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暴露空間
戚少言回去大極峰客棧，洗掉隱身藥膏，倒頭就睡。
次日，做了一夜噩夢爬起來的少年臉色十分憔悴。
拿出一枚符紋結晶讓黑色光絲吸收了一些能量，情況才好一點。
江冬過來敲門，帶來十枚能量幣，他的意思是先去買一本報名須知，等戚少言賺到能量幣再還他們。
戚少言也不確定自己今天一天能否賣出十幣，也沒假客氣。
「走吧。」戚少言從牆角推出他按照圖書館里的圖案做出的獨輪車。
這個獨輪車自然是他用空間生物晶所化，空間生物晶和他精神力連接，可以根據他腦中所想更改外形，非常方便，這也是空間生物晶最寶貴的地方。
獨輪車上放著一個爐子，和幾個大圓匾，圓匾上放著他之前從空間拿出來的肉餅胚料。
江冬人單純，當場問道：「你是空間系能力者？」
戚少言一愣，他哪裡暴露了？
江冬看他模樣，眨眨眼，「啊，你是不是不想別人知道？」
戚少言假裝好奇，「你為什麼說我是空間系能力者？」
江冬誠實地指向獨輪車，「這麼大的車子你要怎麼弄到三樓，上樓的樓梯那麼窄。而且幹嘛要弄到樓上，放在一樓院子里不行嗎？害怕丟的話，可以跟老闆說一聲，再鎖起來就是，這麼怪模怪樣的車子，誰會要？」
戚少言想捂臉，竟然就這麼暴露了？好吧，反正他也沒指望能隱瞞多久，當下就坦蕩承認道：「是啊，才一轉九級，差一點二轉，不過已經能勉強收一點東西。」
江冬點點頭：「你竟然真的是空間能力者，我還以為你是請老闆幫忙，把車子從樓下吊上來的，雖然這樣做很蠢。」
戚少言臉皮抽搐，原來這丫的根本就是瞎蒙，他做人果然太老實！
江冬這個不知是真兔子還是假狐狸的又問他：「那你是文是武？」
戚少言嘆息，破罐子破摔：「文。所以我才輔修了草藥學。」
江冬垮下臉，同情地拍拍他。
空間系能力者分兩個方向發展，曰一文一武，文就是儲藏空間，武則是空間斬和破碎空間一類。
武的話還好，從初期就很有殺傷力。但文的話，無論怎麼發展都很弱，唯一改變的就是他們的儲藏空間大小。
而且文類空間系能力者還有個非常大的危險，就是他們一旦達到二轉九級，他們就很容易成為一些貪婪者的捕殺對象，因為文類空間系的符紋結晶在達到二轉九級以後，就可以取出來製作成存儲工具。
雖然就這麼暴露了，但戚少言並不怎麼後悔。
一個是經過接觸，他能感覺得出，江冬和江春的品性很好，應該不會隨便向他人透露他的能力。
第二就是他以後需要用到空間的地方很多，總不能有工具不用，那費心弄一個空間工具的意義在哪裡？更，他已經把空間收進體內，解釋起來太麻煩，有人爭奪更麻煩，還不如說他是空間系能力者。
三來，就算江春他們對外暴露了他的秘密，或者他行事不密，讓人看出端倪，但他表現出來的實力連二轉都不到，不能形成符紋結晶，別人自然也沒必要對他下手。而等到他可以暴露出三轉以上實力時，他也不怕別人來爭奪他的空間生物晶了。
很快，江冬又打起精神，安慰戚少言：「儲存類的空間能力雖然弱了點，但方便啊，聽說院校組隊做任務，都很喜歡招攬儲存類的空間能力者，還會給予大力保護。」
戚少言嘴皮抖了抖：「謝謝你的安慰。」
江冬羞澀地笑。
既然已經暴露，戚少言索性就當著江冬的面，把獨輪車和車上的東西先收起來，先一起去了鍛造鋪跟那個學長把最新版的報名須知買到。
那學長聽說他們住在大極峰，表情有點怪，「那裡賣的價格和我的一樣，你們幹嘛巴巴跑來找我？就不怕我騙你們？」
戚少言特別「憨厚」地笑：「你不是說要給我留一本嘛，我既然已經先問了你，你又說沒騙人，那當然要先在你這裡買。」
溫和少年噗哧笑出來，拿出一本葉書遞給他們，「放心，絕對最新版。」
等兩人走出鍛造鋪時，溫和少年又叫住他們：「喂，你們倆，我叫九樂，諾斯德大學考古學院二年級生，你們想知道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順便我再免費送你們一個消息，聽說全世界僅有的三位草藥學大師之一的廚師長大人將在今年秋天進入第一軍校草藥師學院擔當客座教授，聽說他有意在學生中收一名親傳弟子，如果你們有人對草藥學有興趣，可千萬不能放過！」
廚師長大人也要來獸城？戚少言臉上露出笑容。
江冬卻再次擔心地看向他：「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但既然已經暴露出來，那麼今年第一軍校的草藥師學院肯定很難考，你……有把握嗎？」
上次江春問過戚少言他是幾級草藥師，但他們一直以為少年口誤或者是為了面子，把草藥師學徒說成了草藥師，所以當戚少言回答是初級時，他們都以為戚少言只是初級草藥師學徒——那麼小，怎麼可能是草藥師呢？
而初級學徒想要考取第一軍校的草藥師學院，難度將不是一般的低。可以說能進入第一軍校草藥師學院的學生最起碼都是中級學徒起步。
戚少言不知道兩兄弟誤會，還為他們的淡定驚訝了一會兒，心想不愧是獸城近郊的住戶，這見識就是不一樣。
這會兒看江冬安慰他，戚少言就拍胸脯道：「雖說我不打算考草藥師學院，但如果真考，我也有九成把握。」
其實是十成，但做人要謙虛嘛，他就減了一成。
「呵呵，真會吹牛，一個鄉下雜種也敢說自己能考上第一軍校的草藥師學院，還九成把握，你要是能考上，那全天下人都是草藥師了。」
兩少年轉頭，看到了他們身後幾名少年男女。
戚少言笑眯眯地回擊：「哎呀，這是哪家的純種？嘖嘖，我以前一直聽說故意造純血容易生出白痴和畸形兒，怪不得這位純種兄耳朵這麼長呢！」
「你說什麼！」那諷刺戚少言的少年要氣炸了，他一開始沒聽出來純種什麼意思，聽到後面才明白對方才諷刺他是亂倫生出的不倫子。
這種侮辱怎麼能忍受！
江冬膽小，卻在這時努力鼓起膽子小聲說：「說得好。我聽村裡老師說過，大災變后所有人類都是雜種，這是趨勢，是自然界的選擇。」
戚少言大笑。
那少年衝上來就要打人。
戚少言不想惹事，拉住江冬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打人啦，有人搶劫啊！」
「你們給我站住！」少年跟著要追。
「好了！李嗣。」少年身邊年紀稍長的一點的大男孩一把拉住少年，「別惹事，今天還要報名呢。」
「我要殺了他們！你們也聽到了，那兩個混蛋竟然罵我、罵我……啊啊啊！」李斯大吼。
其他少年男女沒說話，都看向年長少年。
年長少年冷臉道：「他們罵你也是因為你先撩別人，鄉下人又怎麼了？你之前受到的教訓還少嗎？我警告你，李嗣，如果你再惹事，後果自負，沒人會再給你擦屁股。」
李嗣臉頰充血，又羞又惱，只覺得年長少年當面打了他幾個耳光一樣難受。
他不敢恨年長少年，卻恨毒了只見過一面的戚少言和江冬兩人，心中發誓以後見了這兩人必不饒過他們。
戚少言和江冬莫名其妙結下一個仇人，他們自己卻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不過路上遇到一個鼻孔長在腦門上的，鬧了兩句口角，誰會想到會就此結下深仇？
兩小趕到第一軍校報名點外。
報名點就在軍校側門，放了數張桌子，一些身穿軍裝的青少年坐在那裡接受報名。
這時時間已經接近上午十點，報名排隊的人已經排出老遠。
戚少言找了個僻靜角落，見周圍無人注意，讓江冬放哨，就把獨輪車和相應物品全部掏出。
然後兩人再一起推著車子向第一軍校側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