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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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祁跟在楊千寵身後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她就是這裏的山農一樣：“你從小就是在這長大的？”
“對啊，山下那個村子就是我長大的地方。”
難怪譚明祁總覺得她身上有些尋常姑娘缺少的靈氣，張家明說他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和靈不靈氣的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真的喜歡，就算那是個垃圾桶你都覺得它是有靈氣的。
這樣的生活叫人覺得十分舒心，外麵的紛擾也眼不見心不煩。但逃避煩惱，可不代表煩惱不存在了。
譚明祁正和楊千寵坐在桌前好好吃飯，就聽手機響了下：“喂？”
“哥，爸住院了。”
“什麽時候？”
“昨天。”
譚明祁回頭看了眼楊千寵：“知道了。”
“你快回來吧，爸的心裏還是很在乎你的，到現在盛和執行總裁和董事會的位子都沒有定下來。還有就是……”
“就是什麽？”
對麵程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你和爸都不在，盛和很多的事情我搞不定也插不上嘴，媽在照顧爸，你也一定不想叫盛和落到別人手裏吧？”
聽完他的話，譚明祁想了想回答一句：“知道了。”
掛斷電話，楊千寵即刻看出了譚明祁表情變得微妙，舀口湯問了句：“怎麽了？表情那麽難看。”
“沒什麽？”
“你的樣子可不像沒什麽。”
想了想譚明祁回答：“我爸住院了。”
“住院了？你爸住院還叫‘沒什麽’？”楊千寵抬起眼睛質問到，譚明祁不知道怎麽解釋。楊千寵繼續說到：“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他的心髒早就不行了。”
“明天你回去看看吧。”
“不用了，他不缺人照顧。”
“那你也是他的兒子。”
“……”
“他對你不好是他的事，你不孝順是你的事。”說完楊千寵抬眼盯著譚明祁。
“那你呢？”
“我在這很好啊，小姨照顧我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實在不放心就把劉正留下來。”
聽完譚明祁想了想：“如果我回去，你可以跟我一起嗎？”
楊千寵放下碗，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可以，但我不會去看你爸爸，因為我實再沒有辦法……”
“我明白，你不用去醫院，在家等我。”
她就像從前一樣笑著點頭：“好。”
輕瞟一眼楊千寵的無名指，戒指安然的戴在她手上，沒有什麽比這更叫譚明祁安心了。
就這樣，他如願以償的帶著楊千寵回去了。那座叫楊千寵經曆過了大喜大悲的城市，還一如既往的匆忙著。一切那麽熟悉，就像楊千寵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譚明祁把楊千寵送回家，就去了醫院。保姆站在門口就像是早早在這等著了一樣：“太太，您回來了。湯馬上就煲好了，您稍等。”
“好，謝謝。”
“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要是覺得無聊就叫於曼和林遠笙。”
躺到沙發上，楊千寵轉著眼睛看看四周，還是拿著手機給於曼打了個電話，對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焦急：“怎麽了？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在忙嗎？”
“當然在忙，不然在幹嘛？在夏威夷跳草裙舞？”
“你怎麽也學會說這些有的沒的？絕對是和林遠笙學的。”
“到底什麽事啊？”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對麵於曼顯得十分驚訝：“當初信誓旦旦要離婚的人不是你嗎？這才幾天就熬不住人家軟磨硬泡了？你這簡直就是大型打臉現場。”
“如果你執意要挖苦我，那我還是掛斷電話的好。”
“誰要挖苦你了？你再等等，一會我忙完帶著遠笙去接你，給你接風。”
“我等你。”
另一邊譚明祁到了醫院，一進病房看到了程皓的母親坐在床邊，誰都沒有在意到，她見到譚明祁的一瞬間，眼神有那麽些許慌亂。往日裏那個板著臉就能叫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父親，就躺在那裏。
這叫譚明祁覺得死亡如此真切，母親去世的時候自己還不明白親人離去的意義。現在父親就在那裏躺著，對於過去的事情譚明祁便開始沒那麽計較了。
走出病房譚明祁問到：“是心髒的問題嗎？”
“有心髒的問題，也有小腦的問題。你走之後爸開始不愛說話，盛和有些事情難處理，一陣急火攻心就起不來了。”程皓回答到。
譚明祁舔了下嘴唇：“什麽問題連爸都搞定不了？”
“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BT提出終止合作，遠洋的案子也遲遲不過。董事會也因此開始對爸的作為很不滿，其中一少部分董事私下裏提出撤資，其中一個叫華錦榮的董事正在搜集散股，咱們的情況不太好。”
“你去公司了嗎？”
“去了，可我人微言輕，說不上什麽話。”
聽完了這段話，譚明祁抬眼盯著窗外，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程皓跟在譚明祁身後說到：“哥，回公司吧，我沒有那個能力。”
“我與盛和再沒什麽關係，除了手上的那點股份，如果能幫到你就拿去吧。”
“就算你給我了又有什麽用？我沒有辦法叫盛和的局麵恢複到原來樣子。”
“你不試怎麽知道呢？你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行？”
“這不是逼我我就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你要是不回去，盛和早晚會被別人算計到手裏去。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看著盛和房倒屋塌，你不清楚嗎？”
“這話你去問爸，我離開也是他做的決定。”
“不，你離開是他逼迫的，但也是你自己決定的。”
“是。”說著譚明祁笑了下：“你和沐霖好好照顧他，明天我再過來。”
“大哥，就當是幫幫我。”程皓的這句話叫譚明祁停住了腳步，程皓對著他的背影說到：“幫幫我，就像當初爸卸任的時候我幫你一樣。”
譚明祁回頭，抬頭盯著程皓：“我會幫你，但你別給我搞砸了。”
程皓點頭，眼看著譚明祁離開了，他的背陰和父親的一樣。
另一邊楊千寵已經忙著和於曼出去了，坐到餐桌上於曼就忍不住問：“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才不到三個月，能有什麽變化，不過最近我真的胖了很多。”
“沒關係，你胖一點我心裏就平衡多了。”於曼一邊夾著青菜一邊笑著說：“譚明祁把你養的很好啊，麵色紅潤容光煥發。”
“他？還是算了。”
“看來譚明祁死皮賴臉的招數用的還可以。”林遠笙抱著手機準備打完最後一把遊戲，楊千寵瞪著林遠笙問：“你怎麽知道他去死皮賴臉了？”
“我……猜的，除了這一招，他也不可能有其他的辦法把你帶回來了。”
“不過這次回來還真不是因為他死皮賴臉。”
“那因為什麽？”
“譚老住院了，你沒聽說？”楊千寵問於曼。
就看於曼點點頭：“聽說了，譚大少爺一走盛和變得亂七八糟，那些礙於譚明祁才沒有發作的隱患像是水裏的皮球，按下去一個又起來一個。譚老早就已經力不從心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看到盛和不再是自己的主場，大兒子也不受控製，一股火氣燒起來了。”
“要是這樣說起來整件事還和我有說不清的關係呢。”
“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最相信因果循環了？”林遠笙說到：“好好等著當媽媽吧，其他的事你老公搞得定。”
於曼點點頭：“盛和的事情搞不好還真得要你老公出馬。”
“啊？那我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山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