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悶騷吧你就
葉殊城視線停留於蘇念的臉上,隔著不過幾米距離,隔了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光,眼眸幽深沒有任何情緒,蘇念又說:「你看我不順眼沖我來,喬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葉殊城身邊那紅裙姑娘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來,問蘇念,「你說喬曄,是說酒店那個侍應生嗎?」
兩個人在電梯外,蘇念一個在電梯裡面,不是談話的好地點,電梯門已經要緩緩合上,紅裙姑娘有些急要伸手去攔,被葉殊城一把攥住了,這讓蘇念本來要去攔住電梯門的手也停在半空。
她看到葉殊城拉住了那個紅裙姑娘的手離開,電梯門合攏前最後留在她眼底的,是他們拉在一起的手。
電梯門合攏,下行,她的手無力地垂下去。
腦子緩慢地轉動起來,原來葉殊城已經另結新歡,沒有人會留在原地為誰等,葉殊城骨子裡面和她一樣,現實到近乎冷酷。
她攥緊了拳頭,鼻子發酸,眼淚被忍了回去。
路是她選的,選的時候就該想好這樣的結果,她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怨天尤人,她還有更多現實問題需要考慮,至於葉殊城……
他有他的風月場,她過她的獨木橋,從此,再無糾葛。
……
葉殊城拉著陸容安走到套房門前,鬆手,陸容安揉了揉自己被他攥痛的手,停了一會兒,按捺不住,饒有興味問:「剛才那個,就是蘇念吧?」
葉殊城這麼冷淡的人,那麼用力抓她的手,明顯是情緒變了,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不容小視。
葉殊城拿出放開開門,也不看她,「你從哪裡聽說那個名字的。」
「安子晏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情啊……」陸容安臉上表情有些興奮,「他還告訴我不要在你面前提,不過我覺得不提不行,多提一提你就麻木了,多好,你看情傷這種事情,不提不代表放下了,要提到她,見面也波瀾不驚,那才叫真的放下了。」
葉殊城推門走進去,只覺得陸容安有些聒噪,「我和你的協議是假裝和你交往,裡面沒有情感諮詢這一項吧。」
陸容安笑著跟進去,「別這麼冷漠嘛,怎麼說咱們現在也算是戰友了。」
進了門,葉殊城脫掉外套,聞言微微皺眉:「戰友?」
「對啊,你不覺得家裡人逼婚,咱們對抗逼婚,這本身就是一場戰鬥嗎?」陸容安全然當這裡是自己地盤,進去坐在沙發上。
葉殊城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扯開領帶,面無表情道:「你不愧是安子晏發小,和他真像。」
「哪裡像?」陸容安瞪大眼睛。
「話多。」
陸容安嚷嚷:「我和那傢伙才不一樣呢!」
「喬曄的事情是你做的?」他眉心微微皺起來。
陸容安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看她是蘇念朋友,幫你出氣嗎?憑什麼蘇念做了那種傷害你的事情,現在還可以輕鬆自在,我幫你給她點兒間接教訓,你不用謝謝我。」
「……」葉殊城有些無語,「安子晏到底和你說了多少?」
他想撕掉安子晏的嘴,他並不喜歡自己的事情被宣傳的到處都是,更何況和蘇念這場感情的博弈裡面,他明明白白就是個Loser,是輸家,沒人會喜歡別人將自己的黑歷史到處宣揚。
陸容安說:「本來安子晏只和我說了那麼一點點……」
她甚至還用手比劃了短短一段距離,好像是在衡量信息量,然後繼續:「我好奇嘛,那天把安子晏帶酒吧灌醉了,然後就都問的差不多了,安子晏喝了酒就特別老實,問什麼說什麼,我和你說,以後要是有商業機密什麼的,一定不能告訴他,不然……」
葉殊城打斷她,「我收回剛才的話。」
她一愣,「啊?哪句?」
「你和安子晏像那句,」他最後瞥了她一眼,「你比安子晏還無聊。」
安子晏有時候喜歡多管閑事愛八卦就罷了,現在來了個升級版的安子晏,他覺得有點頭疼,「我和蘇念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你之間只是協議交往,而且我是看在安子晏面子上幫你,你沒必要多管閑事,做這些協議內容外的事情,你這樣做我也不會覺得高興,喬曄只是個小姑娘,一個酒店侍應生,你堂堂陸家千金,欺負她,有意思?」
頓了頓,蹙眉,「欺負也就罷了,還打著我名號。」
陸容安立馬偏移重點,「當然了,不然蘇念怎麼知道是給你出氣啊!她又不認識我,要是當我是普通客人投訴,那還有什麼意思。」
「……」
葉殊城再次被她強盜一般的邏輯駁的無話可說。
陸容安哪裡像安子晏,她比安子晏難纏多了。
他開始琢磨答應幫安子晏做陸容安假男友這個忙是不是虧了。
陸容安渾然不覺,托著下巴看著他,詭笑,「剛才那個果然就是蘇念吧?還挺漂亮,難怪你專門拉我的手,你是不是還沒死心,想試探她一回?你早說啊!早知道我剛才就親你了,那樣肯定比拉手管用……」
他連聽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往卧室去,陸容安叫起來:「今天應該輪到我睡卧室的!」
葉殊城回頭瞥了她一眼,「我改變主意了,你今天話太多,罰你繼續睡沙發。」
陸容安氣得嘴巴都鼓起來,「悶騷吧你就!」
兩個人是協議交往,為了讓這場戲真實一些,陸容安住了過來,可是套房卧室就一間,幸而客廳沙發足夠大,葉殊城這個人沒有多少紳士風度,對她還充滿嫌棄,所以她沒能搶到卧室歸屬權,兩個人是輪流睡卧室的,有個夜裡她起夜經過客廳,還聽見沙發上的葉殊城在昏睡中叫蘇念的名字。
明明很想蘇念,可是剛才見了面卻假裝不認識,她看著都替他覺得憋屈,她覺得哪怕罵呢吵架呢,什麼事情都是不吐不快的,葉殊城什麼情緒都放心裡,全一個人受著,蘇念八成都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和安子晏喝酒的那個晚上,安子晏言語間也隱隱透出對葉殊城的擔憂,說葉殊城一個人擔事兒擔慣了,很可能走入死角,那天在酒店對著蘇念的朋友喬曄發難就是個例子,所以安子晏最後還交給她一個任務,說自己沒法說總跟著葉殊城,要她儘力照顧葉殊城一點。
她覺得葉殊城也確實幫到她,所以就真用自己的方法照顧了,她用房間電話安排喬曄送餐,然後投訴喬曄,這間套房畢竟是葉殊城常住的,酒店也想當然認為投訴也是葉殊城的意思,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葉殊城活的憋屈,她就幫他出氣。
他一個大男人沒法欺負小姑娘,沒關係,她可以,沒法直接欺負蘇念,那就只能繞彎子了。
結果,葉殊城說她堂堂陸家千金欺負個酒店侍應生。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半天白忙活了,他居然還說她多管閑事,她鬱悶地躺在沙發上撅著嘴縮了一團,決定以後再也不多管他的事情,遂又拿出手機,憋屈地開始給自己男友發信息抱怨這件事。
……
一周多以前,陸容安找到葉殊城,是安子晏帶過來的。
葉殊城這次住院的事情似乎讓葉家人看到可趁之機,葉珺綾三番五次出現,試圖插手R.S.的管理,葉殊城嘴咬的緊,葉珺綾雖然無可奈何,但是回去之後大抵是和葉瑾則告了狀,葉瑾則之前一直對葉殊城採取放任態度,這次突然在聽聞葉殊城已經和蘇念分手之後提出要他接受商業聯姻。
還美名其曰組建個家庭,也就有個女人可以照顧他,彷彿他這次一病葉家人還就真關心起他來,葉瑾則連人都選好了,其實無非是想要借著聯姻,通過一個女人來控制他。
偏偏表面上功夫做足,葉珺綾和程頤跟前跟後和他說某家千金多好多賢惠,多麼適合他,他其實並不怎麼忌憚葉家人,但也會覺得煩,對上對方假惺惺一張嘴臉又覺得可笑。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親生母親和姐姐,為了公司,為了控制他不惜繞這樣大的彎子。
他的推拒程頤和葉珺綾置若罔聞,事情懸而未決,他覺得也不能再給葉家人好臉看,欲撕破臉皮之際,安子晏聽聞整件事,拍胸口打保票說可以在避免正面衝突的情況下幫他解決。
安子晏哪裡是幫他解決,分明就是在幫陸容安。
陸容安是安子晏的青梅竹馬,也是這個圈子為數不多明明出身名門卻不不會太過於端著姿態的千金,陸家也屬晉城名門,陸容安又是獨女,陸家二老一直想要陸容安早些覓得良人,偏生陸容安看上的是個不文一名的畫家,交往幾年時間,陸容安一直在倒貼錢,陸家二老自是不會同意,催的陸容安實在心煩,便起了心思要找安子晏來充當假男友好敷衍二老。
安子晏不樂意,因自我感覺風華正茂,外面花花世界大好,千萬奼紫嫣紅只等他採擷,他才不要浪費時間在陸容安身上,哪怕是做戲也會影響他風流,最後一合計,將陸容安帶到了葉殊城跟前來。
安子晏說:「反正也是假裝交往,只要在外人面前把戲做足了就是,陸家葉家也打算門當戶對,這樣堵住雙方家長的口,然後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擾,互利共贏,一石二鳥,你好我好大家好。」
葉殊城其實不樂意,覺得麻煩,他懶得在應付葉家人上面下這麼多功夫,還不如直接駁了葉珺綾和程頤面子說他就不聯姻,可是安子晏可憐巴巴拉著他求:「你看容安有個窮的叮噹響的男友已經很糟糕了,現在被逼婚,要是你不幫她,她可能就要被陸家二老押著去相親,多可憐。」
葉殊城當時十分鄙夷地甩開安子晏的手,「你是不是同情心泛濫?」
葉殊城身體裡面沒有同情心這東西,何況哪怕作戲,意味著一個不熟悉的女人要闖入他的生活,他和蘇念分開才多久,他覺得彆扭。
安子晏自小拿陸容安當兄弟一樣,是真心想幫忙,且陸容安對他極其暴力,若是他沒法給陸容安找個門當戶對的假男友,他必然逃不過陸容安魔爪,想起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他只得破釜沉舟道:「那你可憐可憐我,看在我面子上,幫她一回。」
葉殊城眸子微微眯起來,頭輕輕仰著,思忖兩秒,開口,姿態居高臨下十分傲嬌:「好,那我可憐可憐你。」
安子晏:「……」
葉殊城就是故意的,他恨的牙根痒痒又無計可施。
不過轉念一想也算進步,好歹他現在在葉殊城這裡還算是有一點面子了。
於是那一天,葉殊城和陸容安在安子晏見證下定下口頭協議,假裝男女朋友來堵住雙方家人的嘴巴,彼此哪一方有真正的交往對象都要保持低調不能被別人洞察。
葉殊城並沒想太多,只當是幫安子晏一個忙,勉強忍受身邊多個人,反正如今對他來說,身邊有沒有女人,有哪個女人,差別並不特別,因不是蘇念,其他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同一張臉孔。
而蘇念……
他怎麼可能再去找她?
她把事情做到那一步,他更不能再去見她,到現在他偶爾會看著自己的雙手發愣,那一天在醫院,如果不是安子晏阻攔,他很確信,他真的會殺了蘇念。
直到現在,這種扭曲的想法並未完全消失,她殺了他們的孩子,她做了他永生不能原諒的事情。
剛才見面的時候,他在努力剋制自己,他依然想要扼她的喉,想破開她胸膛,看這女人的心是什麼顏色……他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覺得同歸於盡也不錯。
如果不是及時離開,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做出繼續傷害她的事情。
在她之前,他不知道什麼樣的愛情可以讓他沉淪到心甘情願被另一個掌控自己的喜怒哀樂,甚至命運。
在她之前,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他失控到想要殺人。
他甚至想,哪怕萬劫不復呢……
他想拉著她一起。
他知道這是錯的,這種扭曲的想法也是錯的,但他無法控制自己,這些天的夜裡他靠安定片才能入睡,睡的也並不安穩,總是會夢見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夢見程頤,夢見蘇念,更多的是,夢見那個鮮血淋漓的孩子。
那個孩子身上寄託著他對幸福的所有渴望,那個孩子是他的希望,他此生第一次,就站在距離曙光在這樣近的地方,而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斬斷他唯一的念想,讓他在那麼短短的一天內,從天堂墜入地獄,不得翻身。
而那個血淋淋的孩子,則成了他無法擺脫的噩夢。
……
蘇念繞了個路。
喬曄在酒店不遠處的廣場上等她,她從酒店門口綠化帶繞過去先找ATM機取錢。
她的卡還是之前在R.S.的工資卡,裡面總共也才一萬出頭,她要過兩天才能入職,入職后這個月能夠工作的時間不過就小半個月,這意味著下個月她連個整月工資都拿不到,她在腦子裡面算了半天,直到身後有人來排隊取錢,才咬咬牙,狠下心來取了五千塊出來。
她去找喬曄,並把錢給了喬曄。
喬曄見錢一怔,「經理給你錢了?」
她笑著點頭,「嗯,說給你補一些,但是也只能補這麼多了,我覺得總比沒有好。」
喬曄喜出望外,原本不抱任何希望,沒想到還能要回一些來,接過錢說:「你怎麼那麼厲害啊,我當時跟他吵起來了他都不鬆口。」
蘇念笑笑沒說話。
喬曄立刻提出要請她吃飯,兩個人磨磨蹭蹭吃了一頓飯,蘇念回到房子裡面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意外發現韓競在。
韓競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隨身帶的一本金融相關的書,見她回來,問:「去哪裡瘋了?我還以為我過來可以蹭飯。」
她換掉鞋子走過去,「你來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回來這麼晚,你真的沒吃嗎?我去給你做飯吧。」
韓競意興闌珊,「我本來想早些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做飯的,可是我書也沒看完,任務還多的要死,你一回來我就只想著和你說話了。」
蘇念笑:「你除了抱怨你爸之外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啊。」
他苦著臉,「你不能這樣,我在家裡已經很受壓迫了,你應該讓我發泄一下。」
蘇念於是坐沙發上,攤手,「來來來,說,讓你發泄一下。」
他傲嬌地別過臉,「算了,已經沒心情了。」
蘇念噗嗤一聲笑出來。
韓競出現的剛剛好,這個下午因為見到葉殊城,因為錢的問題,她一肚子鬱氣,見到韓競還消散了些,她說:「不吃飯是不行的,我還是給你做一點吧。」
韓競愣了一下,回頭就見她已經起身往廚房走。
他看著她背影,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來,好像被韓照源壓榨一天的疲憊感也悉數散了,他深呼吸,摸到書又看起來。
想要擺脫韓照源的控制,他就必須先自立。
為了不在再次遇到那種危機情況的時候受制於人,他要先讓自己成長起來,不論是用什麼形式。
這世界現實,他無法改變世界,只能改變他自己。
萬幸的是,他眼裡的蘇念,依然沒變,他們彷彿在慢慢回到從前在一起住的時候,能像這樣見她,和她聊聊天,他心裡就覺得很滿足。
蘇念做了一頓便飯,下了面,炒了兩道菜,端上桌子就去叫韓競吃飯。
韓競吃,她就在旁邊坐著,手無意識摸自己的小腹。
韓競問:「你不吃?」
「我今天下午和朋友吃過了。」
他一愣,「男朋友女朋友?」
她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韓競摸摸鼻尖笑,其實他大抵也想得到,以她性格,現在斷然不可能和任何男人有過多的交往,何況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他低頭吃面,很快掃空碗,又去盛了一碗,解決了飢腸轆轆,動作慢下來,猶豫著問:「你真的想好了?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會很吃力。」
她撫摸自己小腹的手指無意識緊縮一下。
韓競所說的她早就想到,不然當初也不會費盡心機跑到醫院去,只為做掉孩子,可是打從林迦南給她看過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之後,她就再也不可能下手傷害孩子。
她慘淡笑了笑,「我知道,會很辛苦吧……」
頓了頓,「那我也認了,沒辦法,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韓競一碗飯又見底,抽了紙巾擦擦嘴,嘆氣,「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和我說。」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她說著,突然停下來,想起什麼,抿唇皺眉。
他覺察,問:「怎麼了?」
她十分艱難地開口:「那個……我想問你能不能再幫我一點。」
他笑:「廢話,什麼事?說。」
她低下頭,臉頰都在發燙,幾個字擠的非常不容易。
「我……我想和你借點錢。」
他一怔,旋即眼眸暗了一點。
她居然已經困窘到這種地步了。
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那種囊中羞澀的尷尬處境,剛從韓家離家出走之後他被韓照源停了所有的卡,一度窮困潦倒到連飯都吃不上。
而她是個女人,肚子里還有個孩子,他想到就覺得更艱難。
「……多少?」
他摸出錢包來。
她說:「不多,五千就可以,等我發了工資可以給你還……可能要兩個月,你不急著用吧?」
他身上現金不多,全拿出來也只有七千多,他放桌上給她推過去。「以為我是你啊,那麼窮。」
她咬唇,表情有些說不出的苦悶,頓了頓,還嘴:「你別忘了你之前還和我一樣窮呢,頓頓速食麵,出遠門都不敢買卧鋪票!」
說完自己心裡又開始覺得不平衡,她一大傻子,被韓競忽悠了那麼久,還真當他是自己的難兄難弟了。
韓競聞言,也想起來了,「是啊,那時候我處在我人生低谷里,還好有你來落井下石,讓我想想你說了什麼來著?你說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安慰,看到我混的不好你就安心多了,原來你比了我,還不算混的最糟糕……」
蘇念慌不擇路,傾身一把就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他就真不說了,因為這個動作,太尷尬了。
他的唇微微一動,就碰到她掌心裡,他的心跳瞬間漏掉一拍。
熱熱的氣流在她掌心竄,她意識到不妥,趕緊把手抽回去,「你怎麼那麼記仇,我都沒有記恨你騙我。」
他笑了笑,「不記恨是因為不在意,對你真正記恨的人,你也是真狠。」
她臉色微變。
他說的是誰,連懸念都沒有。
他表情有些黯然,某種意義上,不記恨也是一種不重視,恨大都由愛而來,她是怎麼對葉殊城的,他看的清楚,無論愛恨,葉殊城在她心裡所佔據的一席之地彷彿是他無法取代的。
他默了幾秒,想起些事情來,又說:「不過葉三少也不輸你,我聽說他交了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