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生日，目標的現身
這已經是皇甫華接手莘南區房產的第七天……為了讓小漁村的村民盡快入住，皇甫幽親自將莘南區開發建成了的中檔樓群，除開村民入住的C座樓房，剩下的幾號樓都將上市開盤售賣，隻是銷售這邊，皇甫集團諸位董事商議之後，竟然一致決定交由皇甫華負責。
皇甫華七日前也信誓旦旦地向大家保證，一定會使莘南區的樓盤打破曆年中檔樓區的月銷售績點。
令HF高層大跌眼鏡的是，開盤三天，皇甫華竟然就交上來了極為卓越的銷售業績——三天內住宅總成交套數為二十六套，總成交麵積為2698平方米，這個成績顯然是相當不錯！
現在是第七天，這樣的銷售趨勢並沒有下滑，甚至頗有上升的勢頭，這簡直可以稱為房產界的銷售裏程碑！
皇甫幽讓江遠查看了一下具體的成交記錄，皇甫華的確做到了……盡管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他這個弟弟的確創下了HF樓盤銷售新記錄。
今天董事會重新召開，不少董事提議將皇甫集團旗下的所有房地產的銷售權都交予皇甫華，他們一致認為就算滯銷了四五年的樓區擱在皇甫華那裏也一定能解決，皇甫幽按下了提議企劃，隻說讓他再考慮考慮。
直至下午四點，莘南區網簽出十一套，成交麵積1299平方米……皇甫集團眾董事再也按捺不住，集體叩開皇甫幽辦公室的大門，一齊稱讚皇甫華為“銷售天才”！皇甫幽不能再思索，最終在企劃書上蓋了章正式授命皇甫華負責整個皇甫集團的總銷售。
皇甫華拿到“委任狀”打道回府，隻見自己的公寓門外早已等著一人——路小瑤。
皇甫華和路小瑤一同進屋，他特意屏退了下人，親自為路小瑤斟了一杯紅酒，同時將那份文件放在路小瑤的手邊，女子伸出纖細的手指翻動幾頁，不由得“呀”了一聲。
“華哥哥，你竟然做到了！”
被路小瑤誇讚之後，皇甫華帶著幾分沾沾自喜，笑道：“哪裏，還是多虧了你們雄厚的財力相幫。”
“隻要能幫到華哥哥，那點小錢不算什麽。”路小瑤甜甜地笑起。
皇甫華自然知道那樣一筆巨款——能夠買下整個莘南區的錢，哪裏是什麽小錢！
兩人對坐著聊了一會，路小瑤看了看時間，道聲“抱歉”：“我有個表侄，他明天要過生日，我該去給他買禮物了……先走了，華哥哥。”
皇甫華惋惜地看著她，隻說：“小瑤，你剛來一會兒便要離開，不知下次何時你才能呆得久些。”
路小瑤抬起唇角，隻當他在開玩笑，招了招手：“下次見到華哥哥，就應該稱呼你為‘皇甫董事長’了吧。”
後者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久久不能平複那絲期冀的喜悅。
卓森莊園。
宋清歡坐在鋼琴旁，陽光斜斜地投射進來，在白色鋼琴表麵折出奇幻的色彩，瑰麗斑斕，卻又柔軟平和——隻是，如果司默彈出的琴音也能如同這光線一般柔美就好了，宋清歡覺得若是在上個世紀，老師們人手一隻戒尺，隻怕司默的小手早就被抽成殘疾了。
“第二段第五個音符，又錯了……”宋清歡將腦袋支在手臂上，幾近麻木地糾正著，“Elroy，你是為了明天的生日太過激動了嗎，三個小時，你幾乎彈錯了五六百個音符。”
司默抗議地直敲高音區的第一個鍵，撅起嘴：“明明是因為你說的隻能陪我一上午……”
宋清歡囧，誰叫……皇甫幽竟然跟司默是同月同日生啊！
她還記得昨天在皇甫家試著做蛋糕的時候，裴如臻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幫她攪拌奶油，她問宋清歡打算做什麽味道的，宋清歡想了想，道奧利奧巧克力蛋糕。裴如臻皺了皺眉，反對她，小幽不喜歡太甜的生日蛋糕，還是水果味的比較好，要少放些糖……宋清歡當即愣在了原地，嘴上點頭應下，過了會兒便立刻跑回臥室翻找起皇甫幽的身份證……然後，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罪人，同樣一天過生日，她一早就開始為司默籌劃準備著，而總裁大人的生辰卻是偷看了他的身份證她才知道。
宋清歡一來到莊園就跟司默說起明天不能陪他一整天了，小少爺滿臉忿忿地說著討厭大人，出爾反爾……宋清歡汗，這孩子平日裏不總說自己是大人了麽……
“Elroy，我真的感到非常罪過，我願意交出我的工資隨你克扣，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是絕對真心的……”宋清歡豎起兩根手指。對著拿鋼琴撒氣的司默誠懇發誓。
“誰要你的工資！誰要你的愛……”司默哼哼唧唧，板著臉，微微翹起嘴角。
果然這種白人慣用的討好方式百發百中。
司默翻了翻琴譜，停在李斯特練習曲，深吸了一口氣——代入自己的情感麽？遇到清歡姐之前，他就像用尺子一筆筆刻畫出來的形狀，精確到螺旋測微儀也量不出誤差的模樣，恪守準則，追求完美，他不知道悲歡離合，不知道笑原來是可以肆無忌憚的，不知道憤怒和失落都是可以大聲說出來的……連這美中不足的音樂感，他都覺得萬分慶幸，如果不是這樣的際遇，他怎麽能走出囚牢般的規矩呢？
莊園，白屋，草場，卡亞，陽光……還有他的清歡姐……真是舍不得啊，他的伊甸園。
第二天，宋清歡大清早便趕了過來，手裏拎著剛出爐沒多久的奧利奧巧克力蛋糕……也不知道早上偷偷放在幽的車裏的水果蛋糕他有沒有發現。
“清歡姐！”司默正在屋外陪卡亞玩耍，一看到宋清歡，小少爺立刻棄狗而去。
“Elroy，祝你十二歲生日快樂。”宋清歡蹲下身抱了抱小天使。
“衷心感謝你，美麗的小姐。”司默赧然笑了笑，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牽起宋清歡的手背輕吻，仿如初見。
“Elroy，我們進屋吃蛋糕吧，然後準備出發！”
“好啊！”
鄺成站在門口，掛著一成不變的、和藹的笑，眼角的皺紋堆積在一起。
司默點了蠟燭，許願吹滅，然後專拔奧利奧吃，挑食得格外明顯，宋清歡舉著叉子威脅臭小孩趕緊切蛋糕，不許辜負她的一番心血……小少爺哼哼著，先給鄺成分了一碟，又端了兩碟跑去屋外分給保鏢叔叔們。
宋清歡看見老管家笑著偷偷擦了擦眼角……
一行人吃過東西便開車去往S市最大的遊樂園，隻是恰好趕上周六，遊樂園裏格外擁擠……司默的腦袋上扣著一頂紅色帽子，從頭到腳一身紅色小西裝，也算是惹眼。
宋清歡陪著司默去過山車前麵排隊，不停地問小少爺：“Elroy，上來就玩這個，你不害怕麽？”
司默翻了個大白眼，仰著驕傲的小腦袋道：“我去年就跟著保鏢大叔玩過蹦極了。”
宋清歡倒是知道滿了十一歲的孩子才可以玩蹦極的規定，但是蹦極和過山車相幹麽……她向老管家遞過去一個擔心的眼神。後者微笑著搖搖頭。
終於排到他們兩人，不，外加兩名保鏢先生……四人上了過山車，係好安全設備……隨著過山車慢慢啟動，俯衝過一個大低穀又攀升到雲端，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連著冷冰冰的保鏢大叔們也一齊放聲尖叫起來，宋清歡牽著司默的小手，高高舉著，像鳥兒張開翅膀迎接蔚藍的天空一樣……
在遊樂園的一間童話風格的咖啡店裏，一個白人優雅地靠在櫥窗的位置坐著，棕褐色的短發翹著完美的弧度，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碧眼……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引人入勝的風度。
鄺成站在男人身後，恭敬地問：“老板，要不要告訴小少爺您在這裏等他。”
“不必了，讓Elroy玩得開心點，畢竟……他即將離開這個美麗的國度了。”男人輕抿一口咖啡，這裏售賣的孩子們喝的咖啡多加了一倍奶精，微微皺眉，但，似乎也不壞。
“是，先生。”
“對了，給Elroy的音樂老師多開一張支票，感謝那位小姐近來的陪伴。”
“我明白，先生。”
這時一名戴著墨鏡，扣著一頂黑色寬簷禮貌的女人走進店裏，直接在男人對麵坐下：“Clare，我可愛的小侄子呢？”
“小瑤……今天這種溫度，你穿得這麽嚴實做什麽？”
“還不是擔心那些記者到處追著我！Elroy呢，我給他買了生日禮物……”
“他還在玩，呶，那裏。”Clare抬了抬下巴，看向櫥窗外，一個下了過山車吐得稀裏嘩啦的女人，和小大人似的在一旁遞水的司默。
路小瑤一眼便看到了穿著整齊小西裝，氣質優雅奪目，神似Clare的一名小男孩，隻是……Elroy身邊的女人似乎是……
“宋清歡！”路小瑤猛地站起身，眼底帶著濃鬱的恨意。
“她就是宋清歡？”Clare隻知那個眉眼秀氣，溫溫和和的女人是Elroy的鋼琴老師，原來她就是宋清歡……那個讓表妹恨之入骨的女人……
鄺成站在一側，眼底泛起一絲憂慮。
與此同時，遊樂園外幾個看似小混混的男人四處閑逛著，其中一個男子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大小姐，我們跟蹤路小瑤進了S市遊樂園，她正在和一個外國人交談，似乎就是您要找的，名為Clare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