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章 鎮長和他的女人

  王盼盼本來是搔首弄姿地在街上逛街呢，路過毛日天的車時候，忽然看見門玻璃已經碎了的計程車里的毛日天，於是瞪著眼睛走過來，猩紅的眼睛瞳孔中毛日天的影子越來越大，湊到了車前。


  毛日天看著王盼盼，對柳小嬋說：「你不開車還在等什麼？」


  柳小嬋說：「我想看看這個王盼盼這麼瞪著眼睛看著你是想幹什麼？難道女瘋子對你有意思了？」


  「滾蛋，快跑，她能想幹什麼，想要咬我唄！」


  毛日天話音剛落，王盼盼就好像是夢中驚醒一樣，嘴裡「嗬嗬」低吼，伸手就把毛日天的衣服抓住了。


  柳小嬋一腳油門竄出去，毛日天卻被王盼盼從車窗里扯了出去。


  柳小嬋把車開出去才發現毛日天丟了，趕緊停車下來，一看毛日天已經把王盼盼舉起來扔給了胖子哥，回身追來，罵道：「讓你開車也開不明白，早開一秒鐘也不至於抓住我。」


  柳小嬋笑道：「一報還一報，你不是也把我扔給姜超了么！現在扯平。」


  毛日天看看周圍的瘋子有的已經發現他們了，開始加速跑過來，趕緊上車，對柳小嬋說：「快點上車，要不然把你扔在這！」


  柳小嬋飛身一跳，不用打開車門，從窗戶就跳進了副駕駛位置，毛日天一腳油門，衝出街口，甩開了追來的瘋子。車子左拐右拐，來到了周正的家。


  上了樓，隔著門板毛日天先用了一下透視眼看看門裡的情況。


  柳小嬋看他擰眉瞪目的，就知道他用透視眼呢，在一邊哼了一聲，說：「小毛你要是以後敢對著女人瞪眼睛我就饒不了你！」


  毛日天說：「我對不對這女人瞪眼睛，和你有啥關係，大不了不對你瞪眼睛罷了！」


  「不行，你對著誰都不許瞪眼睛！」


  毛日天回頭看了柳小嬋一眼，柳小嬋嚇得雙手護胸往後跳了一步。


  毛日天說：「別那麼緊張了，我想看的時候也不會通知你！」


  柳小嬋氣得踢了毛日天一腳，但是真的拿他的透視眼無可奈何。


  毛日天看看屋裡，屋裡邊客廳沒有人，毛日天試探著敲了幾下門，周正出現在客廳里，還扎著圍裙，手裡拿著一根大蔥，看樣子在做飯，隔著門板看不出他的眼神怎樣，不確定他是不是被感染了，如果是的話，那這個鎮長原來最喜歡的事兒居然是做飯？


  毛日天招呼一聲：「周鎮長，我是小毛，能打開門么？」


  周正過來，趴在門鏡上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伸手開門，就這一個動作毛日天就確定了，周正很正常，沒有瘋！


  周正打開門，沒有像很多被困的人一樣，一看見毛日天就感覺天都亮了，像見到大救星一樣，只是淡淡地一笑：「你來啦，我就知道你會來！」


  毛日天和柳小嬋進了房間，隨手關門。


  毛日天問：「我丁梅姐呢？」


  自從和丁梅關係靠近一步以後。毛日天就不願意再叫她嬸子了。


  周正沒回答，只是帶著毛日天往裡走，這個表情讓毛日天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到了裡屋房間，周正打開門，毛日天一看，丁梅在裡邊的房間躺著呢。


  毛日天走過去，只見丁梅的雙眼蒙著眼罩，耳朵上也塞了耳塞，身上蓋著被子，就好像是在安詳的睡覺一樣。


  柳小嬋問道：「她睡著了么？」


  周正沒回答，毛日天也沒說話，因為隔著眼罩他已經看到了丁梅那一雙瞪得圓圓的眼睛。


  不用問，丁梅瘋了！


  周正看看毛日天，伸手把丁梅的眼罩拿開，丁梅一看到眼前人，頓時呲出牙齒，伸著脖子就要咬人，但是身子抬不起來，周正掀開被角，裡邊用帶子把她的身子固定在了床上。


  周正問毛日天：「你還能治得了么？」


  毛日天搖搖頭，說：「我試過很多次了，只能讓她暫時安靜下來睡一會兒，醒了以後，還是不行……」


  周正淡淡一笑，說：「沒關係，人終究會有一死，外邊世界的變故，只不過是讓我提前退休了，當我們無力改變的時候，就只有來接受。我只當我已經七十歲了，丁梅也老了，病的不能自理了，要我來照顧，我感覺這一刻我們在一起很安詳，什麼都不用去想，如果有一天我頂不下去了，我會讓丁梅咬上我一口，然後我們倆就在這間屋子裡同生共死了。」


  「哇，好浪漫！」柳小嬋說了一句，被毛日天瞪了一眼。


  周正能知道瘋子罩住眼睛就會安靜下來，看來也是努力出來的經驗，此時他說話輕描淡寫，不過語氣中又充滿了憂傷無奈，哪裡有一絲幸福浪漫可言！


  毛日天說：「周鎮長，你跟我走吧，出去弄輛車，你到我的別墅去住，那裡暫時是安全的，有很多村民都在我那，藝瀟也在！」


  周正趕緊地拍拍毛日天的肩膀，說：「小毛，這個時候你是最有能力的人，能幫人盡量去幫，我沒有什麼本事，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我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想離開丁梅，你走吧，去幫別的人吧。」


  毛日天聽著周正說話，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雖然心中有所不忍，但這時候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就對周正說：「鎮長，我把車留在樓下，你要是想去我那的時候隨時過去！」說著，把手裡的車鑰匙遞給了周正。


  毛日天和柳小嬋出來，周正並沒有挽留，只是在屋裡默默地插上了門，看來丁梅的瘋對他打擊很大，雖然沒有瘋，但是已經心如止水一樣。


  毛日天和柳小嬋剛要往出走，忽然聽見樓梯上高跟鞋的聲音，腳步緩慢有規律。這個節奏聽起來很不正常，就像是邊走便在想事情的一個節奏，這種緩慢的腳步聲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要是正常人，離開房間以後誰也不會弄出這麼大的腳步聲，還走的這麼悠閑，走的這麼肆無忌憚。


  毛日天一拉柳小嬋，兩人站住了，順著樓梯的縫隙往下看，慢慢的，一個長發女人出現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