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立身
曰：明其理而究其源，得其實而不虛言。
董伯方的話咱們就不要累述湊字了，直接明章顯意，綜而述之。
元末明初，張無忌機緣巧合練就九陰九陽和乾坤大挪移神功，之後一路造化弄人，讓他成了明教教主。當時明教高舉反元大旗，在全體教眾們的努力下，最終成就了明朝江山。期間過程略去不談，最後摘了勝果的便是明太祖朱元璋。後來朱元璋設計騙了張無忌，從此後張無忌遠赴海外，不入中土。而張無忌走後，朱元璋再無忌憚，反手屠殺明教教眾，最終導致明教支離破碎，幾經輾轉，成了如今的日月神教。
張無忌政治上一塌糊塗，情商上也糊塗一塌，不僅間接害了表妹殷離，又讓小昭犧牲，遠赴波斯成了什麼聖女，之後還在周芷若和蒙古郡主趙敏之間舉棋不定，左右為難。雖然最終與趙敏遠走海外，卻留下了周芷若一人寂寞伶仃。
周芷若與張無忌本已成婚，結果被趙敏鬧場打亂。之後趙敏與張無忌偷偷結婚時，周芷若原禮奉還，也穿著件大紅婚袍前來湊熱鬧。種種因由之後，周芷若就為張無忌在中原留下了一路後人，輾轉幾代，如今這一脈就是白菜張正帆。
《九陰真經》當初就是周芷若最先從屠龍刀和倚天劍中取出的，傳了後人，無可厚非。
而張無忌義父金毛獅王謝遜被困少林，張無忌攜明教教眾少林寺鬥技救人。也是武林中廣為人知的一段往事。當時周芷若曾以峨眉掌門的身份參與此會，所知當然最詳。這謝遜後來皈依佛門，成了少林當時三位元老的徒弟。依謝遜的實力和才智，之後學會《洗髓》、《易筋》二經倒也合情合理。
周芷若心機深沉，她生下張無忌的孩子之後，將孩子送入少林，通過謝遜終於成功讓孩子學到了少林的不傳之秘。並秘密流傳了下來。
這番說辭里，有事實，有董伯方調查而來的零散情報。也有她自己的推論。畢竟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想要真正弄清楚這裡面的事兒。還真不可能。但按著一路脈絡清理，倒也總有可循之處。而白菜身負《乾坤大挪移》，會《九陰真經》，還會少林不傳之秘《洗髓》、《易筋》二經，就成了這番推論的最好證據。
話至此處，說完了前因，風清揚久經江湖，其中秘聞瑣事知之甚多，加上白菜的確身負以上四種蓋世神功，由此而推。倒也由不得他不信。這世上什麼都可能假，但一身本領卻是做不得假。何況風清揚曾親身試過白菜功夫，能一招敗他的人，又怎會有假？所以風清揚長嘆一聲，道聲造化弄人。已然相信了白菜乃張無忌後人的身份。
有了這層鋪墊，董伯方後面的瞎話，自然就能編得合情合理。
明教久經磨難，自有教中信徒想起張無忌教主蓋世神功，便秘密組織尋找張無忌後人。結果明教幾經輾轉成為日月神教之後，這活兒就變成了董伯方她爹。真真正正東方不敗的所繼承之事。當東方不敗輾轉找到白菜時，正逢任我行掌權，當時任我行剛愎自負，狂妄自大，更兼權勢滔天，冷酷霸道。東方不敗找到白菜的消息，引起了任我行的猜忌，所以白菜一家慘遭任我行滅門，而東方不敗最終也只能暗中保下當時年幼的白菜，並假造了白菜身世，讓白菜更名改姓，成為孤兒令狐沖，拜入了華山門下，暫避風頭。
也正是這番作為，引起任我行對東方不敗的不滿和猜忌，導致日後以《葵花寶典》來試探其心的慘劇。東方不敗死前，將一切秘密告訴了董伯方，所以董伯方才知道了白菜身世。
話至中段，董伯方一臉悲戚，將自己真名東方月，乃東方不敗女兒的事實告之風清揚。然後又將冰蠶皮亮出，把自己繼承東方不敗遺志，化身東方不敗的事兒都講了個清楚明白。
她這一番話中，三假七真，一切合情合理，風清揚自然信了個十足。
之後董伯方去找白菜，一來將白菜的身世如實相告，二來東方不敗曾與白菜父輩承諾，生男即兄弟，生女即姐妹，若生一男一女，即為夫妻，也算是門娃娃親。所以秉承父輩遺願，兩人自然要相知相認。結果恰逢白菜獨自一人偷練家傳神功，走火入魔，瘋癲失常，這才有了大鬧衡山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然後被岳不群責令面壁思過崖的插曲。
總算吉人自有天助，白菜挺過難關，神功大成，冷眼旁觀岳不群，不恥其為人，思過崖上與前來探望的董伯方漫談，結果被風清揚撞見，出言呵斥，雙方一戰，風清揚黯然而退，白菜大鬧華山，痛打岳不群，最終被逐出師門，華山除名。
聽至此處，風清揚再次長嘆，滿臉滄桑，卻不言語。這裡許多事就是他親身經歷，又怎能不信？
知曉身世的白菜，一心想去海外尋找先祖一脈的下落，結果被董伯方苦勸方罷，從此後，身負神功絕學，又是董伯方夫婿的白菜自然就是最好的東方不敗繼承人，而董伯方則從旁為輔，結果陰差陽錯，董伯方成了恆山派掌門。此次五嶽大會，兩人一唱一和，全為破壞左冷禪五嶽合併的陰謀，只此而已，並無他念。
至此，董伯方話全講完，只是看著風清揚如何。
風清揚沉吟良久后，緩緩問道：「那衡山老祖，究竟與你們有沒有關係？」
「有！」董伯方點點頭：「柏劍松老祖原為明教後裔，因明教變為日月神教，所以才離教入了衡山山門。家父年輕時與柏老祖曾有一面之緣，並替老祖料理了些小事。老祖這才教導我武功劍法以報此情。但老祖不肯收我為徒。亦不曾告訴我師門。若非與衡山莫師兄相認，我尚不知其中原委。」
反正衡山老祖一定要存在，至於真相，死了好久的人，你能讓他活回來說真相？既然如此，還不是假扮衡山老祖的白菜一人說了算！
風清揚緩緩點頭：「難怪今日衡山老祖不曾露面，原來知道是你們兩個在搞鬼演戲……。虧我還真以為這位老祖中了什麼調虎離山之計。」
「正是。」董伯方點點頭。
風清揚自嘲一笑，然後炯炯有神的看著白菜及董伯方兩人道：「自西湖一戰之後，日月神教行事風格有所變化。我一直也想不通其中原有，如今倒也算明白了其中奧妙。你，真名東方月。為了避嫌，化名董伯方，結果被定閑託付，成了恆山掌門。而你，張正帆，原來真的是張無忌教主的後人。難怪年紀輕輕，卻身負多門絕世神功。如今一切迷霧得解，我這個老頭子總算做一回明白人。倒也可喜可賀。」
賀個屁，你明白什麼了？白菜暗自腹誹，心想我自己咋就聽了個雲里霧裡呢？反觀藍鳳凰倒是抱著他的胳膊聽的津津有味兒。
無論董伯方如何編瞎話。白菜不吃驚，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要編這通瞎話來給風清揚聽？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說法？不過白菜再白，也不會此時詢問，所以只能雲里霧裡先湊合著了。
「呵呵，我還當你上華山是為了那件事。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風清揚淡淡一笑，指指兩人道：「你們兩個啊，可把整個江湖折騰慘啦！」
「既然我等解了風前輩的疑惑，那風前輩是否也將你所慮之事告之我等，畢竟風前輩可是答應了我帆哥的。」董伯方微微一笑。追問道。
「你倒是記得清楚。」風清揚搖搖頭，淡淡一嘆：「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這事兒能有個交代，總比老頭子帶入土中強。只不過希望你們若是有緣真的發現了什麼，一定不可用來為禍蒼生就好。」
「這個自然。」董伯方點點頭。
風清揚看向白菜，白菜也只好點點頭。
「你莫看我，我聽我漢子滴。他讓我做哈我就做哈。」藍鳳凰看風清揚看她，直接搖頭道：「別人才管不了我！」
「呵呵，又是個痴情的丫頭。」風清揚苦笑一聲，淡淡道：「你們可知重陽秘寶？」
「重陽秘寶？」董伯方一臉納悶，顯然不知道。
「重陽秘寶？」白菜撓撓頭，然後一拍腦袋：「難道跟中神通王重陽有關？」
風清揚讚許的看看白菜道：「果然名門之後，連這些陳年往事都有傳承。你且先說說你所知傳承？」
「這個簡單！」白菜張嘴就來：「南宋末年，天下五大高手，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王重陽就是中神通，乃當時名震天下的全真教掌教。五大高手為奪天下第一之位，以《九陰真經》為彩頭，相約華山論劍，結果激斗五日夜，王重陽力壓其他四人，得了天下第一的名頭和《九陰真經》。」
風清揚點點頭：「不錯，你知道的果然詳細。之後的事你可知道？」
「當然！」白菜興緻勃勃，一路按了說書的架勢，給王重陽的故事講了一遍，然後意猶未盡的說道：「不止是他，其他人的故事也我知道。」
不光是風清揚，就連董伯方和藍鳳凰都一臉敬佩的看著白菜，再次認定，他一定是張無忌的後人！否則不可能知道這麼多前朝辛秘！
「我所知卻也沒你這樣清楚。」風清揚接著道：「不過那王重陽假死一指破西毒的事兒，我倒是有所了解。你們可知王重陽靠著什麼假死閉氣長達七日么？」
董伯方看白菜一眼，心想：七日有何稀奇，我家帆哥假死一個月不也活蹦亂跳的。
看幾人不說話，風清揚有點兒小得意的說道：「他靠得就是當年他無意間得到的一件秘寶。而這件秘寶流傳了下來，就是所謂的『重陽秘寶』。」
一句說完，董伯方和藍鳳凰全傻眼！只有白菜一個人瞎興奮，《射鵰英雄傳》之外居然還有這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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