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幽幽的愛很自私
“卞城王,你作何考慮?”陰君磚麵看向卞城王。
“轉輪王也難辭其咎……”甄哲子輕聲插話。
“此事由弟子一人引起,自當一人承擔……”卞城王拱手,麵容嚴肅,他不能再讓轉輪王替他遮風擋雨,他已經盡力了,足以讓自己這半輩子都換不清這虧錢。
“本仙,還沒說完,莫要無理……”甄哲子麵色微顫,卻轉眼即逝,臉上的笑意,更弄了,仿若瞬間萬物的寶物雙手奉上,他老人家都不會看一眼:“那妖女,一並帶上,或許能免了你這一場天譴責罰。”
陰君目光犀利,看著卞城王,話語很明顯,這十幾日,恐怕卞城王要遭受天界雷鳴之擊,遭受天劫,之前所說的完好無損的送回來,全都是鬼話,陰君長出一口氣,壓抑住心裏的憤怒。
他太了解幽幽了,若此事做父皇的沒有替她保護好夫婿,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女兒。
可眼前,隻因他沒有任何理由庇護他,罪責慎重,傳上天庭,自己還得扣上一頂護短的帽子。
“將她送入輪回的是弟子,冒犯神龍王的是弟子,以轉輪之力存生的是弟子,與旁人毫無瓜葛……”
卞城王決絕,狠狠的想著,即便時光倒流,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力戰神龍王,隻是,他不該連累轉輪。
陰君冷眸掃過卞城王,此刻,還如此冥頑不靈,他徹底失望了,抬腳胯下高堂階梯,來到卞城王身邊,微微俯身小聲道:“到此刻還如此護著那妖女,在本陰君看來,你真是無藥可救。”
“罪臣承蒙陰君錯愛,讓您失望了。”卞城王輕聲回應。
陰君一甩大袖,回到高堂座椅上,大袖一撩,怒聲道:“上仙,此逆臣,交予你手,至於那轉輪,本陰君將他打入凡塵,受百年之苦,您說可好?”
“陰君的麵子,本仙,還是得給的,不過……”甄哲子眸光一閃道:“那妖女,必須得一同隨本仙回天庭受罰,若不然,這遭誤入輪回之惡果,可永無止境。”
誤入輪回者,哪怕動了一草一木,都算得上是擾亂綱常,所有一切因她而起之事,可大可小,終有一日,循環因果,三界綱常便會日漸瓦解。
陰君緩緩點頭。
卞城王目光微眯,他不想再說任何話,藍眸露出危險的氣息,宛若萬古不化的寒冰,神龍王都戰過一回了,他還怕什麽?
想著,卞城王在胸前一抹,一枚王爺令牌在手,一副黃符瞬間在他之間燃做白煙,消失不見。
“你想幹什麽?”
陰君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話語未落,直覺側身處,一抹白光閃現,隻見甄哲子手中拂塵隔空一撩,一抹銀芒,迅速閃現,砸在卞城王的身體上。
卞城王一口黑血噴出,他隻怪自己傷勢太重,若不然,他管不了什麽甄哲子是上仙還是神明,他定要與其一拚。
“來人。”陰君麵色鐵青,昔日的卞城王謙卑有理,言辭甚少,卻辦事最讓人放心,此刻,他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隱居大怒,一時半刻真適應不了這般無理德爾卞城王:“將這逆臣拿下。”
“陰君息怒,本仙已封住他的法力,小小計量……不足為患……”
“弟子隻是留句話給摯友,上仙何必大驚小怪?”
卞城王冷靜了下來,他已經無法施展任何法力,但是,不是他高估自己的能力,這種低能的仙法想困住他的法力,無非是趁人之危的把式,有朝一日他內傷痊愈,別說這一道鎖,十道他也能衝破。
對他卑躬屈膝不過冠著一定上仙的名號,他不願與旁人為敵,可他更忍不了旁人與小玉為敵,如若全天下不容與小玉,他寧當全天下人為敵。
“父皇……父皇……”
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從酆都大殿外的廣場響起,越來越近,伴著呼喊聲,幽幽直衝大殿。
“父皇……”幽幽二話不說,看了一眼畢大哥,陡然下跪,淚眼朦朧:“所有的事都因妖女而起,她就在王府之中,請父皇,上仙,高抬貴手,冤有頭債有主,放過卞城王……”
幽幽一臉淚痕,額頭刻在酆都大殿堅硬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響。
陰君眉頭一寧,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女兒,那還是他的掌上明珠嗎?一絲痛心伴著焦急,看向甄哲子。
“這位莫非就是陰君之女?”甄哲子輕聲道。
陰君目露慈愛,寸目不離女兒的身影,一下下扣拜,心如刀絞。
“幽幽,莫要胡言亂語……”卞城王側目道。
“不,若你出了什麽差池,幽幽這王妃做來何用?”幽幽悲痛欲絕,歇斯底裏的和著淚水吼叫著。
“幽幽……”
陰君聲音顫抖,發自肺腑的聲音,他一手將這孤女拉扯長大,這是她唯一的女兒,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看到她哭,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臂剁下來給她玩,哄她笑。
“上仙。”陰君看向甄哲子。
“公主,本仙並無傷害卞城王的意思,隻是天意難違,帶他去天庭走一遭而已,最多十天半月,便將他完好無損的送回府中,確實如你所說,冤有頭,債有主,帶本仙去捉拿妖女,興趣能免下卞城王畢這一次責罰。”
陰君擔心的看著幽幽,快步上前,雙手將寶貝女兒扶起來,抹去她眼角的淚,一屆君王的氣勢,在這個掌上明珠麵前,瓦解的一絲都不剩,有的隻是浩瀚的慈愛。
卞城王嘴角抽搐,他側目看著幽幽,她怎麽會這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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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上空,寥寥雪片,悄無聲息的飄落,細膩的晶瑩,落在波浪滔天的海麵,殘忍的被吞噬,天地間,蒼蒼茫茫,宛若一條無止境的垂簾,掃在海平線上。
赤練島,披上了一層雪片素裹的白霜,遠看,晶瑩剔透,赤練洞前的森林枝葉上,點點晶芒閃爍不定,連那洞口的薔薇花,都雪花覆蓋,無力搖擺,倒是讓人分不清是雪,還是花。
君墨喝著老酒,紅衫上覆了一層雪片,麵色妖媚,時而抬頭灌上一大口,嘴角泛著苦笑,這顆心,若是能被酒水麻痹,得多少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