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9章 糊塗官
毛日天跟著官差往出走,伊琳娜不放心,問道:「能行么,你去了說不清的。」
毛日天笑道:「大不了實話實說,說不定這個官老爺還能幫我們,助我們找船呢!」
伊琳娜說:「就怕人家當你是妖言惑眾,打你的板子呀!」
毛日天說:「我的屁股抗打,沒事兒。」
伊琳娜知道毛日天這時候已經恢復了理智,說得這麼有把握,或許能應付得了。
毛日天出了大門口,見門口有幾匹馬,是官差騎來的,就翻身上了馬,劉七刀氣得直叫:「那馬不是給你騎的,下來!跟著跑!」
「跟著跑?好呀!」毛日天照著馬屁股就是一巴掌,這匹馬撒開了蹄子就跑上了。
劉七刀大怒,上馬就追,後邊有幾個級別高一些的,有馬的趕緊也上馬追,普通捕快沒有馬的,撒開了腿,在後邊跟著跑。
毛日天跑出了這條街,後邊的追兵距離也拉開了,前邊只有劉七刀和另一個捕快頭追了上來,毛日天回身問:「往哪邊走是縣衙?」
劉七刀說:「你給下來。」
毛日天說:「你不說讓他們在後邊跟著跑么,怎麼又讓我下來,趕緊指路,要不然我瞎跑起來你們可是追不上。」
劉七刀過來伸手就要抓毛日天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子,一用力,劉七刀挺大個個子就飛起來了,直接落到了毛日天前邊的馬脖子上,毛日天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脖子,說:「快說,往那邊走,不然我就帶你在雲海市裡邊轉一圈,讓老百姓看看你劉捕頭的慫樣!」
有手下在一邊看著呢,劉七刀還是不服,大罵道:「你毆打官差,罪名可是不小,弄不好你就要充軍的!」
毛日天說:「這麼不聽話,好,我帶你在市區轉一圈,正好我也看看大清朝時代的雲海市什麼樣!」說著,雙腿一夾,那匹馬「稀溜溜」一聲叫喚,撒腿就跑。
劉七刀被毛日天扭住一隻手,按住了脖子,趴在馬上動都動不了,那匹馬顛顛噠噠,把他的早飯都給顛出來了,吐了一路,毛日天皺眉說:「你也太髒了,早飯吃那麼多幹嘛!」
劉七刀實在受不了了,說:「在這裡往北,到了得月酒樓那裡再往西,一直走就看見縣衙了!」
毛日天笑道:「早說嘛!」然後拉住了那匹馬,等在路口。
後邊那個捕快牽著劉七刀的馬追了上來,毛日天一抖手,劉七刀的身子向後飛出,落在自己的馬上。
毛日天的力氣一顯露,劉七刀再不敢招惹他,知道就自己和眼前這個捕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毛日天打馬在前,劉七刀和那個捕快跟在身後,一先一後到了臨海縣衙門口。
門口大門兩邊立著石頭獅子,門臉有些破舊,還真的不如丁家氣派。
毛日天看看門口靠著大門那裡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堂鼓,於是下馬走過去,拿起鼓槌,「咚咚咚」就開敲。
劉七刀趕緊阻攔:「你敲鼓幹嘛呀,這是隨便敲的么?無故敲鼓,先擊杖二十你知道么?」
毛日天說:「誰說我無故擊鼓,我是有冤情的。」
「什麼冤情?」劉七刀疑惑地問。
「我要狀告劉捕頭你,胡亂誣陷我是採花大盜,無憑無據,毀我名譽。」毛日天說的很認真。
劉七刀哭笑不得,說:「行了行了,你不敲鼓也能見到縣太爺,過來吧你呀!」
毛日天跟著劉七刀走進大堂裡邊,大門檻高有二尺,個子小的人估計都得爬過來,毛日天不由嘆道:「果然是衙門口的門檻高,這要是送禮就能走後門吧?」
「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亂語!」劉七刀伸手一推毛日天的肩膀,毛日天稍微一側身,這小子閃了個趔趄,但是此時他這邊就倆人,也不太敢招惹毛日天,對手下的捕頭說:「去稟報老爺,就說在丁家抓到一個可疑人物!」
毛日天說:「我都敲過鼓了,還去叫什麼,一會來了大家一起說不就得了。」說著,伸手拉住了劉七刀和那個捕快。
這時候後堂一聲喊:「大老爺升堂!」接著,後邊「誇誇誇」跑出來八個衙役,分兩邊一站,手裡拄著殺威棒,口裡拉著長音吆喝到:「威武——」
後邊一步三搖走出一個留著八字鬍子的中年人,毛日天問劉七刀:「這個是官老爺么?」
劉七刀哼了一聲,不搭理他,旁邊的捕快說:「這個是孫師爺,不是刀太爺。」
「怎麼縣太爺姓刀么,這個姓氏可不多見!」毛日天說。
劉七刀扯了一把那個捕快,不讓他搭理毛日天。
本來是要抓毛日天回來,一路上就打消毛日天的囂張氣焰,可是適得其反,一路上被毛日天給收拾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在孫師爺身後,有一個穿著縣官官服的人,邊走邊提著褲子,帽子還歪戴著,坐在大堂上,孫師爺看見,趕緊幫他正過來。
縣官長是個得有些尖嘴猴腮三十多歲的一個漢子,留著三捋鬍鬚,呲出一對老鼠一樣的門牙。
毛日天看著都想樂,心說,這還真的是蛇鼠一窩,看長相這個縣官加上師爺和這個劉捕頭,簡直就是絕配,沒有一個長得像個人似的。
刀太爺一拍驚堂木,公鴨嗓子大吼一聲:「噠,此山是我開……」
旁邊的孫師爺急忙提醒:「錯了老爺,是升堂,不是劫道!」
刀太爺這才清醒過來,呲牙一笑,說:「娘的,習慣了。不過話說誰他媽沒事兒閑的告狀玩兒呀,這年頭還有喊冤告狀的?都不如到觀音廟燒香拜佛靈驗!」
毛日天這回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說:「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是什麼清官,但是想不到居然糊塗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沒睡醒呀?」
刀太爺聽了,瞪眼往下看看,問孫師爺:「這人誰呀,說誰呢?」
孫師爺操起刀太爺的驚堂木拍了一下,怒道:「大膽刁民,竟敢不留髮辮,見了老爺還不下跪,口出狂言,是不是找打?」
毛日天說:「留不留辮子,跪不跪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我想和刀太爺聊幾句,和你打聽個人,看你認識不?」
毛日天本來打算和縣官據理力爭的,但是現在看來陣糊塗官面前好像也沒有道理可講,就說出另外一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