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痴情
詩曰:生死不怨,痴心一顆。臨別笑顏,真情一片。
話說當白菜從藍鳳凰嘴裡得知可以通過換血來救東方不敗的時候,一顆心早就飛回了黑木崖。這一路可謂風馳電掣,日夜不停。四天之後,他終於遠遠看見了黑木崖那妖艷的血紅山石。
黑木崖就在眼前,而白菜卻躊躇了。不是他畏懼幫東方換血,而是在考慮用什麼辦法來讓換血順利進行。
自己這一身菜皮太厚,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怎麼出個口子來換血呢?
先找把小刀,用力在自己手掌上劃了兩刀,「咔嚓」刀斷了。
再弄根鋼針,一針捅手上,結果「啪」一聲,針也崴折了。
虧的先試試,要不上了黑木崖這得丟多大人!
想半天,沒想出怎麼給自己破個口流血。得了,沒招想就找GM神器,萬試萬靈!
找個僻靜地方,再次熟練的進入識海深處,扥鍵盤,開界面,白菜貌似擺弄這個都有癮了!
輔助技能檢索界面里搜:換血
你別說,還真有。
傳功換血**:兩人雙掌相對,傳功者為受功者換血渡氣,可將受功者一切負面狀態轉移至傳功者身上,並讓受功者擁有傳功者90%的真氣。使用此技能后,傳功者等級降為1級,內力保留1%,傳功結束后10分鐘,受功者完全恢復。傳功者進入假死狀態,持續30日,無法移動,無法使用任何技能。此功1年可用1次。
白菜撓著臉算算,挺好,沒什麼要給身體割開個口子的限制,但別的全無所謂,就是30天的假死期麻煩。估計等自己醒過來都已經下葬了!而且以東方丫頭的脾氣,要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假死,萬一做點兒什麼傻事,自己豈不石白忙活了?要不給丫頭先解釋一下?嗯,也只有這樣了。
打定主意,白菜就.learn了這個技能。挺好,沒有什麼熟練度的說法,學了就能用。
一切準備停當,白菜一口氣就又沖回了黑木崖。
當白菜來到桃林深處的小潭時,已經是月上中天,萬籟寂靜的深夜。
潛入潭中,找到東方不敗所說的甬道,白菜一路前游,果然,甬道過後,水面突然開闊,漆黑一片的水面上也出現了一簇橘黃光芒,似是篝火燃燒散發出的顏色。
「嘩啦!」白菜從水裡就鑽出來了。
抹了一把臉上水漬,白菜放眼看去,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只見空闊的山腹中,點著一堆篝火。篝火旁一張鋪著被褥的石床,此時東方月匍匐在石床上動也不動,床邊兒一灘黑血尚未凝固。
「丫頭!」白菜「嗖」的一下撲東方月身邊,伸手就給她抱進了懷裡。探探鼻息,呼——,白菜這才給嗓子眼兒里的心放回肚子,
看來只是傷重咳暈了。
有氣兒就行,所有苦難我來扛,只要你活蹦亂跳的就行。白菜心裡默默說道。
給東方月身體扶正,此時白菜也顧不上跟她解釋什麼了,火急火燎的就按住東方月雙掌,直接發動了傳功換血**。
兩人的手掌上無聲無息的裂開了一道血口,然後緊緊相吸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隨著真氣和血氣的不斷轉換,東方月慘白的氣色漸漸紅潤起來,氣息也變得平穩悠長。而白菜卻恰恰相反,臉色越來越白,眼皮越來越重,有種頭暈目眩,昏昏欲睡的感覺。
強自振作精神,白菜一個勁兒的催動真氣,源源不絕往東方月體內輸送。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白菜的臉色已經跟死人沒有區別,慘白一片,額上也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最終,他再也支持不住,一頭倒在東方月身前,而此時,他臉上依然帶著一絲寵溺關愛的微笑。
神馬十分鐘,白菜咋這就昏迷了呢?這個不怪別人,怪白菜自己。要是他先用氣療術幫助東方月蘇醒回神,那就沒這檔子事兒了。但白菜沒做啊,傳功換血**說明裡講的明白:「受功者一切負面狀態轉移至傳功者身上。」所以啊,東方月的昏迷狀態不也轉他身上了,這可不得昏迷了么!
傳功換血**終於結束了。白菜和東方月的雙掌卻依然緊緊握著。掌心的裂口也沒有立刻消失,而是啵啵啵的向外滲著鮮血。
白菜此時假死,身體機能完全陷入停頓,這傷口要自己恢復,估計得有一陣子。東方月在十分鐘適應期內,所以也未回神,而且她沒白菜的變態屬性,所以這口子還得靠自然恢復才行。
十分鐘后,東方月果然緩緩回神。當她睜開雙目,猛然感覺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頓時本能的就是一腳。
「嘭」假死中的白菜直接就被東方月踹出三尺遠。虧的免傷,否則這一腳就能給命要了。
驚訝於自己怎麼恢復了力氣,東方月一看自己的雙手血口,頓時一愣。再看匍匐在地的白菜,她渾身一震,飛撲到白菜身邊,一把給白菜抱在懷裡。看著白菜正緩緩留著黑血的掌心,再看看他完全蒼白的臉色,感覺著他已經逐漸冰冷的身體,東方月幾次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最後只能化作喉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嗚咽,埋首在白菜身上,她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眼淚流幹了,心也死了。東方月痴痴抱著白菜已經冰冷的身體,麻木的坐在陰冷黑暗的山腹中,渾然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滴答,洞頂一滴冰冷的水滴滴在她臉上,東方月麻木的眼睛緩緩動了一下。她輕輕撫摸著白菜的臉龐,似乎回憶著過往與白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手指劃過他已經冰冷的唇,想起他至死都留在嘴角的那絲寵溺關愛笑容,東方不敗終於「啊——」的一聲,在山腹中發出一聲摧肝斷腸的嘶喊。
緊緊將白菜抱在懷中,東方月再次哭了,而此時她眼中流落的不是淚,是血,殷殷血淚,點點摧心,滴滴斷腸。
緩緩將白菜擺在石床上,東方月的動作是那麼小心,那麼輕柔。從腰間摸出木梳,慢慢替白菜將亂糟糟的頭髮梳理整齊,重新紮好。然後溫柔的替白菜將褶皺的衣服拉平擺正。東方月這才重新點起篝火,然後平靜的在水旁梳洗。
從石床邊拿出一個帶鎖的小匣,打開后裡面居然是一些胭脂水粉。東方月仔細的為自己化了妝,然後將身上衣服整理整齊。想了想,用匣中殘留的胭脂,在石壁四周畫了幾個大大的「囍」字。
緩步看看,東方月淡淡搖了搖頭,似是不很滿意。但是隨即一笑,笑得如此溫柔甜美,只聽她自語道:「帆哥性子最是洒脫不羈,自是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他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
轉身走到石床邊,東方月輕輕扶起白菜已經僵直的身體,然後對著白菜緩緩一拜。隨後起身,對著白菜笑道:「這天無情,這地不仁,我們自然不屑去拜。但這夫妻交拜卻是一定要的,否則,這婚就結不成啦!」
說完,她再次溫柔的將白菜放平在石床上。將白菜的情義葫蘆拿過來笑道:「大婚之日,豈能無酒?若是你醒著,只怕要喝上十幾壇方才罷休。如今嘛,到省了我的一番數落。別的酒也就罷了,咱們的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說完,她拿起套著「情」字的紫玉葫蘆,拔開葫塞,輕輕抬起白菜頭頸,在他唇邊緩緩倒了一點兒酒。結果酒水從白菜蒼白的唇邊滑落,滴在石床之上。
「你啊,怎能如此頑皮?」東方不敗面色羞紅,似嬌似嗔的瞪了白菜一眼,然後害羞的笑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說完她從葫蘆里喝了一口酒水,然後緩緩扶著白菜臉龐,溫柔的用紅唇將酒水渡入白菜口中。
看著毫無所覺的白菜,東方月凄然一笑,舉頭將葫蘆中剩下的酒水倒入口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一首凄婉古曲,緩緩從東方月口中唱出,且歌且舞,她似癲似狂,葫蘆里的美酒飲盡,東方月悵然道:「人既已去,留這葫蘆何用?」單掌一震,紫玉葫蘆化作一蓬灰燼,隨風而散,灑落水中。
信手一揮,真氣鼓盪間,狂風橫掃,篝火陡然熄滅。東方月緩緩躺在白菜懷中,輕聲道:「從此後,月心已隨你去,世間只剩一身仇恨的東方不敗。你放心,有你留給我的一身真氣武功,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一定會將所有負了我們的人趕盡殺絕。」緩緩閉目,東方月在白菜懷中安然入睡。
一夜無話,次日,東方月從白菜懷中緩緩起身,再次細細撫摸了一遍白菜臉龐,劍指一揮,自斷一束青絲,仔細放入白菜手中,然後輕聲道:「帆哥,我這就去了。你放心,終老之日,我一定會躺在你懷中陪你。奈何橋邊,你且等我一等。」低頭在白菜唇上深深一吻之後,東方月轉身躍入水中,離洞而去。
「轟」的一掌,桃林邊一塊巨石已經被東方月拍上了天,單手一引一推,巨石已經蓋在了小潭之上。劍指信手揮舞,巨石上浮現出一行劍氣森然的大字:「擅動此石者,死!」
留書完畢,東方月仰天一聲長嘯,身影突閃而逝,從這桃花如雨的山崖上消失。
從此世間,只有東方不敗,再也不會有東方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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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寫完,準備睡覺。累死老鬼我了!
「在水一方」這詩是憑記憶寫的,若有錯處,還望海涵。老鬼實在寫的興起,懶的請教度娘了。哈哈哈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