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遇到自己的良人
海島上,蕭念的婚禮又加了一個環節——給雙方家長磕頭敬茶。
畢竟大家都是炎黃子孫,傳統不能丟。六位家長都坐得格外規整,手裡捏著改口費,臉上喜氣洋洋。
新郎新娘行好禮,三個孫輩也上台了。
言大發彬彬有禮的感謝祖輩,小舟舟和阿貝則捧著小手,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著紅包,兩小隻再次萌翻所有人。
尤其是楚家、沈家等幾個沒有孫輩的世家,都羨慕的眼睛滴血。
婚禮結束之後,接下來就是午宴。
言小念需要換禮服,她站在城堡的百葉窗后,任由婚禮策劃師們幫她換裝,補妝、她自己則俯瞰著整個海島。
漂亮的椰子樹下,擺放著一排排白色桌椅。
桌上陳列著造型各異的花束、禮品,香檳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穿著體面正裝的管家,往來穿梭的傭人,談笑風生的賓客,香氣四溢的美食,緩緩流淌的音樂,金黃乾淨的沙灘,倒映著白雲藍天的大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愜意,與世無爭。
「少夫人,今天的婚禮太成功了!」服裝師和化妝師忍不住誇讚,「我們學婚禮策劃專業的,觀摩過世界上很多經典的婚禮,但比起蕭先生給您的婚禮,都遜色很多。」
聞言,美麗的新娘彎起唇角,眉眼間都是明媚的喜悅。
言小念在國外也學了幾年婚禮策劃,自然知道自己的婚禮確實成功,並非她們刻意拍馬。
蕭聖給她的婚禮,實在是太走心了。
雖然沒花多少錢,卻里裡外外都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奢貴,讓後來者無法逾越……
當然,這其中也有家長們的功勞。夏瑾夫婦,王居夫婦,言志國夫婦六位長輩不辭勞苦,真得讓她很感激,也很幸福。
愛他們。
午宴維持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重頭戲還是在晚宴。
下午是游島會,賓客們都被這童話一般的小島美翻了。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大家三三兩兩的漫步在鵝卵石小徑上,任由清新的海風拂過面頰,踏浪,打沙灘球,欣賞著落日的餘暉,幾乎忘了身在何處,樂不思蜀。
夏管家更是體貼的派出一位攝影師,幫他們拍照。
上百口子人用一台照相機,大家都不覺得寒磣,只覺得珍貴,彷彿回到了八十年代,有點懷舊的味道。
可惜這個島不對外開放,並不是誰想來參觀就來參觀的,大家只能趁蕭念婚禮的機會多呆幾天,尤其是年輕的情侶們,流連忘返,珍惜每一秒。
不光蘇峰和蕭紗、楚昱晞和顧明葯各自行動,連宮炫默和小薰也丟下一雙兒女,私自浪漫去了。
小孔雀本來想跟著爹地的,被宮夫人抱走了。
宮夫人見蕭念大婚如此隆重美好,也眼饞了,尋思著自己的兒子兒媳也能早點成婚就好了,所以任誰不能耽誤他們培養感情……
唯有鄔珍珠落單了,不過她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鄔珍珠每天都要練武,以防止拳腳生疏。
她練武的時候,通常叱吒有聲,為了不引起大家的圍觀,鄔珍珠只好找了個最偏僻的灘涂,吼吼哈嘿!
這個灘涂有蘆葦遮蓋,隱蔽性很好,安靜,清爽,自然也有別人喜歡。
旁邊的一塊岩石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架著畫板寫生,神情非常專註。
女人嬌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靈感和思路。年輕人不由得皺了皺眉,站起來往蘆葦深處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眉頭瞬間舒展了,唇角也勾了起來……
是她。
扮演上官秋燕的那女孩。
夕陽西下,天空燃燒著一片片橘紅色的晚霞,照在女孩的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暈,很美。
鄔珍珠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美人,而是健康霸氣之美。她具有小麥膚色,肌肉和馬甲線都很明顯,虎虎生風的武打招式,眼神有殺氣……
年輕男子眼裡閃過一道愛慕,但很快就收回了心思。
像鄔珍珠這樣的實力派大明星,豪門貴婦眼裡的寵兒,他只有仰望的份。
男子調整了一下畫板的角度,把偶像的身影描繪在筆端。
此時此刻,她是他眼裡唯一的風景,最美的風景!
「吼,哈!」鄔珍珠先練了幾招南拳,又來了幾招猴拳,然後雄鷹展翅了三次,收腹呼氣,最後來了個一字馬,拉筋。
莫名喜感。
男子偏過臉去,憋笑憋的難受。
他這小身板,真不敢笑出聲,唯恐女俠一拳將他打趴。
「哎喲——」驀地一聲慘叫傳來。
怎麼了?男子猛一轉眸看過去,眼神鋒銳。
鄔珍珠還保持一字馬的姿態,雙手掰右腳的腳尖,轉眸慢慢的往後看。
她背後的另一隻腳不在視線範圍之內,但刺痛的感覺直逼心肺。
「不好!」見她左腳尖上纏著一條海蛇,男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上官秋燕!你不要亂動!不然海蛇會纏得更緊。」
海蛇?
饒是鄔珍珠再大膽,也嚇酥了。
海蛇基本上都是有毒的,她可不想中毒啊!這大喜的日子,她要是中毒了,不是給言小念添堵嗎?
她要是進醫院了,言小念接下來怎麼可能開開心心的去玩耍呢?
「你別嚇我,我估計是被海草扎到了。」有些海草確實有長刺,一不小心就會刺進皮膚。
「別怕!」年輕人很帥的衝過來,徒手捏住海蛇的頭部,迫使它鬆口,然後用一塊石頭狠狠砸碎了它的腦殼。
「啊?」看到死蛇,鄔珍珠抱住自己的腳,瞪大了眼睛。
兩滴烏紫的血珠順著她的傷口往外滲,顯然中毒了。
男子二話沒說,用力扯掉自己的袖子,把她的腳踝緊緊扎住,防止血液上行,然後捧起她的腳,毫不猶豫的在傷口處猛吮一大口,吐掉血水。
「哎,你這樣太危險了,會中毒的!」鄔珍珠蹬了蹬腳,「放開,幫我叫醫生。」
「閉嘴!」
「……」鄔珍珠被呵斥了,居然不敢再吱聲,只獃獃的看著他。
他好像很緊張她,額角和鼻尖都溢出細密的汗珠,陰柔俊美的臉上蘊藏著怒意。
叫醫生會耽誤時間。
能否排除蛇毒,往往在一秒之間。
男子沒工夫和她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吼她,再次含住了她的傷口,猛吸了一口,吐掉血液,再吸,再吐……一口又一口。
他的唇微涼,但嘴裡卻是溫熱的,軟軟的吸著她的傷口,就像小動物帶著芒刺的小舌舔過,帶著細小的電流,異常舒服。
也讓她……忘記了害怕。
直到吐出的血水是鮮紅的,男子才鬆了口氣,扯過一枝蘆葦,擠出葦汁塗在她的傷口上。
「沒事了,如果不放心,可以再看看醫生。」
「謝——」
鄔珍珠的謝字還沒說完,男子就站起來,「別在這裡呆了,回去休息一下,另外在灘涂上,至少要穿鞋。」
說完轉身,收拾了一下畫夾離去。
鄔珍珠愣住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傷口,腳丫子彎了彎。
她一輩子強勢無理又粗魯,可是在他面前卻不太敢說話,這美少年是誰啊?
陰柔俊美,卻又挺高冷的一個人,竟一下子撞進了她的心扉,掀起點點漣漪……
「哎,你等等——」待鄔珍珠回過神來,男子已經不知所蹤。
鄔珍珠不是矯情的人,立刻赤腳追了上去……她在賓客群里找了幾圈,沒找著男子,又轉身回到小島的城堡里,挨屋子找。
可是,依然沒有此人的影子。
鄔珍珠有些失落,心裡空了一塊。但越找不著他,她就越上心!轉了轉眼珠,她分析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背著畫板,應該是蕭紗的徒弟!
只要找到蕭紗,一問便知!鄔珍珠有些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想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