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索要
這是一個難得沒有刺眼的陽光的下午，盡管如此，空氣仍不改往日的溫暖，烘得人們身上暖洋洋的。輕風帶著雲朵四處遊走，天空藍白相間，讓人閑逸自在。
莫言琛像往日一樣閑坐在辦公室，剛剛接到的電話使他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自從得知顧安瑤悄悄出走，他便將尋找她一事放在第一位。這些日子他閑置工作，茶不思飯不想，一心尋找顧安瑤。當家裏傳來顧安瑤的消息時，他懸掛的心總算踏實了不少。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再讓第二個離他而去，即使在他心裏，她始終隻是顧安瑤的替代品。
“瑤瑤，如果你還在就好了。”放空的思緒使他自然而然想到已經離開的顧安瑤。他的眼睛穿過重牆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在那裏，他擁有觸手可得的幸福。
肚子突如其來的“抗拒聲”打破了沉寂的浪漫，他搖頭使自己保持清醒，紛飛的思緒從遠方飛回現實。
幾天廢寢忘食的忙碌使他虛弱無比，伴隨著肚子的呼叫，他才感受到全身翻騰的饑餓和數天未食的痛苦。他拿起座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給我拿些吃的進來。”他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要求，似乎再也拿不出多餘的力氣多說一句話。
熱菜的香氣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彌漫開來，熏得莫言琛輪廓分明的臉紅彤彤的。
一口熱騰騰的飯菜下肚，他的精神才慢慢飽滿起來，尋找顧安瑤一事也算告一段落。
本以為這個好消息足以讓他舒緩幾天，但飯還沒吃完，愁卻又爬上了他的心頭。
“不行！”他突然放下筷子，眼神尖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是得到了顧安瑤的消息，可是他忘了顧安瑤還在莫言煜的手中。想到莫言煜對顧安瑤的感情，想到莫言煜為達到目的的瘋狂，他再也坐不住了。
“我得把她要回來。”他猛地起身，伸著腦袋四處尋找手機。
和莫言煜的每一次對話、每一次見麵都注定是戰亂現場，但是他從來不曾懼怕，可是這次當電話撥出的那一刻，他的心還是無法控製地跳個不停。
電話響鈴持續了幾秒，另一邊終於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喂。”莫言煜接聽了電話。
為了速戰速決，他直入主題：“聽說我的人在你那裏，請你把她還給我。”
莫言煜早已有所準備，麵對莫言琛的質問，他語氣平緩：“你的人？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嗎？”
莫言琛的腦子突然咯噔了一下。莫言煜說得沒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人，他也在懷疑，自己有什麽理由從莫言煜那要回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盡管自知理虧，他也有權力拚他一把。
“她的確不是我的人，可是她也不是你的人。你沒有權力管束她，更沒有權力霸占她。”他語氣強硬，態度堅定。
“哈哈哈，”莫言煜大笑，神態囂張，“笑話，你有什麽權利說我霸占了她。”
麵對莫言煜囂張的氣焰，莫言琛不屑一顧。在顧安瑤失去消息的這些日子，他也懷疑過莫言煜，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猜想那麽快就得到了印證。
沒有人會把鍋往自己身上扣，更何況莫言煜腹黑狡詐，他又怎麽可能親口說出自己綁架顧安瑤的事實？想來，光較勁沒有用，趕緊將顧安瑤要回來才是當務之急。
“不管是不是，請你放了她。”莫言琛不受影響，態度堅決認真。
“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關鍵要看她自己的意願。”莫言煜挑釁道。
這麽一說，莫言琛不淡定了。他的神態突然緊張起來，兩根粗厚的眉毛擰成一團。
“你什麽意思？”他著急著問道。
小人得誌，莫言琛著急的情緒助長了莫言煜囂張的氣焰。他享受著自己一手造成的一切，不緊不慢地回答：“不是我不讓她走，是她自己不願意走的。”
莫言琛無法忍受莫言煜說的一切，他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悲傷和怒火，重重地吐出兩個字：“騙子！”
“哈哈哈，”莫言煜笑得更加開心了，“我騙你幹什麽，要不要我讓她跟你說？”
“算了，她是不會想接你的電話的。”他繼續說著，毫不留情地往莫言琛的傷口上撒鹽。
莫言琛完全被悲傷侵蝕，他在反省自己，同時也在質疑莫言煜。
“你讓她接電話。”他要求。
“我說了，她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見到你那張討人厭的麵孔。”莫言煜用言語無情地刺痛著莫言琛。
莫言琛調動所有記憶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顧安瑤的事，如果事情真如莫言煜所說，那個女孩不想見到他，那隻可能是前段時間他冷落了她。
他不確定，所以他試著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麽？他為什麽不想見我？”
“我？你應該問問你自己。”莫言煜回答。
“把話說清楚！”他吼道。
這一句吼聲將兩個人的對話抬向了高.潮，莫言琛生氣了，但莫言煜不是省油的燈。
莫言煜的聲調順著莫言琛的吼聲爬上一個更高的梯度，他扯著嗓子呐喊，像是激動，又像是憤怒：
“你把她當成替代品，你根本沒有權利來要她！”
莫言琛傻了，無數個關於顧安瑤的記憶在她腦子裏打轉。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恨莫言煜拆穿一切，也責怪自己當初不夠謹慎。
他努力平複低落的心情，學著莫言煜不留情麵地說：“那又如何，難道你找她不是因為顧安瑤？”
“是！”莫言煜脫口而出。
在學會麵對自己這一點上，莫言琛還是輸了。他輸給了自己的懦弱，也輸給了自己的虛偽。莫言煜說得沒錯，他們都隻把她當作一個替代品，都在欺騙她，因此他沒有權力奢求自己從中獲得什麽。
“戰爭”結束，硝煙彌漫，雙方舉著電話，陷入了持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