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至少不會傷害自己
再次踏上回國的航班，溫念瓷回想著夏歌送別時諱莫如深的面色，心底再次產生疑慮。
究竟是什麼讓夏歌每一次在她回國時都極力阻攔，又是什麼讓她奮不顧身堅決與閨蜜意見相悖？
溫念瓷聽著耳旁響起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她輕輕閉上眼睛，沒有人給她答案。
漫長的旅程結束后，落地不久她就見到早早來到機場接機的於曉。
望著於曉一臉欣喜地朝著她招手，溫念瓷從心底感覺到溫暖和感動。
「念瓷，你走路好慢噢！那麼多旅客從通道里走出來，我望眼欲穿看了好久才找到你的身影！」於曉親密地挽起她的手，一臉撒嬌地抱怨。
「對不起啊，我又在飛機上睡著了，我好像每次乘飛機都會從頭睡到尾……」溫念瓷帶著歉意頷首微笑，跟隨於曉一起離開機場。
回去的路上，她望著車窗外蒼翠的綠植，一切都那麼熟悉。
儘管還在途中，但溫念瓷突然感受到一種回家的感覺。
長久的異國生活雖然令她實際上對巴黎的熟悉程度要遠勝過國內，但心底的那份情感和對故鄉的眷戀卻已印刻在靈魂中。
傍晚，於曉特意在家燒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溫念瓷也露了一手，好姐妹齊心協力之下操持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就餐時，兩人閑談了一會兒，溫念瓷將話題轉到此行的目的上。
「於曉，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想看看國內的發展前景。」
溫念瓷說著夾了一塊於曉燒的糖醋排骨，濃郁明亮的醬汁包裹著肉厚質嫩的小排，極富食慾。
「然後呢？」於曉正忙著揮舞著筷子在一盤盤菜肴間饕餮著。
她甚至忘了幾天前還發誓要瘦身二十斤，可溫念瓷的突然回國，再次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減肥殺手。
溫念瓷優雅地吃掉排骨，不緊不慢地說：「是這樣的，我想再進行一次最後摸底，如果在國內發展真的前景良好，我會考慮把未來的事業重心放在國內，畢竟這裡才是自己的根，巴黎再好始終是異國他鄉。」
於曉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聽到溫念瓷的話不禁一時錯愕。
莫非夏歌在法國沒有做好溫念瓷的心理工作？居然放她回來大肆創辦公司？
於曉正在心裡嘀咕，忽然聽到溫念瓷詫異地聲音：「你這是怎麼啦？這只是我的一個設想，幹嘛這麼驚訝？也許國內前景不好呢，我很快就回去了。」
其實溫念瓷也看得出來，不光是夏歌，其實於曉也並不想她長期留在國內，但究其原因，卻還是找不到緣由。
於曉微微一笑將菜放在碗中，一臉深明大義，對溫念瓷百般理解的神情，猛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我支持你！」於曉的語氣豪情萬丈，「其實我驚訝是想不到你這麼有商業眼光，那你儘快考察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聽到於曉這次竟然不假思索地支持自己，溫念瓷也開始感到驚詫。
但想到自己人生中僅有的兩個閨蜜，不論是於曉還是夏歌，她們永遠是自己最堅實的夥伴，至少不會傷害自己。
第二天，於曉照常去上班，受到支持鼓舞的溫念瓷也積極地為自己的計劃四處奔走。
幾天下來，如她之前所了解和預估的，國內的發展空間和前景果然形勢一片大好。
相比國外處於飽和狀態的平穩上升，國內市場更具有活力和挑戰性，而且未來的可朔性不可估量。
當天得到這樣的結論，溫念瓷等不及於曉下班，中午就將這個好消息再微信里告知於曉。
而於曉得知溫念瓷基本已經定下回國打拚發展的念頭后，原本抱著欲擒故縱心理的她，又開始陷入糾結和凌亂。
「夏歌，你終於接電話了！」於曉匆匆忙忙連續撥打了幾次，剛忙完的夏歌才注意到充電的手機發出嗡嗡聲。
「是啊，我現在一個人坐鎮，經常會忙的不可開交，念瓷回國后怎麼樣？她心裡的小九九有沒有又溜出來啊？」夏歌咬了一口順路買的烤肉薄餅，將手機夾在頸肩問。
於曉走出辦公室，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站在窗邊俯瞰著熙攘的街頭。
「她現在何止是心裡有小九九，簡直就是雄心壯志！她剛才還打電話告訴我，國內市場她已經考察完畢，準備大舉進軍在國內安營紮寨。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是好……」
於曉一臉懊惱，總是覺得溫念瓷會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突然想起所有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再度陷入當年的痛苦和糾結中。
「我暈，不是吧！你……你怎麼給她做思想工作的？一旦她長期留在國內，事情早晚會紙包不住火，到時候咱們幾年的苦心全都付之一炬了，到時她再精神崩潰怎麼辦啊？」
於曉嘆了口氣，邊思忖邊說：「我也一時沒了注意，所以才找你求救嘛！不過我打算繼續用欲擒故縱的方案，等晚上下班我這樣跟她講……」
此刻滿心期待的溫念瓷早已迫不及待，早早就等在於曉公司門口，等候她下班一起回公寓。
於曉一走出公司看到溫念瓷喜氣洋洋地迎上來，也做出配合的模樣與她一起同樂。
晚餐后，溫念瓷倒在於曉的肩膀上，兩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廣告插播中途，她又忍不住再談自己的回國發展計劃。
「於曉，你認真表個態嘛，剛才我和你講，你一直在附和我說話，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和意見。」溫念瓷拽了拽她的手，語氣溫和而慵懶。
於曉乾咳一聲，一臉深沉地說：「好啊，其實我的想法和你不謀而合，既然你的考察和洽談都很順利，那就趁著時機趕緊操辦吧！不過你還要兼顧法國那邊，所以我打算等國內這邊安穩下來，我乾脆從公司辭職，直接幫你打理公司好了，這樣你既省心也放心。」
溫念瓷聽了眸色一亮，興奮地抬頭凝視著於曉：「你，你說得是真的？你真的願意過來幫我親自坐鎮？」
於曉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那是當然，我們好姐妹一起發展，假以時日一定會讓公司成為業內最閃亮的一刻明星！」
太棒了！溫念瓷早已再心中樂開了花，忍不住給於曉一個大大的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