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為難的足協

  曼城全隊乘坐的航班抵達首都國際機場，他們在機場就受到了隆重和熱烈的歡迎。


  幾百名球迷早早的就等候在機場接機大廳中，他們看到曼城全隊從貴賓通道中走出來，便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


  看到這麼多的球迷來迎接，曼城的球員都大吃一驚，他們是知道自己的球隊的情況，本來以為能夠有幾十個球迷來迎接就不錯了，要知道，曼城並不是曼聯那樣的豪門，他們出了英格蘭影響力就很小了。


  曼城不是沒有來過中國，以前也來過中國比賽，但是，那個時候雖然也有球迷來迎接，但是，也只是幾十個球迷，而且，很多球迷都是沖著孫繼海這個中國國腳來的。


  不過，立刻這些曼城球員就知道這些球迷如此熱烈歡迎他們的原因了。


  「張揚！！！」


  「歡迎你，張揚！」


  「我愛你，張揚！！」


  「張揚，好樣的！」


  「張揚，你是最棒的！」


  「張揚，這裡，這裡！」


  「張揚！不管是在米蘭，還是曼城，我們都永遠支持你！你是我們的驕傲！」


  「張揚，我們為你驕傲！」


  「張揚萬歲！」


  「張揚，張揚，能簽個名嗎？俺從山東專程來的。」


  「張揚！張揚！謝謝你！」


  看到這些熱情的球迷，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這些曼城球員看到這些中國球迷高高舉起的畫像，看著他們穿著的球衣，就知道，他們是沖著誰來的了！


  這些球迷，有的穿著曼城的十號球衣，有的穿著米蘭的七號球衣，還有的球迷穿著馬賽的十一號球衣，這些球衣背後的名字都是『zhang』！

  球迷們大聲尖叫！

  一些得到了張揚的簽名的球迷，發出興奮的歡呼，沒有得到的，則一臉的遺憾，而有幸能夠抓緊時間用手機或者相機和張揚合影的球迷，則無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幸運兒。


  「張揚，我們愛你！」


  「張揚，我們願意一起陪你！」


  張揚也驚訝於國內球迷的熱情，特別是一些女球迷，比起國外的女球迷也不遑多讓，他捂著被女球迷偷親的臉，一臉的笑意。他喜歡這氣氛！

  隨隊的曼城俱樂部主席阿爾法伊姆，總經理庫克，特別是後者，看到張揚受到球迷的瘋狂的歡呼，所有人都在呼喊這位中國球星的名字，也是顯得極為高興，雖然只是剛剛抵達中國，他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國度對於張揚的喜愛。


  「他是這個國家當之無愧的體壇no1！」阿爾法伊姆說道，言語中也是帶著自傲。引進張揚，是他的得意之作。


  「不，確切的說，他們甚至把張視為民族英雄。」負責這次商業比賽的中方接待人員，用英語對這兩位說道。


  看到機場接待廳這瘋狂而熱烈的歡迎氣氛，曼城的球員們都是驚嘆不已，他們算是見識到了張揚在中國的影響力，僅僅只是隨隊回國參加商業比賽，這歡迎架勢，就如此瘋狂了。這個人在國內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張的影響力太大了。就是梅西在阿根廷，也沒有這樣的影響力！」薩巴萊塔說，他是阿根廷國奧隊的球員，將代表阿根廷國奧隊參加北京奧運會，現在阿根廷國奧隊還沒有抵達中國，薩巴萊塔為了和自己的俱樂部隊友早日熟悉，所以，提前和俱樂部隊友來到中國，他將在幾天後和阿根廷國奧隊會合。


  孫繼海笑了說，「阿根廷除了梅西，還有特維斯，有馬斯切拉諾，有里克爾梅，但是，在中國，現在只有他能夠讓球迷們這麼為他自豪。」他是用英語說的，因為是對自己的隊友說話，所以，說話就沒有太過顧忌，不然的話，要是面對媒體，孫繼海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這會得罪國內的很多人的，尤其是會讓足協很不爽。


  「幸虧張沒有參加奧運會，不然的話，即使是阿根廷也會很頭疼的。」薩巴萊塔說道。


  這個時候，埃拉諾正沖著張揚豎起大拇指，「張，你在你的國家的影響真大，球迷們太熱情了。」


  張揚聞言則哈哈一笑。自己的同胞球迷的熱情迎接，讓張揚很感動，也讓他感覺倍兒有面子！他就是喜歡這種氣氛，喜歡這調調。這也讓張揚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在下榻的酒店門口，掛著大大的橫幅，『歡迎英超曼城隊入住酒店』、『熱烈歡迎球星張揚下榻酒店』。


  掛著這兩個橫幅，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揚和曼城是兩批人呢。


  不過，這也正表達了中國國內對於張揚的態度，他們真的很喜歡張揚，為他驕傲，為他自豪！


  曼城俱樂部主席阿爾法伊姆從大巴中走出來，看到這兩個橫幅，旁邊自然有翻譯將那上面寫的是什麼翻譯給他聽。他本來還擔心酒店方面這種行為會讓這兩位曼城俱樂部高層不開心，畢竟這樣的橫幅，有將張揚放在曼城之上的嫌疑。


  不過，讓翻譯驚訝的是，無論是曼城俱樂部主席阿爾法伊姆還是俱樂部總經理庫克，都沒有露出不高興的神態，反倒是看起來很滿意。他有些想不通，這些人算是張揚的領導，看到張揚『喧賓奪主』，難道就不生氣嗎？！


  他自然想不通的是，對於阿爾法伊姆或者是庫克這些曼城高層而言，看到中國球迷如此喜歡張揚，只會高興，而不會吃張揚的醋，張揚越是受到球迷的喜歡，這說明他們買進張揚的正確性！他們也對於開發亞洲市場，特別是開發中國市場報以樂觀的心態！

  在他們的眼中，利益是第一位的，至於所謂的面子，壓根不需要去理會，再說了，中國球迷喜歡張揚可以理解，要是說什麼崇拜他們曼城俱樂部主席和總經理話，他們也還不信呢。


  張揚從大巴中出來的時候，又是引起酒店外的球迷和媒體的一陣躁動，球迷們呼喊著張揚的名字，閃光燈大作。


  央視一直是中國的電視媒體中的超級老大，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所以，他們也獲得了採訪張揚的資格。


  「謝謝大家的歡迎，我很開心，說起來，大家也讓我很有面子，剛才埃拉諾還在羨慕我呢。」張揚對著話筒說。


  現場傳來一陣歡笑聲，大家也是第一次和張揚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聽他說話，完全不像是那些中國國家隊的球星那樣驕傲，反而很普通，一個個都開心的笑了。


  「我很開心，現在可是動力十足啊，我知道大家大老遠的來做什麼的，你們是來看我踢球的，這是對我最大的鼓勵，所以，這場比賽，我會很認真的踢的，一定能夠讓大家值回票價。」


  現場的球迷們中再次傳來一陣歡呼聲和掌聲。


  「看到沒，這就是張揚，人家可是大球星，多好說話。」


  「是啊，比起國內的那些人，要好說話多了。」


  「別拿國內的那些人和張揚比，他們算個球！」


  「是啊，真正有能力的人，反而很謙遜的。」


  現場的球迷們就很開心，不過，一些記者的臉色則有些不太好，張揚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要大開殺戒嗎？莫非還記掛著和足協的恩怨，知道對手是國奧隊，就想要大開殺戒、落足協的面子？！


  這麼想，一些人的表情就不自然了，他們是和足協關係還算不錯的人，再壞的人，也有幾個狐朋狗友的，在媒體圈內，足協還是有不少朋友的。他們真的為即將到來的比賽擔心了。


  他們自然是知道國奧隊的實力的，雖然足協領導放衛星說國奧隊的目標是進四強，但是，真正實力如何，大家心裡明白著呢。


  而張揚的實力強悍也是與世共睹的，要是張揚真的全力以赴的話，這場比賽，弄不好就會是一個慘案啊，北京奧運會開賽在即，這要是被屠殺了，而且下手的還是一直被球迷們呼籲招進國家隊的張揚，這樂子就大了。


  隨著曼城抵達北京，關於曼城隊和中國國奧隊的這場比賽的熱度也持續升溫。


  這場比賽的門票的銷售情況，本來不算理想，即使是比賽一方是現在足協的寵兒國奧隊，為比賽帶來了一定的人氣，但是，門票銷售情況還是不算太讓人滿意，但是，自從張揚加盟曼城之後，門票銷售情況，就開始變得相當火爆了，特別是曼城之前宣布張揚確定隨隊來華，參加和國奧隊的這場比賽，這場比賽的門票的銷售情況簡直可以用瘋搶來形容，剩餘的球票，在幾個小時內，就被銷售一空！

  不僅如此，面對這樣一場商業比賽，球迷們的熱情卻徹底被點燃，在黃牛黨手中，他們已經將球票炒到了三千塊一張，都還有球迷搶著要……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此時，還是在北京，一個裝修很奢華的房間里。


  「他真的這麼說？」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沉聲問。


  在他的對面，是兩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男人。


  「嗯。」其中一個人點點頭，冷哼一聲，「電視上都有報道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禿頂男人猛地一拍桌子，「他在威脅足協嗎？他在示威嗎？！他想做什麼？！他有考慮過後果嗎？他還想要踢球嗎？」


  另外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他一直就看不起這個禿頂的男人，要不是因為自己有把柄在禿頂男人的手上，他才不會甘居人後呢。


  禿頂男人自然就是偕亞龍了，國字臉是南永。


  中國足協創造了一個政治奇迹：偕、南同為一把手。這個雙核制後來也被朱廣滬用在國足上了，很失敗。很多記者習慣偕謝當成一把手，南當成二把手，可事實上無論從級別（均為正局）還是管事的範圍，還是在總局領導心目中的地位，兩人不分高下。有段時間南永像擁兵自重的鰲拜，企圖跟活像索額圖的偕亞龍較勁，一時幾乎得手，偕亞龍哀絕之際來了一樁大好事，中超聯賽的冠名商愛福克斯出大問題了，原來一年贊助600萬歐元（約合人民幣6000多萬元），可是給了一小筆首付款后，這公司就消失了。這公司當初財大氣粗的樣子，說是專門做網路電話生意的國際大公司，在中超裸奔之時幫了大忙，而負責搞定此贊助的人，就是南永。


  這是一個非常詭異的事件，現在想來也想不明白南永怎麼會中招。讓我們費勁地介紹一下，愛福克斯公司是做網路電話的，英文註冊名是iphox，愛福克斯是中國足協的翻譯法，聽上去像愛發克斯，這家公司官網的伺服器註冊在得克薩斯州，其母企業是在英國，這家公司本身是在英國南部小島澤西島的聖赫麗鎮，據測量，該島距英國一百多公里，其實離法國更近。


  這是一家奇怪的公司。它消失后打電話去美國得州，那號碼無人接聽，打電話去英國，那號碼已被取消，上網查官網流量，只有22個人曾經上網註冊過，估計是初建技術測試時搞上去的。後來又發現，這家公司根本就沒有電話，要找它，就得註冊它的前呼號碼（類似中國的17951或17909），但這兩個前呼號碼，也是被取消了的。也就是說，這家公司其實從來沒有存在過，但是竟跟中超簽了每年6000萬元人民幣的合同。而中方簽字人是南永。


  按照規範說法，南永這是涉及到國有資產流失。雖然把中超當成國有資產有點給國家抹黑的意思，但理是這個理，所以當時處於下風的偕亞龍一時高興得蹦跳起來，後來想到形勢複雜，雖崔同志不在，也自行扯著後腿把自己拉了下來。


  這事搞得南永一下灰頭土臉，在之後三年多的合作中一直處於退讓狀態，因為偕亞龍要是發飆要求審計，南永就麻煩了。官場上的鬥爭不用管，但這個愛福克斯確實挺愛發克斯的，因為它造成中國足球之後幾年的趨勢是：南永一會兒被偕亞龍商量著去分管國家隊，一會兒又去國奧隊，一會兒又管聯賽，幾個副主席就像玩移形大.法一樣每隔半年就換一個崗位，聯賽真空就出來了，各種假球、賭球就更加猖狂了。過去雖亂，雖貓懶，但老鼠總有忌憚，現在貓一會兒被派出去打醬油，一會兒被要求做俯卧撐，一會兒被要求看風景……中國足球的事情不怕人不管，而是怕換著人管。


  南永此人城府深，手段狠，但管國家隊大牌有其心得（此處不討論這些心得是否科學），但偕亞龍見國家隊成績好時，就去管國家隊，調整南去國奧隊，有一段見杜伊打得不錯，又跑回來管國奧隊。為了制衡南永在國字型大小的根基，專門締造了「隊委會」，隊委會其實就是太監監軍，最終鬧出男領隊向女足姑娘扔牙籤這類的事情。國字型大小、女足全線潰敗。


  嗯，說多了。其實就是一個意思，那就是，南永自認為比偕亞龍要更加有資格來問事，他也算上專業人才了，自然看不起偕亞龍這個田徑出身的上司，只可惜，一著不慎，被這位抓住了把柄，只能夠乖乖聽話。


  但是，他骨子裡還是鄙視偕某人的。


  所以，南永聽到偕亞龍在咆哮，說張揚還想不想踢球，就冷笑了，這位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張揚在國外踢球，這人和國內足球幾乎沒有什麼瓜葛，足協想要收拾張揚，除了已經付諸行動的將張揚開除出各種國字型大小球隊，還是真的拿張揚別無辦法的！但凡有一點點辦法，豈能讓張揚如此猖狂？！而且，現在看來，將張揚開除出國字型大小球隊，足協也是作繭自縛了！

  媒體的質疑和抨擊，球迷的謾罵，甚至上層也有聲音在懷疑此事的明智性。而張揚沒有了國家隊的『拖累』，可以專心俱樂部比賽，更是順風順水，反倒是好像是足協幫張揚的忙了似地。南永甚至考慮，張揚要是在國家隊的話，他弄不好還真有機會收拾一下這個不服管教的小子，現在，就連這個機會都沒了。但是，現在要是說將張揚召回國家隊，足協又拉不下這個臉，上次找人和張揚溝通，要張揚自己先道歉，然後足協就找個台階下，將張揚召回國家隊的事情，反倒是弄巧成拙，沒想到張揚壓根不怵足協，也絲毫沒有給足協面子，反倒是將此事捅給了媒體，引起輿論一時嘩然，讓足協灰頭土臉很沒面子，立刻否認曾經找人接洽張揚，更沒有所謂的讓張揚道歉，然後讓張揚進國家隊之說。並且重申了一點，那就是，張揚永遠開除出國家隊，是永遠哦！

  對於張揚這樣的個性，但是，又在國外踢球的球員，足協是毫無辦法。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如果張揚真的在和曼城的比賽中，大開殺戒、將國奧隊打的滿地找牙的話，用屁股去想，足協都會處於多麼難堪的境地！

  張揚這樣一個被排除在國奧隊之外的球員，帶領一支英超球隊，屠殺了被足協當做大熊貓一樣保護的國奧隊……這事情就大發了！

  張揚才二十二歲，屬於奧運會男子足球的適齡球員，足協沒有不徵召張揚的『合法』的理由，現在，足協反倒是希望張揚能夠年長几歲，屬於奧運會超齡球員的範疇，那個時候，不徵召張揚雖然還是會有非議，但是，總比現在好太多了。


  所以，現在足協這幾位巨頭很為難，這場比賽現在也無法取消了，而且這種危險的情況，很有可能出現，如果真的出現了，足協肯定將陷入新一輪的被抨擊浪潮中。


  「這種情況，一定要避免，不能夠給國奧隊添亂子，關鍵時刻！進軍四強的目標一定不能夠受到任何意外因素的影響！」偕亞龍又拍桌子了。


  「那你說怎麼辦？」南永沒好氣的說，只會拍桌子，有鳥用，你拍桌子，那個小子就聽話了？

  偕亞龍不悅的看了南永一眼，後者立刻沉默，現在，南永很少會發表意見了，意思是，你本事，你來拿主意，咱不爭不搶到了，還不行嗎！

  偕亞龍很為難，他拿張揚沒招，張揚要發飆，他毫無辦法。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福如心至、靈光一現，偕亞龍一拍桌子。


  南永又看了偕亞龍一眼，意思是，能別拍桌子了不？


  「我們拿那小子沒辦法，但是，我們可以找曼城俱樂部啊。」偕亞龍一臉興奮的說。


  「啥？」南永傻了，心說，你沒病吧，拿張揚都沒辦法，還想要命令人家英超球隊？別不拿英超球隊不當一回事好伐！


  偕亞龍沒有理會南永的冷笑，他自己下了決定，並且越想，越是覺得真是靠譜啊！

  他得意的笑了。


  撇了南永一眼，意思是，知道你為啥敗給我不？我比你聰明。


  ps：第一更。


  關於南永和偕亞龍的部分剖析，引自李承鵬、劉曉新、吳策力所著《中國足球內幕》一書。


  僅供娛樂，不代表本書作者豬頭七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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