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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三九線初顯

  德國柏林郊外一處戒備森嚴的大型莊園,一位脫掉了軍裝的俄羅斯老頭,在幾名膀大腰圓的蘇聯紅軍高級將領攙扶下,晃晃悠悠地登上了一輛大型拖車之上,然後雙手抱胸,兩眉緊皺,目光炯炯,在一輛殘缺不全、車體幾乎全部燒得焦黑的坦克前,來迴轉悠著、端詳著,時而搖搖頭露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時而又探出手摩挲著在嘴裡嘖嘖有聲地讚嘆不已。


  而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他一舉一動的,竟然還有一名身著黨衛軍骷髏軍團的將軍。只不過此刻他少了一些曾經輝煌的驕傲,多了一些掩飾不去的沮喪,當然還有可想而知的惶恐。


  終於,那位在殘破坦克前走走停停、上下端詳的俄羅斯老頭停了下來,一隻手習慣性地捻了捻自己的三個指頭,方才伸開雙臂,將兩個胳膊套進了一名紅軍上校張開的一件軍服,壯碩的身軀拱了兩下,便熟練地完成了著裝。


  黨衛軍將軍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少將銜,隨即將目光定格在穿戴整齊的老頭軍裝雙肩之上,終於有些認命一般地再次舉手敬禮道:

  「大將閣下,看來您的部下說他們是朱可夫的部隊,果然不假。而且顯然,您一定就是朱可夫將軍了?」


  不料,朱可夫看都沒看他一眼,合身跳下大型拖車,直到落地后一雙大皮靴才在泥地里來回蹭著,同時勾頭向自己的一雙靴子看著。彷彿對靴子比對人都還感興趣一般。


  「聽著,我不管你此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現在你只要一個選擇,那就是跟著我朱可夫。好好的給我弄好這輛破坦克,我便還給你一個此前一模一樣的榮華富貴。」


  黨衛軍將軍面無表情地聽著,竟然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後仍站在拖車上盯著已經跳到車下的朱可夫。


  嗯,朱可夫顯然很不習慣有人這樣俯視於他,怒哼一聲,一旁傳來一聲低語:

  「大將同志,這個很有些頑固不化的黨衛軍。是跟著隆美爾沙漠集團從上士一步步打上來的,深得隆美爾器重。我們俘虜他后,在整個柏林戰役他是唯一被我歐洲總司令部克格勃隨軍組確認的被尋找者。」


  「被尋找者,而且還是僅此一位?」


  朱可夫一聽。眉頭不覺跳了跳,嘴裡下意識地便追問了一句:「這麼重要,第一時間報告斯大林同志了嗎?」


  別看被尋找者就這幾個字,但它所代表的含義及其價值,卻是普通的幾個紅軍師可能都比不上的。而且這個名稱本身。在整個柏林的紅軍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耳畔,馬上又響起了鄭重其事的回答:


  「當然大將同志,我們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斯大林同志。所以——」


  朱可夫馬上擺擺手,這一次總算正眼看了一下還在拖車上的黨衛軍。隨即幹練地一個轉身道: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讓他跟我的特別警衛營一起走,先到機場等我。對。等那幫磨磨蹭蹭的工程師告訴我這輛坦克怎麼走之後,我們就一起回莫斯科,然後再到遠東。」


  一聲發自心底的笑聲,緊接著又傳到了耳邊:


  「大將同志,您已經過去的那幾支老部隊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哈哈,也許您還沒到蒙古的庫倫,那位孟遙將軍恐怕就該頭痛了。斯大林同志就是我們偉大的統帥,每次都能及時而準確地將您派往最需要您的地方去,而您總是——」


  「夠了夠了,」朱可夫顯然對這個很不感冒,抱著雙臂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切要害地命令道:

  「我已經不再是歐洲紅軍的指揮官了,所以我只要這輛破坦克和那個黨衛軍,在我走的時候能夠沒有任何問題跟我一起上路,我就滿意了。其他的,對我都已不再重要,明白嗎?」


  正說著,一輛速度快到令人咂舌的美援吉普車,帶著巨大的塵土戛然停在了朱可夫面前。緊接著,一名總司令部情報部的將軍跳下車來,沒有說一個字便親自將一封電交給朱可夫。


  朱可夫只看了一眼,臉上神態便是陡然一變,然後二話不說跟著來人便跳上了吉普。


  「我現在就飛莫斯科,坦克和人,在萬無一失之後方可啟程返回莫斯科。記住,在得到下一步指示之前,任何人、任何裝備都不得離開我的特別警衛營。」


  朱可夫一走,那名一直高高站在拖車上的黨衛軍少將,突然跳下車來,拍著雙手上的灰塵慢條斯理地來了一句:

  「看來你們還是說話算數的,果真就要去遠東了。那麼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上校閣下,我也許很快就看以看到突擊營的孟遙將軍了?」


  剛剛為朱可夫穿上軍裝的紅軍上校,看來顯然就是朱可夫說的特別警衛營的指揮員了。不過小小的一個營長軍銜就達到了上校,而且還是從來不講裙帶關係的朱可夫王牌的貼身警衛營部隊,可見此人也不是一般角色。


  上校營長看來也頗有朱可夫之風,聞言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黨衛軍少將,便貌似客氣地揮了揮手叫來兩名警衛戰士,厲聲命令道:

  「請少將上車吧,從現在開始,你二人就是他的24小時警衛,少將的安全不得出半點紕漏,你們懂嗎?」


  很快,黨衛軍少將一上車,整個車隊便以停在路旁的大型拖車為核心,戒備森嚴地開始緩緩向外開去。沿途的紅軍戰士,對這個車隊紛紛報以好奇的目光,有的哨卡上的哨兵,甚至接著自己手的這點特權跑到拖車近前,卻被拖車周圍的警衛毫不客氣地拿鞭子。劈頭蓋臉地打跑了。


  這也難怪,一輛破破爛爛的坦克,像個寶貝似的還要勞駕作戰部隊很少見的拖車出動,周圍滿是荷槍實彈如臨大敵的警衛。整個車隊竟然還有前後左右四輛t-34最新坦克護駕,誰見了都一樣。


  而朱可夫一上飛機,駐柏林蘇聯紅軍總司令部便十萬火急地送來了第二封來自莫斯科的急電。


  朱可夫一看,不覺痛苦地咧咧大嘴,將電隨手朝自己的機要參謀一扔,便一把抓過一張軍用毛毯連腦袋一起將自己蒙了進去。不到一分鐘,一陣陣的鼾聲便轟隆隆地響徹機艙。


  機要參謀看了看,馬上就驚訝地揚起了眉毛:

  噢天吶。布瓊尼元帥到延安,朱可夫大將去重慶,小小的一個國,竟然一下子讓我們最有名的兩員戰將同時出動。這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呀。莫非是日本人還沒徹底打敗,國人就要開始自己打起來了嗎?

  作為朱可夫這一級的機要參謀,他還是知道的比很多將軍都多。比如延安在上黨戰役之後,便曾以專電形式通報過莫斯科。他們的擔心是,不可避免的內戰會提前爆發。


  不過布瓊尼元帥很少出現在軍事領域以外去執行過任務。其的隱情,看來莫斯科一定早有準備。


  至於自己的長官朱可夫同志嘛,他可是向來以不打折扣執行任何任務而著稱,軍事上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政治上好像也從來沒有軟蛋過。呵呵,國的重慶。那可是蘇聯紅軍傳說的美食、美女雲集的美城,去看看也不錯。


  就在朱可夫的鼾聲。機要參謀患得患失的現象里,專機在古比雪夫空軍基地做短暫停留加油后,在隨後起飛的一個小隊護航戰鬥機的伴飛下,安全抵達重慶。


  而在另一邊的國西北延安,布瓊尼的專機也在一個小隊護航戰鬥機的隨衛下如期到達延安。不同的是,他比朱可夫早一天到的國。


  對於這兩位極其重量級的蘇聯紅軍悍將,重慶、延安都給予了他們能力之內的最高禮遇和歡迎。


  基於蘇聯留學的特別背景,無論是延安還是重慶,都不約而同地讓兩大公子參與到了布瓊尼、朱可夫兩人的整個來訪接待流程,而且還是接待方級別最高的唯一全程陪同人員。


  與延安可以想象的熱烈但卻簡陋的歡迎儀式不同,雖然蘇聯方面一再重申了這次訪問不是機密層級但也是不對世界公開的訪問,重慶方面還是鼓足了幹勁,布置出了一場堪稱奢華鋪排的歡迎儀式。


  當然了,老蔣這樣的安排也是用心良苦。


  一來雙方來來去去談了無數回合,終於在近日將「蘇聯紅軍出兵東北」這一夢寐以求的戰略支援基本見了眉目。二來,朱可夫的突然來訪,憑老蔣的政治智慧和嗅覺,只一下便猜到了必是與突擊營在東京都造成的巨大爆炸有關。而他們剛剛在蒙古大打出手,要想刺探一些什麼,自然就得繞個彎子先到他的重慶來走上一遭。


  這第三嘛,當然也有朱可夫在世界軍事領域內的巨大聲望有關。不管怎麼說,迄今為止,來訪重慶的重量級世界性人物,他還是頭一份吶。


  在一番臉上肌肉都會拉傷的歡迎,並將貴賓送往蘇聯駐重慶總領館之後,老蔣如釋重負地鑽進自己的車內,先是愜意地將頭靠在車座靠背上長舒一口氣,方才伸手把蔣經國叫了進來。


  「這個,咹,按你的直覺和常年的過往蘇聯經驗,我們故意讓一位外方記者不小心透露了美國人也在今天有一個訪問團前來,你覺得朱可夫今天的反應如何?」


  蔣經國很謹慎地想了想,隨即毫不諱言地答道:

  「父親,朱可夫這個人不是簡單用一個狡猾就可以概括的。我想,除了斯大林之外,也許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會輕易表露自己心底一絲一毫的真實想法。」


  說著,蔣經國恍惚了一下,緊接著便以一種自嘲的口吻道:

  「我有一個直覺父親,從朱可夫下飛機的一剎那,我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斯大林如果讓朱可夫來重慶見您,那麼,他就一定會再派另一位同等級別的人物,去另一個他們可能更加看重的地方。去見另一個重要的人。」


  老蔣一怔之後,下意識地轉了轉手的短杖,隨即揚臉命令道:

  「不錯經國,回國后你確實成長了不少。這個問題不怕,也許再過兩小時雨農就會有消息的。這樣吧,你趕緊回去盯在朱可夫身邊,隨時看他有何需要,多多揣摩他的內心。這邊呢——」


  不知為何。老蔣忽然有些失神地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半晌方才牙疼地說了一句:

  「美國人那邊我們更是不能輕慢,而且這次美國特使是總統國際安全事務特別秘書,不是國務卿的國務卿。也不好相與呀。其實經國呀,從美蘇兩個大國,幾乎在同一時間發來緊急訪問的函電開始,我就有一個很強烈的願望,我想親自邀孟遙來一趟重慶。你看如何?」


  蔣經國臉上一喜,這可是一石三鳥的應急大國博弈之策呀,父親真不愧是國最高統帥。不過他馬上臉上又黯淡下去,搖頭道:

  「好是好呀。父親,就怕他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拒絕。對我們別說以前他還有一個聽宣不聽調的擋箭牌。現在突擊營風頭更盛,恐怕孟遙拒絕的信心就更多了。」


  令蔣經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居然突然露出一絲調皮的微笑,兩眼直視著窗外道:

  「不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就親自去見他好了。哈哈,娘希匹,這些年來凈是老子彎腰接待別人,我想我也該動一下了,就到孟遙那裡去吧,讓他也彎腰接待一下老子。」


  啊,蔣經國忽然有些不認識自己腦海的這個父親了。


  看到蔣經國的樣子,老蔣趕緊拍了拍自己的這個如今鞍前馬後的好兒子,毫不避諱地放低聲音道:


  「經國,美國特使這次來很不簡單,要談的問題茲事體大,而且根本不僅僅關乎到國內。據美國人暗示,這次突擊營在日本搞出的巨大爆炸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他們很可能已經有小股軍隊潛入了進去。」


  「什麼——」


  蔣經國這一次終於不顧失態,失聲叫了出來:


  「父親,據孩兒所知,美軍不是已經打到小日本家門口了嗎,最後幾個外島易手,不誇張的說,他們一個衝鋒就可以衝上日本本島了,為何遲遲不動作,反而將這一巨大功勛讓給——」


  老蔣聞言,趕緊伸手阻喝了一句:

  「不要以為美國人就是什麼好人,他們這樣做是有他們的深刻目標的——」


  說到這裡,老蔣忽然看看蔣經國,隨即果斷地閉上了嘴巴。再這樣說下去,海南島他和老毛、孟遙一席談的那段駭人聽聞,天知道會不會從他嘴裡猛地蹦將出來。


  「好了,你抓緊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老蔣說完,便用手杖敲了敲司機的椅背,在戒備森嚴的護衛車隊隨衛下一溜煙趕到了美國特使下榻的一處十分隱秘的特色莊園。


  在聽聞了朱可夫竟然比自己早了數小時,美國特使國際安全事務特別秘書約瑟夫赫爾便陰沉著一張臉,將他的隨員全部趕出了房間,一個人枯坐著生悶氣。當然,別人看上去是在悶頭生氣,但他自己卻很清楚,此刻他的腦筋里思緒的轉速,也許比一架剛剛返航的護航野貓戰鬥機還有快。


  幾乎不用煞費苦心打探,蘇聯人此行絕對是抱著與他們一模一樣的目標而來。晚則晚矣,別的他都不擔心,唯有一件事情卻是他拿捏不定的,那就是對於突擊營已在日本埋有伏兵的可能性,斯大林到底是不是也有所掌握了。


  還有就是,蘇聯方面對東京都大爆炸的新聞報道所持態度,到底是震驚之餘的打探,還是貌似緊張的冷靜應對,從而為他們正在進行當的核計化欲蓋彌彰。


  要知道,在歐洲戰線上,他們算是剛剛打了一個平手。未來不長的預期之內,法西斯德國將很可能一分為二,他們佔一邊,蘇聯人佔一邊,平分秋色。


  而在最後的戰場日本,總統已經在國會誓言,決不允許蘇聯人再插手半步。


  但現在形式有很明朗,即使盟國全部站在他們這一邊,已從二戰站立起來的蘇聯人已然不可能被輕易擊倒了。而且國際形勢的發展也很耐人尋味,戰後必然出現兩大陣營的對峙,現在似乎都已朦朦朧朧地有了一些影子。


  那麼,現在唯一能讓莫斯科放棄自己在遠東的野心,從而再度跳出來與他們分一杯羹的牌,無疑就是在整個二戰獨樹一幟的孟遙和他的突擊營了。


  總統給他的許可權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偉大的美國在日本佔領軍方向上的最後底限是,突擊營可以在日本保留一支人數不超過一個乙等軍或兩個加強師的佔領軍,以監督和執行對投降后的日本所進行的政體改革。


  當然前提是,東京都大爆炸的內幕,必須是總統他們猜測的真正武器意義上的核-爆。其次,孟遙的確是在日本早就瞞天過海送去了一支潛伏部隊。


  而全世界都知道,如果突擊營像這樣做的話,這對他們來說在技術上沒有一點難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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