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患難
顧曉玲送顧瑾出門,看到站在院子裏無所事事的劉耀。
顧曉玲冷著一張臉說,“真不知道劉家人是來做什麽的?新月也是和他們血脈相連的人,可我沒看出他們著急來。”
顧瑾拉著她的手,“別管他們。”
“我就是心疼我嫂子,現在正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娘家的人卻一個都指靠不上。”
“不是有顧朗和你們嗎?這就夠了。”
“嗯。”顧曉玲點點頭。
“衛寅也很擔心你,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敢過來給你添亂,他還找了縣城認識的幾個人幫忙詢問。”顧瑾站在顧家門口說。
顧曉玲說到衛寅頓時神色有些複雜,低頭悶聲說,“我知道。”
“那我回去了。”
“替我謝謝他和衛嬸兒他們。”
“嗯。”
顧瑾轉身往家裏走。
院子裏王鳳芝也跟著出了門,看到劉母正和劉耀在說什麽悄悄話,上前說,“親家母。”
“他嬸子,怎麽了?”劉母慌張轉身。
王鳳芝說,“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消息,你和親家公帶著劉耀回家去吧,在這裏也是白擔心。”
“沒事兒,我們不走,新月還沒找到,我們怎麽能走呢?”劉母一副堅決的模樣,發誓要和顧家的人共患難,“就算我們回了家也是擔心,還不如在這裏等消息。”
王鳳芝的意思其實是,劉家的人在這裏好吃懶做的,他們看了也心煩,還增加負擔,還不如讓他們先回去,隻是沒好意思直說。
畢竟是劉玲的親人,王鳳芝見她這樣說,也沒說什麽。
劉母眼珠一轉,眼睛看著灶屋,“這天也快黑了,劉耀和他爸剛才說他餓了,咱們是不是該開飯了?”
王鳳芝這才想起來,“你看我,心裏隻顧著想新月了,連做飯吃飯都忘了,我這就去做。”
“我也是惦記新月,坐著不安站著也不是,不過擔心歸擔心,咱們怎麽著也得吃飯啊,否則都餓壞了誰去找新月。”劉母攔住王鳳芝,“你別動,我去做飯。”
“那怎麽好意思?”
“沒啥。”劉母大步往灶屋裏走,走了兩步回頭問說,“家裏還有肉嗎?”
王鳳芝一怔,有些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劉母還關心有沒有肉吃。
劉母也有些尷尬,解釋說,“我們家劉耀啊,嘴刁,這沒有肉吃不下飯,而且玲玲剛丟了孩子,也得跟著補補不是。”
“有,昨天剛買的,就放在井水上冰著呢。”
劉母一聽王鳳芝說家裏還有肉,眼睛都亮了亮,“那你們那個……,不……不是,等著吃飯吧。”
王鳳芝,“……”
她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也沒心情和劉母計較,轉身去劉玲房裏看她安慰她去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沒有月光繁星也隻有幾點的夜裏更顯得沉悶,顧曉玲看著顧瑾走遠,隻覺得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胸/口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深吸了口氣轉身想要回家,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在他們家的牆下鬼鬼祟祟的。
“什麽人?”顧曉玲喝了一聲,大步上前想要抓住那人。
那人將手裏的東西往顧曉玲腳下一扔,腳下像是抹了油一樣,跨擦一下就跑了,而且那速度普通人跑的要快的多,幾下就不見了人影,一看就是經常幹壞事的人。
顧曉玲把腳下的東西撿起來,見是新月昨天晚上失蹤的時候穿著的衣服,衣服裏還包裹著一封信。。
“媽。”顧曉玲拿著衣服和信快步往家裏跑。
衣服的確是新月的,信是一封綁架勒索信,說新月在他們手裏,要二十萬塊錢去換,不許告訴警察這件事情,否則就把顧新月殺了扔進縣城的河裏,讓他們再也找不到。
另外對方給他們兩天的時間準備錢,後天中午會有人來告訴他們錢放到哪裏,如果敢耍花樣,立刻殺了顧新月。
看到這封信,劉玲直接暈了過去,畢竟哭了一天,一天也沒吃東西,已經渾身都沒力氣了,再這樣一刺/激,直接崩潰了。
眾人趕忙將劉玲抱到床上去,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好半天劉玲才悠悠轉醒。
顧朗手裏拿著那封信打顫,喃喃說,“二十萬……”
他去哪找二十萬,就算把他拆骨賣了,也不值二十萬啊。
其他人也都是一陣沉默,滿臉沉重。
“報警嗎?”顧曉玲問。
“別報警。”劉玲聲音微弱,哭說,“他們會害死新月的,別報警。”
“那就先不報警,咱們先籌錢,把新月救回來再說。”顧大福說。
顧朗麵無表情的說,“二十萬,我們去哪弄二十萬啊。”
“想想辦法,總會有的。”顧大福皺眉。
王鳳芝說,“家裏這些年給小瑾店裏供應藥草茶,我還做手工活兒掙錢,攢了一些錢,差不多有三萬塊錢,也隻有這麽多。”
顧曉玲忙說,“我手裏也有三四萬,還有我在京市買了個房子,兩年應該升值了一些,我可以馬上委托人幫我賣掉。”
劉母靠著門,聽的睜大了眼睛,原來顧家這麽有錢啊。
而且這個顧曉玲不僅手頭上有錢,在京市還有房子,這可是個金窩窩。
劉父說,“我們家有一……”
劉母忙接過話去,“我們家還有一兩百多,但是就算拿過來,也根本沒啥用啊。”
劉玲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劉迎偷偷摸了一下袖子裏的翟方給的錢也沒說話。
王鳳芝說,“親家母的錢不多,還是留著過日子吧,一家人總要吃飯。”
“對對,就是啊,我們真是想幫忙,可咱都是窮人,哪裏去弄那麽多錢。對了……”劉母眼睛一亮,“可以找翟家啊,翟家有錢,之前送的那些彩禮也值幾萬塊錢吧,總之顧曉玲要嫁到翟家的,不如拿來先用啊,新月的命要緊。”
顧曉玲咬了咬唇,“我去找小瑾借錢。”
“嗯,隻能找小瑾幫忙了,我和你一起去。”王鳳芝擦了一下淚,起身和顧曉玲要去沈家。
劉母眼睛一轉,在門口攔住王鳳芝兩人,說,“不去翟家,找小瑾做什麽?”
“你攔著我們做什麽?”顧曉玲作勢要把她推開。
劉母想著顧曉玲以後的身份,沒敢甩臉色,隻委婉地說,“這翟家是開公司的,應該比顧瑾有錢有勢,你們怎麽放著翟家不去找,反而舍近求遠,你們這是真心想救新月嗎?”
王鳳芝沉臉說,“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新月是我親孫女,我不救她,難道還會害她嗎?”
顧曉玲拉著王鳳芝往外走,壓低聲音說,“別理她,咱們去辦咱們的事。”
顧朗不願和劉家人在一起,跟在後麵,“我和你們一起去。”
顧家人都出了屋子,屋裏隻剩劉家人。
“哎喲?話沒說完怎麽就都走了?”劉母喊了一聲,回頭去找劉玲,“別讓你婆婆去找顧瑾借錢,去找翟家。”
劉玲恍惚抬頭,“為什麽?”
“你傻不傻啊?借顧瑾的錢你和顧朗將來要還的,借翟家就不一樣了,借的錢可以當成翟家給的彩禮,以後就不用還了。”劉母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算計非常清楚明白,好像處處為劉玲考慮。
劉玲聽了她的話卻愣在那,像是第一次看到她媽,不認識一樣,為什麽她結婚以前從來沒發現她媽竟然這樣精於算計。
“你傻看著我做什麽,趕緊找顧朗,把你婆婆和顧曉玲叫回來啊。”劉母推了一下劉玲。
劉玲嘴唇幹裂,眼睛紅/腫,容色憔悴,她深吸了口氣,聲音幹啞,“媽,我當初和顧朗結婚的時候,顧家給了八百塊錢當彩禮,還買了不少東西,是附近村子給的最多的。
這兩年我也沒少拿錢貼補家裏,大概也有幾千塊錢吧,現在新月出事,需要錢,你多少拿些出來,算是女兒借娘家的,等這事而過去了,我再還給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