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理所當然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息，顧安瑤還是覺得精神不濟。明明昨天夜裏連夢都沒有做，一覺到天亮，可還是困倦。


  她忍著頭暈，努力扮演著溫柔可親的教師。


  但章導怎麽看不出她的疲憊，接連搖頭，最後讓她去坐冷板凳。


  顧安瑤用手指按著腦門，卻還是覺得難受。


  “不要強撐著演戲，這不僅對你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對我們也是不負責的。”飾演張落落的女演員坐到顧安瑤身邊，笑著說，“其實我還是蠻佩服你的，你真的很敬業，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啊。”


  “沒有，我昨天休息地很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顧安瑤說道這裏，猛然意識到，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莫言琛沒有回來，習慣性依賴他的自己，雖然身體得到了滿足，但是精神上還是很渴求？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羞恥。


  女演員看顧安瑤突然不說了，也猜到了什麽，低聲問：

  “會不會是那個啊……你有準備嗎？”


  作為女人，顧安瑤瞬間就明白了女演員的意思，她不好意思地搖頭：


  “我算的日期不是今天，但是我今天做了準備的，畢竟在章導手下討生活，感覺自己時刻都被他監視，亞曆山大。”


  女演員聽她說得這麽誇張，不禁笑出了聲。


  兩人一同看向正在挑剔其他演員的章導。


  章導很是敏銳，狠狠瞪了她們一眼。


  顧安瑤和女演員對視一眼，撇了撇嘴。


  她本來還想和女演員討論下劇情的，但感覺到身體突然湧出一股熱流，她不禁站起身。


  “我還是去看看吧，感覺似乎有點不對。”


  廁所裏。


  顧安瑤皺眉。


  經期提前了？自己的壓力這麽大嗎？


  她走出廁所，就看見一個閃亮的人站在她之前坐著的位置旁，看見她出來，揚起腦袋，朝她招了招手。


  這種叫寵物一樣的姿態。


  顧安瑤慢慢蹭過去，忽視了周圍一眾的稀奇視線。


  章導也注意到莫言琛帶來的效應，大聲喊道：

  “看什麽？看什麽？都給我認真工作！中午的盒飯不想要了是吧？”


  眾人心中吐槽：難得一見的帥哥，比得上早就吃膩的飯盒嗎？


  雖然這樣想著，但大家還是收回了目光，乖乖工作。


  “幹什麽去了？”莫言琛像是審問犯人的警官，嚴肅問道。


  “那邊是廁所。”


  顧安瑤的言下之意是，去廁所還能幹什麽？

  莫言琛對她拐著彎問題的態度不滿，但也沒說什麽，而是說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聽說你很疲勞，今天就別拍了，回家休息。”


  莫言琛一邊說著，就拉著顧安瑤的手，要將她帶回家。


  顧安瑤很是不喜歡莫言琛說一不二的性子，她掙脫莫言琛的手，說：

  “你別這麽霸道，行不行！”顧安瑤看著莫言琛似乎在爆發的邊沿，軟了軟口氣，說，“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消極怠工。昨天晚上你還去加班了，我沒有阻止你吧？”


  顧安瑤沒有意識到，自己經過這接近一個月的和.諧相處，已經將莫言琛當作平等的人對待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莫家未來掌權人。


  可莫言琛不習慣這種對待，他向來認為自己與眾不同，他做的事情，比別人的重要千萬倍，所以他直接回答：


  “我們的工作怎麽能相比？我讓你休息，你就認真休息，就算要工作，也要保證身體健康。”


  顧安瑤沒有關注莫言琛之後的話。那開頭的一句話，像是一道悶雷一樣劈在顧安瑤的心上。


  是的，他們兩個本來就站在不同的高度。她那樣說，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顧安瑤不想認同。


  “我不去。”她倔強地說道，“這是我的工作，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的工作還不是我給你的！莫言琛差點脫口而出。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暴露自己的時機，憋著怒氣說道：


  “隻要這個劇組在，你就不回去休息，是吧？”


  顧安瑤以為他說的“劇組在”是指劇組的人都在工作，於是點了點頭。


  莫言琛冷笑一聲。


  “那從今天開始，《弱勢群體》劇組解散，我們撤資！”


  顧安瑤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不是你承認‘隻要這個劇組在，你就不回去休息’的嗎？我不過是為了讓你乖乖去休息而已。”莫言琛理所當然地說道。


  像是這個劇組不是導演編劇的心血，不是他們演員的舞台，不是那些幕後人員的飯碗，隻是路邊的一棵草，一抔土而已。


  “你為什麽這麽自私？”


  “你說我自私？我是為了你好。”莫言琛皺眉，不悅。


  “我不需要！”顧安瑤忍著淚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