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養胃
自從那天中午莫言琛知道一切都是顧安瑤的安排之後,他便遵守與李素的約定,每一次都將飯菜吃個精光。李素看到了他的轉變,十分高興,她也由此更加確定,顧安瑤在莫言琛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動。
李素照常端著飯菜進來,將它輕輕放在莫言琛的辦公室上。莫言琛一如往常地埋頭工作,除了下班回家,他幾乎沒有走出過那幾十平米的辦公室。
“你總是那麽準時。”莫言琛看到李素端著飯菜進來,自動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當然,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李素回答。
時間久了,他們之間便形成了一種默契。李素會把飯菜帶進來後自動離開,等到莫言琛大概吃完,她便進來將飯盒收走。莫言琛也習慣了這種進餐模式。
這些飯菜仿佛被賦予了愛的味道,總能勾起莫言琛甜蜜的笑容。
有的時候李素會留下來同莫言琛聊兩句,目的是調節莫言琛的工作和生活,給他始終如一的工作內容添磚加瓦。
“早知道提安瑤有用,我就不用費勁監督你吃飯了。”李素看莫言琛吃得正香,忍不住調侃。
“哪的話,應該感謝你準備的飯菜合胃口。”莫言琛客氣道。
“前段時間誰說的沒胃口,不想吃,態度倒轉變得挺快。”李素不領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真心感謝我。”
自知被戳穿,莫言琛無話反駁,便乖乖低頭吃飯。
愛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能把堂堂七尺男兒變成需要嗬護的孩童。不管一個人內心有多強大,外表如何強勢,當他遇到了愛情,一樣變成枝頭搖搖欲墜的黃葉,隻一陣風便可讓他失去外部一切倚靠。
看莫言琛無話可說,李素幹脆好好坐著,等待莫言琛將飯菜一一消滅。
如果說莫言琛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顧安瑤的影子,那夜晚的家就是洋溢著幸福的巢窩,因為即使顧安瑤不在,他仍然有一百種方法去調節自己對顧安瑤的思念。夜晚的隔空對話就是其中之一。
“喂,安瑤。”聽到來電提示,莫言琛趕緊接起電話。
莫言琛每晚都會接到顧安瑤的電話,由於顧安瑤工作的特殊性,莫言琛常常憋著一股噴薄欲出思念等待顧安瑤的來電。這種等待是有結果的等待,所以莫言琛並不覺得煩悶無味,相反,他喜歡這種等待愛人的滋味。
“言琛。”電話裏傳來顧安瑤清脆的聲音。
莫言琛像突然從河底摸出稀世珍寶般高興,“你下班了嗎?有沒有想我?”
“想得不得了,知道你要休息,一下班就給你打的電話。”顧安瑤的言語間充彌著溫柔與甜蜜。
莫言琛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要對顧安瑤說,簡單寒暄之後,這些白天堆積起來的情話像瀑布一樣傾瀉而出。顧安瑤總是認真傾聽,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小甜蜜。
夜很涼,微風拂落了窗外的樹葉,城市的螢火若隱若現,也隻有在這樣靜謐的夜晚,人們才能悄然睡去,為第二天的工作養精蓄銳。而對於莫言琛來說,他巴不得徹夜傾談,這樣溫馨的談話使他第二天無比精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逝去,莫言琛該問的也問完了,夜已深,他必須接受短暫的離別。
“安瑤。”他躺在床上輕語,溫柔的聲線與無邊的夜融為一體。
“嗯?”
停頓了許久,莫言琛終於開口,“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早點休息,工作不要太累。”
“你也是。”顧安瑤輕聲說,“記得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當顧安瑤的聲音漸漸消失,莫言琛還將電話貼在耳邊。沉默了許久,他突然叫道:“安瑤!”
他的聲音遒勁有力,仿佛正努力掙紮著挽回什麽。
顧安瑤聞聲重新拾起電話,“怎麽了?還有事想對我說嗎?”
“等我忙完就過去找你。”莫言琛信誓旦旦,將一場簡單的分離渲染得些許沉重。
顧安瑤知味地笑了,“工作上的事慢慢來,不必太辛苦,身體要緊。再說,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我知道,可是我想早點見到你。”莫言琛說。
“我也想啊,”顧安瑤回答,“可是我更想你照顧好自己,把身體放在工作之後。”
莫言琛明白顧安瑤的意思,輕輕回了聲“嗯”。
兩人互相纏.綿了許久後終於掛斷電話。莫言琛關上燈,平躺在寬敞的床上,一切徹底歸於平靜。
飄落的樹葉安安靜靜躺在樹下,不再隨風搖晃飄動,像嬰孩般沉沉睡去。窗外涼風四起,吹響了窗戶,卻拂不起屋內的窗簾。
這樣纏.綿的場景像一場永不過時的話劇,每晚都在重演。即使如此,劇中人仍能感受到它與以往不同的東西——對彼此越來越深的愛。倘若哪一天莫言琛沒有接到顧安瑤的電話,他一定會坐立不安,不肯入睡。
每天晚上洗完澡後,莫言琛會端著手機靠在床上,雙目盯著黑乎乎的手機屏幕,等待他為自己亮起。當然這樣的等待事有意義的,莫言琛每次都會接到顧安瑤打來的電話。
有時候顧安瑤下班比較晚,莫言琛就會因為沒有及時接到她的電話而十分著急。
“安瑤會不會把這事忘記了?我要不要打過去問問?”他每次都在做著類似的掙紮。即使如此,他仍然隻是捏著手機繼續等待,因為盲目打擾使他不安,或許顧安瑤此時正忙得焦頭爛額,他的打擾隻會徒增她的煩惱。
不管等待有多漫長,他的手機總會響起。在漫長的等待過後,他比往日更加興奮。
“對不起言琛,讓你久等了。”接通電話的那一刻顧安瑤會及時解釋。
如果顧安瑤此時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用指頭輕輕捂住她的嘴唇。由於條件限製,他隻能溫柔地對她說:“我知道,沒事。”
兩人心照不宣,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同時綻放甜蜜的笑容。
接下來,兩人便不厭其煩地討論著每天晚上都在談論的事物,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很多東西已經醞釀了太久,一直沒有說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