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千屍萬毒掌
「……」
看著李煥慢慢栽倒在地,李星雲卻像是嚇傻了一樣,獃獃的站立著。
陸佑劫不由得嘆了口氣,捂住了身邊女兒的眼睛。卻在這時,一陣哭聲傳來,伴隨著一陣悲痛與哽咽的話語。
「誰讓你替我擋的,誰要你擋……你怎麼……總是自作主張呢?」
雖然陸林軒不喜歡李星雲,但是聽到他這麼傷心的哭聲,也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不過尚年幼的她只能夠用力拉了拉父親的衣角,輕輕的喊了聲。
「……爹……」
這個時候,陸佑劫臉上已經失去了平日的溫和與從容,大概是李煥的遭遇令他聯想到了陸吉,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扭頭直視著白無常。
而白無常卻依然揣著雙手,一副鬼魅的笑容。作為玄冥教有名有姓的殺手,這樣的表情,她不知道見了多少次。
「陸大俠,聽說你的手裡有一件寶貝,能不能讓我看看?」
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無關緊要的老乞丐,甚至就連讓白無常看一眼的興緻都沒有。她一雙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陸佑劫時刻拿在手中的綢布袋。雖然她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但看外形……
「陸吉是你殺的?」
就在她思緒回憶孟婆和判官提及的那柄劍之時,陸佑劫冰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浮想。
「還要殺你呢!」
一想到孟婆下的那個死命令,再看到陸佑劫手中明顯裝著劍器的綢布袋,白無常內心深處的殺意已經是止不住的升騰。
不等陸佑劫答話,窈窕的身形就像是鬼魅妖靈一樣飄忽到了對手身前,冰冷詭秘的內力從氣門迸發,聚成一道刀鋒般銳利的掌風劈出。
見白無常來勢洶洶,陸佑劫雖有自信應付,卻害怕對手內力中的奇毒波及擴散。一道柔和的掌勁送出,趕緊將自己的女兒甩到戰場之外。
也不只是巧合還是故意,陸林軒一個踉蹌,後退幾步,恰巧退到了李星雲的身旁。
不過往日光是看上一眼都要吵翻天的兩人,這個時候卻是格外的安靜。一人沉浸於親人離世的悲傷之中,另一個則是擔憂緊張的看著正在於白無常交手的父親。
由於這一次的任務極其重要,再加上對手的內力修為精深,更在她之上。因此從一開始,白無常就已經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出手就是自己凶名赫赫的「千屍萬毒掌」。
只見她雪白如玉的縴手揮舞之中,絲絲淡薄的黑氣縈繞提聚,隱隱交織成淡紫的炎光。隨著她掌勁劈空,瞬息之際,就是首尾相連,不漏絲毫空隙的漫天掌影。
在陸佑劫的眼前,就像是一幕雪白底色,染著淡紫暗黑的炎壁,沖著他傾斜覆壓而下。
這些,全是白無常的掌影!
不過陸佑劫不愧是享譽江湖的高手,其在不良人的廝殺經驗,更是沒有被白無常這華而不實的掌法所迷惑。
浩然內力流轉,藉助手中綢布袋中所裝之物,或擋或抵,同時身形挪移,或左或右,輕鬆自如的躲開了最後一掌。
隨即陸佑劫身子一側,在白無常發力衝來之時原地輕輕一轉,整個人已經是到了白無常背後。
「不好!」
這一幕令得她聯想到了被自己從身後一劍刺穿心臟部位的陸吉。
還沒有等她做出反應,一陣劇痛已經傳來,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塊巨石撞上一樣,向前飛了出去。
白無常強行運功,止住了自己踉蹌前行的嬌軀,勉強站定,晃晃悠悠地回過身。看到了陸佑劫一手握著綢布袋,一手出掌吐勁的姿勢。
「好強的掌力!」
感受到經絡之內不斷亂竄,無法平息的如雷氣勁,白無常身子一顫,檀口忍不住吐出了一道血柱。
陸佑劫一掌之後,也不繼續攻擊,他始終留了三分力凝神戒備著。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更棘手的敵人,隱藏在暗處,像是毒蛇一樣,伺機而動。
看不到的敵人才最可怕,這是他在不良人中得到的最寶貴經驗。
「玄冥教黑白無常一向形影不離!你我相差太遠,何不叫你家兄長一併現身呢?」
對此,白無常卻是提起雪白長袖擦乾了自己嘴角的血跡,眯著眼睛鬼魅的笑著回應。
「嘿嘿,我們倆就算合起手來也不是您老的對手。我哥哥嘛,他另有任務……」
聞聽此言,陸佑劫眉頭不由得一皺,隨即他感知到那一股一直都縈繞在四周,卻始終都無法清晰感知方位的陰冷氣機猛地高漲,就像是從沉眠中蘇醒,如陰雷般恐怖的毒蛇。
另一邊,見到自己父親大發神威,將白無常打的重傷吐血,陸林軒也放下心來,難得得站在李星雲身旁安慰著他。
「別哭了,你放心,我爹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只不過她還沒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了陸佑劫焦慮萬分,驚恐不已的呼喊。
「林軒快跑——!」
莫名的話語,令得陸林軒不禁扭頭詫異地看向陸佑劫。
「爹……」
她剛剛說出這個字,只見一個黑影從涼亭頂上一躍而起,如一隻大鵬鳥,攜著狂風,帶著黑霧,好似伴隨著漫天烏雲橫行蒼穹的不祥之物,越過陸佑劫的頭頂,獰笑著躍向不遠處的陸林軒。
白無常卻是陰陰一笑,冷冷的盯著眼前的陸佑劫,後者在關乎陸林軒生死的抉擇之上,終於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他趕忙轉身,要衝過去保護女兒,卻忘了提防身後的另一條毒蛇。
「姓陸的,你死期到啦!」
一見陸佑劫空門大開,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的白無常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經絡的傷勢,掌中聚力,好似鬼魅一樣的身法再動,重重的拍向了對手。
陸佑劫哪怕是在這樣的關頭之下,依然本能的運功提氣,同樣的以掌對掌,驚雷般的真力與白無常雙掌猛地相碰。
一聲巨響之中,掌力明顯不是陸佑劫的對手的白無常就像脫線的風箏一樣,被打出老遠。
她更加狼狽地落在地上,剛顫顫巍巍地坐起來,便再次猛地咳出一口血。
不過,她俏麗慘白的玉容,突然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