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找到人了

  出了段楊泓房間,沫沫還在那等著,看到段楊泓,忙說,“段楊泓,趙小姐不見了。”


  “怎麽回事?”夜色下,段楊泓聲音暗沉。


  沫沫忙將小似回來後在書房裏看書,自己去掌燈的時候發現她不在的事說了一遍。


  段楊泓大步往趙似錦的房間走,問說,“白思琦的傭人來過,還給她送了一瓶子酒?”


  “是。”沫沫回答說。


  段楊泓進了趙似錦的房間的書房,見窗子大開,酒瓶子放在沙發上,他拿起來晃了晃,裏麵的酒還剩一半,書桌上是小似寫的字,還沒有寫完,看那個筆跡的樣子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他自書房出來,吩咐管家去段軒家,問問小似在不在那,如果在那,回來就行,不用喊她。


  管家應聲而去。


  段楊泓又去了小似的臥房,這是他第一次來,環顧四周,簡潔幹淨,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窒。


  “小姐的袋子以前都是放在枕頭邊上的,現在也不見了。”沫沫忙說。


  “衣服呢?”段楊泓問說,“衣服少了嗎?”


  沫沫打開衣櫃看了看,搖頭,“衣服倒是沒少。”


  然而那些衣服不是趙家帶來就是段楊泓的服裝店送過來的,小似就算離開,也不會帶著。


  管家此時也回來說,“我問了,小似小姐沒去,這些日子都沒去過。”


  段楊泓心頭猛地一沉,看著外麵沉沉夜色,心頭有些莫名的慌。


  她真的走了?

  一言不發,不辭而別?


  他隻是氣她和段軒走的太近而已,況且他也是為了她想,就算生氣,這麽多時間不理會他,甩臉色,他都不跟她計較了,她竟然敢走了。


  她是他的陪讀,來的時候不和他打招呼,走也不告別,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沫沫強忍著要哭的衝動,哽咽說,“小姐她這段時間都不開心,我知道她心裏肯定有事,我該死,沒攔住小姐,小姐對我那麽好,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好的……”


  沫沫的話像是一悶拳打在段楊泓胸/口,絲絲縷縷的疼痛在四肢百骸中蔓延開來。


  他深吸了口氣,聲音暗啞,“她敢走?就算真的走了,我也把她抓回來。”


  他臉色難看,快步出了臥房,看著漆黑悶熱的夜色,吩咐管家,“派人去趙家,不要驚動別人,暗中打聽一下趙似錦有沒有回去?”


  管家連聲應是,忙去吩咐。


  段楊泓在走廊站了片刻,抬步往外走,燥/熱濁悶的空氣堵在胸/口,讓他每呼吸一下都扯的渾身神經暴躁難安。


  她敢走,她若敢,他一定會把她抓回來。


  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抓回來。


  他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自趙似錦的房間出來,沒回段楊泓房間,段楊泓看著夜色裏的段楊泓這,一個人往後院深處走。


  隱隱聽到水流聲,段楊泓走過去,站在池塘邊上,看著池塘裏麵的以往池水,心頭波瀾湧動,片刻都無法寧靜。


  他以為她隻是那日被他當眾訓斥丟了麵子,和他賭氣,等她氣消了,來向他求饒,他順勢要她承諾以後都不會和段軒來往。


  他一直等著她去求和,去道歉,卻沒想到她竟然不告而別。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她沒回趙家,明天他就動身前往上次遇見她的山上,不……今晚就走,連夜把她抓回來。


  她說過會一直呆在他身邊,會對他忠心不二,他要親口問問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段楊泓將胸/口窒悶之氣一呼而出,剛要轉身回去,突然眼睛眯了眯,一瞬不瞬的看著池塘水麵上的倒影,然後慢慢抬頭看向池塘對麵的一棵樹,臉色由驚愕到喜悅到生氣,最後升為暴怒。


  段楊泓怒吼出聲,“趙似錦。”


  樹上麵猛的一顫,水麵上的倒影來回顫/抖不停。


  段楊泓甚至來不及走到對麵,直接飛奔過去,仰頭看著樹上仰臥的人影,俊臉發青,咬牙啟齒,“趙似錦,你給我滾下來。”


  小似早在他第一聲怒吼的時候就醒了,此時完全醒了頓,起身靠著樹幹彎腰往下看,峨眉輕皺,帶著一絲被吵醒的煩躁,“你凶什麽凶?”


  段楊泓轉頭看向別處,深深吸氣,胸/口被怒火填/滿,他努力的按耐住脾氣,心底卻又絲絲縷縷的喜悅沿著血脈往他腦子裏衝,所以他此時也分不清他心裏生氣更多一些,還是那種莫名的高興更多一點。


  他再次仰頭,一雙眼睛裏麵全是暗色,直直看著她,聲音刻意壓抑著,不辨喜怒,“下來。”


  小似也沒想到她一覺醒來天都黑了,還被段楊泓吼,心裏不快,小臉上閃過一抹執拗,不肯下去。


  “下來。”段楊泓再次出聲,“否則,你房間照顧你的人,我每人打一頓,全部趕出去。”


  小似俯身說,“關她們什麽事?”


  “照顧不周,連個人都能看丟了,你說有沒有事?”段楊泓冷聲說。


  “我沒丟。”


  “她們找不到你就算丟。”


  小似瞪著眼,氣呼呼的和他對峙。


  段楊泓也不囉嗦,轉身便走。


  “你別去。”小似忙喊住他,哼了一聲,“我下去就是。”


  她站起身,從樹上一躍而下。


  段楊泓見她就這樣跳下來,心頭驟然一縮,想也沒想,縱身而起,一把將她接在懷裏。


  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待兩人落地,抬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怒說,“幾天不管你,你是越來越過分了。”


  小似沒被人打過,從小到大她再怎樣調皮師父都不曾打過她,又打了屁/股,頓時羞憤難當,大眼睛裏蓄滿了淚珠,掙紮後退。


  段楊泓緊抓著她不放,一手將她的頭按在肩膀上,一手抱著她腰身,見她掙紮的厲害,隻得緩了聲音說,“好了,別鬧了,那天是我不好,不該當著人訓斥你。”


  小似心頭湧上一股無名的委屈,緊緊咬著下唇,看著波光粼粼的池塘,河麵已經恢複平靜,明亮的光滑那樣明亮,隱在一片樹影之間,像含羞帶怯的女孩,有些東西,已然要藏不住,呼之欲出。


  “不許再耍脾氣。”段楊泓手掌按著她的腦後,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歡喜。


  小似小聲說,“你說的,不讓我再去找你,還要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段楊泓手臂收緊,聲音低沉,“聽不出來我是說的氣話嗎?你瞞著我去段軒家,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氣?明知我生氣,還要替他來說話,你成心是想氣死本宮?”


  小似皺眉,“我什麽時候替他說話了,是白思琦來找我,我才去的。”


  段楊泓看著她的側臉,低笑了一聲,嗤說,“還是我錯怪你了?那你沒求下情來,白思琦怪你了嗎?”


  小似哼說,“白思琦才沒那麽小氣。”


  段楊泓手掌撫著她腦後順滑的黑發,低低說,“是我不好,以後不許嚇我。”


  小似心頭的火氣被他撫順,說,“什麽嚇你?”


  段楊泓沒說話,隻擁緊了她,水中兩人的倒影重合,如同一體。


  小似心頭砰砰直跳,有一些話想問他,胸/口被他擠/壓著,一時間又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做。


  遠處有傭人呼喊的聲音傳來,似是管家正帶著傭人尋人,段楊泓放開小似,低頭目光幽幽的看著她,“以後不許再喝酒喝的爛醉,再讓我發現,舊錯新錯一起罰。”


  小似扭頭看向別處,小聲不滿的說,“就你規矩多。”


  段楊泓勾唇,不和她計較,溫聲問說,“吃飯了嗎?”


  小似搖頭。


  “我也沒吃,先去吃飯。”段楊泓拉著她的手,轉身往花園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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