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極刑

  之後發生的事，除了離莫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就包括在當時在場的齊遠和韓援書自己。 但是第二天，齊遠就在自己的桌上看到了一封信件，拆開一看，上麵寫的全是這一次北夷出兵的數量以及兵力布局，甚至諾怒次身邊有哪些人都寫的一清二楚。 問身邊的人直說是有人送來的，但是誰送的又沒人知道，且一問道這個問題他們就全都像失去了記憶一樣，什麽都不記得。 這一切，都是因為離莫。 帶著鑾紅漪在藥穀養傷的那一年中，不僅是鑾紅漪在學習，他也在學習。不同的是鑾紅漪學的是毒和醫，而離莫學的，卻是蠱。 在親眼看到穆奇從鑾紅漪身體裏取出一隻隻有一根線粗細的蠱蟲時，他就開始跟著穆奇學了蠱術。不過他當時學這個隻是為了在給病人治病時，能讓他們徹底失去痛覺，又不會傷害到他們的身體。卻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他先用蠱讓齊遠聽自己的話，帶他去了大牢，這種蠱跟之前鑾紅漪中的那種不一樣，這種蠱對人體沒什麽傷害，相對的作用時間也不長。進到大牢後，離莫又在韓援書身上下了能讓他說出真話的蠱，套出了所有與北夷有關的信息。 之後他再抹掉了兩人的記憶，又把齊遠帶回了鳳瑤的屋前，沒讓他察覺出一絲不對。 離莫在離開大牢時，還做了一件事，就是在韓援書身上下了一種他從尹老爺子哪裏拿來的藥。這個藥有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叫“萬蟻噬心”。他還下了鑾紅漪練的一種藥，叫“枯骨”。 萬蟻噬心，讓人的身體從內部開始潰爛，從腳到頭，就像一萬隻螞蟻在人的身體裏啃噬；枯骨，顧名思義，就是能讓人骨頭都化掉的藥。 藥效發作的過程隻有短短一夜，但是在這一夜裏，中毒的人會受盡折磨而死。對韓援書這種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受折磨的時間隻會更長。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化成血水，但是他一聲也叫不出來，因為，離莫毒啞了他的嗓子。 這一夜，對韓援書來說，就是無盡的折磨和痛苦。他甚至不能用給自己一刀，讓自己死去。他也不能通過喊叫來轉移痛苦或是引起別人的注意，讓自己早一點結束生命。 他能做的，就是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華為血水，直到他的心髒不再跳動，他的大腦慢慢的沒了知覺，他才算是徹底的解脫。 而地窖中的事，守在門外的士兵沒一個知道的。他們也想象不到，在與自己隻有一牆之隔的地牢裏，會有人受著這種比淩遲還痛苦的極刑。 而第二天齊遠想要去審問地牢裏的韓援書時，卻隻發現了一灘血水，就連捆著韓援書的鐵鏈，接觸到他身體的那部分，都已經化成了鐵水凝固在稻草上。 離莫，用他自己的方式，替鳳瑤報了仇。盡管這一切，除了他以外，沒第二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