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總統都怕的人
羅伯特返回美國原本計劃就是要途徑阿拉斯加,進行燃油和其他補給之後再飛回首都華盛頓。現在謝列金出面邀請中途做短暫逗留,甚至有可能還會得到斯大林接見,他自然是樂享其成的。
所以,當謝列金的專機騰空而去,羅伯特也毫不猶豫地與前來送行的龍嘯天的辦公廳外事處的人草草辭別,緊跟著也向蘇聯飛去。
不過令他們這些歸心似箭的某些人驚訝的是,他們每個代表團或訪問團的專機,竟然都有突擊營的戰機起飛護航伴飛,一直到領空邊緣方才晃晃翅膀離去。
天知道這到底是對他們的一種最高禮遇,還是一種明火執仗的公開挑釁和示威。
其他人他們不知道,對他們突擊營則是每個訪問團的護航戰機不僅達到了三機編組,而且還一路「禮送」到了公海之上,他們的戰機不用加油嗎?
也正是帶著這種疑惑,羅伯特在自己的專機安全抵達莫斯科並緩緩走下舷梯,面對已先期回國前來迎接他的謝列金,忍不住抬手指著天空惡狠狠地來了一句:
「特使閣下,孟遙的戰機沒有也飛下來看看嗎?」
謝列金聞言,眉頭不覺就是一皺道:
「特別助理先生,您這是在質疑我們英勇的蘇聯紅軍的國土防空能力嗎?再說了,他們有那個膽子不請自來么?」
羅伯特於是肅然點頭道:
「尊敬謝列金先生,這也正是我們能夠走到一起來探討一下的重要因素。所以。我希望能在閣下的承諾之下,有幸與你們斯大林閣下面談,並獻上敝國總統的問候。」
「尊敬的羅伯特先生。可能要讓您吃驚了」
謝列金說著,突然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指著停在專機旁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特別車牌的轎車道:
「我們偉大的斯大林同志,邀請您立刻就去克里姆林宮做客。」
當這個神秘的車隊,一路暢行無阻地駛入戒備森嚴的克里姆林宮,已是近午時光。冬日懶洋洋的光芒,卻還是將其中最高的穹頂映照的金碧輝煌。直到日近黃昏。金光不再,這個神秘車隊再次駛出這個令人生畏的禁地,然後又是一刻不停息地回到了莫斯科機場的專機前。
此時。一個簡易的巨大帳篷不知何時已搭建而起。無數的軍人和便衣,在其中進進出出。如若近前看去,就會赫然發現他們竟然都是一些級別很高的隨員,職務和司職也是五花八門。
不用問。這是一場臨時組織起來但卻十分重要的會談現場。
而且可以看出。當回到國內就已經卸任的蘇聯特使謝列金,再次陪著美國總統國際安全事務特別助理羅伯特,兩人並排出現在大帳內,一些早已草簽的協議文本,立刻便送到了他們手上。
謝列金、羅伯特如饑似渴地幾乎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的文件,隨即不約而同地抬頭向對方望去,當然也同時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份期待中的欣喜。
「尊敬的羅伯特先生,看來在突擊營選擇1950年作為他們那個所謂大中華蒙古人民聯邦立國元年這個問題上。我們已經可以就其中的某些內容和走向,達成雙方共識啰。」
「當然。尊敬的謝列金閣下,很顯然關於孟遙那個赤裸裸的禁航令,以及他們那個令人震驚和不安的所謂太平洋火箭濺落區,貴我兩國也可以就此達成了備忘和諒解錄了。這對我們下一輪派出何等規模和戰備等級的艦隊,絕對是一件值得共同慶賀的事情。」
「是的羅伯特閣下,我們雙方都一致認為,就算我們公開地派出艦隊遠赴到孟遙指定的所謂火箭濺落區,他也不敢同時公然挑戰當今兩個最強大的國家。所以,就突擊營與第三帝國在二戰期間秘密合作調查案,首先在貴我雙方陣營推立案質詢和取證,以及包括對傳說中的希特勒南極冰蓋秘密末日基地的合作事宜,希望貴使回國后,儘快推動貴國議會展開相關立法和行動。」
「明白,謝列金同志,希望我用同志這個詞,以此來表達一下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以及我個人對貴國表現出來的勇氣和誠意最大的敬意。現在,是時候拋開貴我兩國的分歧,從而聯手給孟遙以迎頭痛擊了。哼哼,敝國總統曾經明言,偉大的美國不希望再出現一個新的第三帝國。」
很快,在兩人得意的會心一笑中,這座臨時搭建而起的帳篷又在一群人的努力下,變成了一堆堆整齊的零部件搬上了大卡車。
而羅伯特的專機,也在越來越黯淡的暮色中滑向了回國的跑道。
美國西海岸,此刻卻還是當地時間的早晨時光。
當羅伯特的專機出現在遙遠的天際,一架來自美國黃石公園深處美軍最高等級武器試驗基地的專機,卻已對準跑道開始了徐徐降落。
一刻鐘后,地面上一隊肅立的未佩戴任何特別通行證卻可以在這座機場軍方專用跑道長驅直入的男男女女,等到專機上的人剛剛走下舷梯,便一窩蜂地迎了上去,一番簡短握手、擁抱之後,眾人便擁著來人上了一輛加長林肯。
當加長林肯最終駛入一座掩隱在一排排園林樹叢和花卉的莊園中,專機上的人再次出現,他卻面對迎上來的一個很有氣勢的人突然來了一句:
「啊總統先生,請原諒我還不能跟您進去,我的助手,還有我那些寶貝來了以後我才放心。」
能夠被稱之為總統的人,當然就是二戰後最風光的總統杜魯門了。而這傢伙作為老牌政客,對於眼前這位他親自召見而來的人,竟然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展顏一笑,甚至還安慰地拍了拍他道:
「費爾南德斯先生,我親愛的朋友,你的助手和那些寶貝當然一個都不能少,而且我也很願意為此在這裡與您多待上一會兒。」
旁邊一個人馬上很機靈地接腔道:
「總統閣下,費爾南德斯先生,今天天氣真不錯,不是嗎?」
杜魯門聞言一笑,剛要說話,卻發現翹首以望的費爾南德斯忽然冷冷地扔出一句:
「先生們,天氣越好,突擊營的那種火箭的飛行軌跡,我們才看的越清楚。可是,真正能不用眼睛而用心去看的人,又有幾個呢?」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冷場下來,半晌都無人在哼哼一聲。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剛剛出現,一聲汽車的剎車聲卻適時地在眾人耳畔響了起來。
杜魯門馬上一伸手道:
「先生,你等待的助手和寶貝到了,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費爾南德斯點點頭,又盯著開來的汽車千真萬確下來了一溜他看都不看就能夠叫出名字的人,這才面無表情地跟隨著杜魯門走進了莊園大門。
大門口兩旁倒很簡單,就兩個便衣壯漢,看到總統和費爾南德斯,也只是微微一躬身而已。
然而進到莊園,在五彩碎石鋪就的庭院小路兩旁,卻赫然出現了兩排身著正裝禮服的迎賓士兵,而且海陸空三軍俱全,一個個器宇軒昂,神采飛揚,氣勢逼人,就連手中長短槍都是嶄新的閃爍著瓦藍瓦藍的光亮。
這個架勢,明顯是超出了費爾南德斯的想象,在一剎那吃驚和錯愕之後,腳下竟然一個趔趄,險些絆倒在地。
好在一旁馬上及時地伸出幾雙手,穩穩地接住了他。
穩了穩心神之後,費爾南德斯馬上毫不猶豫地將一點也不掩飾的目光對準了身旁的杜魯門:
「總統閣下,我既不是凱旋后的將軍,也不是到訪的別國元首或重臣,而是一名享有完全國民待遇的美國公民,所以用納稅人養著的儀仗隊來迎接我,是不是太有些豈有此理了?」
說完,不等杜魯門尷尬萬分地有任何錶示,立刻便快步穿過了儀仗隊分列兩旁的碎石小道,搶先一個人趕到了一處放置著各種儀器、黑板甚至電影放映機的大房間之內,然後定定地在正中央的講台上轉過身來,冷冷地望著尾隨而來的杜魯門、各方大員以及他的隨員和助手。
「我不想再有任何無關的事情,耽誤我和我的項目寶貴的研究時間。所以接下來有請各位先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不要再有任何無關舉動和言語,而我也將按照憲法賦予我的義務,盡職盡責地為在座的各位先生講解並演示你們所關心的問題,希望美國的尊嚴不受任何侵犯。」
話音未落,包括杜魯門在內的所有人竟然都是相視一笑,隨即毫不為意地開始去找自己的位置。
與此同時,幾個費爾南德斯的助手早已跑到台上,有的開始極其認真並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隨手攜帶的金屬箱,有的則在現場早已備下的各式機器和儀器上有條不紊地調試開來。
其中一名唯一的年輕女性助手,則是快步走到費爾南德斯跟前,附耳低語了一陣后,便款款走到那面巨大的黑板前,拿起粉筆塗畫了起來。
隨著女助手寥寥數筆,一個看似火箭運行軌跡的拋物線,連帶著一些貌似濺落點和幾大洋形象的畫面,很快惟妙惟肖地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