
“麻煩你先說正事。”
“裏麵有句台詞是這樣說的‘女人為什麽要躲起來？因為想叫你找到’。你就去找她啊，如果你找到了她不見你，你就把事情鬧大。拿出打算叫全世界都知道的氣勢給她看，感動不了她就逼她。等到見了麵就像於曼說的，死纏爛打不撒手，要多無賴多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