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你這是在玩我嗎
溫念瓷把於曉先送回家,自己才回季家。
這剛走到門口,主屋的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只見秦慕雅和季灝霆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溫念瓷皺起眉,這秦慕雅怎麼又來了?
而秦慕雅一看到她,立馬抬手挽住季灝霆,嬌笑著和她打招呼,「弟妹,你回來啦。」
那姿態彷彿她就已經是她的大嫂一樣。
溫念瓷在心底冷笑著,視線輕輕掃過她挽著季灝霆的手,眸光微閃,她開口問道:「大哥,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我送慕雅回去。」季灝霆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波瀾。
溫念瓷抬眼看向他,正好對上他清冷的黑眸,細眉微蹙,他眉眼間的疏離淡漠讓她的心驀地一緊。
大哥又和之前那次一樣,對她變得冷淡了。
她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有這種轉變,就昨晚發生的事,她也一直想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了個人呢。
溫念瓷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可是季家大少爺,想怎麼對人就怎麼對人,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看著秦慕雅那得意的笑容,溫念瓷心裡堵得慌,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路上小心。」
然後就繞過他們進了屋。
她沒看到的是,在她進屋后,季灝霆就把秦慕雅的手給撥開了,大步的朝車庫走去,把秦慕雅一個人扔在原地。
「灝霆!」秦慕雅趕忙追了上去。
……
溫念瓷一走進屋裡,腳步陡然一頓,回頭盯著已經關上的大門,心裡莫名的很是不舒服。
她收回視線,仰頭,深吸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的警告自己,「溫念瓷,不管大哥的事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你要記住你是季昊軒的妻子!」
說完,她大步的朝樓梯走去,正好碰上下樓來的秦如雪。
秦如雪一見到她,又是一頓念叨:「不是發布會開完了嗎?你應該沒那麼忙了吧?怎麼還是沒時間回家吃個晚飯?你究竟還是不是昊軒的妻子啊?眼裡就只有工作,完全都不顧及昊軒。」
聽著婆婆一長串不帶停歇的念叨,溫念瓷乖乖的站著,不敢反駁一句。
其實,她不是要故意疏忽季昊軒,只是每次回到季家吃晚飯,太拘謹太約束了,還要被婆婆念叨,哪怕是山珍海味也索然無味啊。
當然她可不敢這麼說,只能乖巧的說:「媽,以後我會回家吃晚飯的。」
「哼!」秦如雪走到她身邊,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季家苛刻你呢?在家照顧昊軒總比上班輕鬆,福都不懂得享。」
溫念瓷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一絲的不滿。
「上去吧。」秦如雪見她這麼低眉順眼的,也沒了繼續念叨她的心情。
「媽,那我上去了。」聽到能上去了,溫念瓷趕緊快步上樓,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一進到房間,她整個人撲倒在床上,把臉埋在軟軟的被褥里,隨後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尖叫了出聲。
「啊!」
連喊了幾聲,她才將頭抬起,拂開垂下來的髮絲,然後坐了起來。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大哥那冷漠的表情,她覺得自己這麼想下去真的會瘋掉。
她起身走進衣帽間,拿了套簡便的衣服走進浴室。
洗過澡后,整個人身心舒暢了不少,她才感覺到肚子餓了,晚飯是在工作室解決的,但因為腸胃不舒服也沒吃多少。
於是她下樓想煮點東西吃。
……
季灝霆送秦慕雅回家后,就立馬掉頭回季家,哪怕秦慕雅一再挽留,他也沒多待一秒鐘。
他走進屋裡,隱隱聽到餐廳方向傳來嘔吐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然後朝餐廳走去。
只見溫念瓷抱著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的。
他走過去,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溫念瓷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應道:「沒什麼。」
她站了起來,見狀,季灝霆連忙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可她沒有接,自己伸手抽了張擦了擦嘴巴。
季灝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俊朗的臉上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滯。
溫念瓷撫著肚子,臉色微微泛白,她不過是想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可這才吃一半,那種噁心的感覺就上來,把剛吃下去的又都吐了出來。
整個嘴巴都是苦的。
她又乾嘔了幾聲,然後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才感覺嘴裡的苦味淡了些。
看到季灝霆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她抿了抿嘴,走了過去,不發一語。
而季灝霆目光緊緊鎖住她有些蒼白的臉蛋,眉頭緊擰,想到她這幾天臉色都不好,於是,他說:「我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
聞言,溫念瓷眉梢輕揚,像是故意和他慪氣一樣,開口問道:「大哥,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季灝霆眸光微沉,沒有作聲。
溫念瓷笑了,「大哥,你這一會兒對我冷,一會兒對我熱,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啊?」
說著,譏誚的目光投向他。
季灝霆明白她的意思,他垂下眼睫掩去眼裡的情緒,垂在身側雙手悄然握緊,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天在車裡自己差點做出的錯事。
他怕自己如果太靠近她,會做出如同那天出格的事,到時候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但面對她的質問,他心底竟隱隱感到一絲的痛意,他很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見他沉默不作聲,溫念瓷嘴角勾著冷笑,「大哥,是我說話得罪你了嗎?之前就有過一次這樣,我想,如果我真的說話說錯了,還請大哥提醒我,不然我不懂事怕真的得罪大哥,那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報復。」
季灝霆靜靜看著她,試圖想從她平靜的眼眸里看出什麼來,可她太過平靜了,根本看不出什麼。
溫念瓷深吸了口氣,端起吃了一半的碗,頭也不回的走進廚房。
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至於怎麼做那是他的事。
可為什麼她的心有些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