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蘇辰寒心裡的痛
蘇辰寒的臉一沉,問:「他為什麼這樣罵你?你招惹他了?」
「我沒有,」鄒輕羽回答:「他就是一個毒舌男人,開口就罵人。」
「對別人也這樣?」
「嗯,對誰都毒舌。」
蘇辰寒緊繃著的臉放鬆,既然那男人對誰都毒舌,不是針對鄒輕羽一個人,他就算替輕羽生氣,也不能跑去打人家一頓,那太小家子氣了。
而且他知道鄒輕羽說話一向誇張,沒準這事也添油加醋誇張了。
他平和地說:「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遠離他。」
「可是……」
鄒輕羽覺得蘇辰寒對自己的安慰根本無關痛恙,沒能解決她心裡的難受,想要辯解,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
她知道蘇辰寒就是這樣淡定的人,只要別人沒動手,他不會率先出手,所以她指望不上他去打岑海一頓幫她出氣。
話說回來,就算是她表哥和親哥哥,也不會因為岑海毒舌她幾句就打人。
鄒輕羽不想再和蘇辰寒討論岑海的事,她站起來,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問:「辰寒哥,我這麼久沒有來,你想過我嗎?」
蘇辰寒沉默地看著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鄒輕羽等了半晌,臉上滿是悲傷,搖著頭問:「辰寒哥,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連想我一下都不願意?」
蘇辰寒沉聲說:「輕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擁有。」
「更好的男人在哪呢?」鄒輕羽大吼出聲:「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在哪裡?」
蘇辰寒說:「只要離開我,你期望的很快就會到來!」
鄒輕羽的眼睛一閉,眼淚成串地滑下,哭著搖頭:「沒有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你不愛我,我再也找不到愛我的男人了!」
蘇辰寒的手抬了抬,想幫鄒輕羽擦眼淚,卻又放下了,說:「有,比我好的,比我優秀的男人很多,他們會愛你。」
「可我不愛他們!我只愛你!我只要你愛我!辰寒哥!你愛我吧!我受不了了!嗚嗚嗚……」
鄒輕羽大哭起來。
她的心裡著實很苦,追著蘇辰寒的身影跑了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哭,今天被岑海的毒舌氣哭,反倒勾出了積壓在心裡幾年的傷心,哭得無法控制。
蘇辰寒沒有抱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沉默地看著她。
鄒輕羽哭了半晌,見蘇辰寒對自己連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句,心裡失望透頂。
她覺得蘇辰寒和岑海是這世界上最討厭的兩個男人,蘇辰寒不接受她的愛,岑海又光欺負她,他們一樣可惡。
她往後退,眼淚汪汪地看著蘇辰寒說:「辰寒哥,算我愛錯了你,我以後不會再來纏著你了,再見!」
她哭著跑了出去。
蘇辰寒看著她跑出去,眼神變得深遂,手慢慢收緊,握成拳,拳頭上的青筋高高冒起來。
過了片刻,他站起來出了辦公室。
他不認為鄒輕羽的哭和他有關,就算有關,也只是一點小小的關係,他覺得她哭的最大可能,是和那個毒舌她的男人有關。
那個男人,才是撬動她心湖的關鍵!
所以,他要去看看,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鄒輕羽哭著跑出微萌,卻見岑海站在外面。
他手裡拿著一個毛聳聳的布娃娃狗,沖著她叫:「汪汪汪,輕羽妹妹汪汪汪,笑一個啊汪汪汪!」
他學得惟妙惟肖,但鄒輕羽不理他,依然哭。
岑海把手裡的布娃娃狗拿起來戴在頭上,原來是一個狗頭帽子,是孩子戴著玩的,戴在他的頭上太小,只能遮到鼻子上面,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這扮相可笑至極。
他搖晃著頭,繼續學狗叫:「汪汪汪,輕羽妹妹汪汪汪,笑一個啊汪汪汪!」
隨著他頭的晃動,兩邊兩隻長長的狗耳朵左右搖擺,滑稽死了。
鄒輕羽再也忍不住,被他惹得破啼為笑,衝過去用雙手打他:「你討厭!」
他卻忽然抱住她,說:「好了,再打手就痛了。」
鄒輕羽被他溫暖的懷抱抱住,傻了一般,不知道退出來。
岑海的頭抬起來,看向微萌公司,只見大門口站著一個挺拔的人影。
他沒有摘下狗頭的頭套,不過那頭套的眼睛部分是露出來的,所以他能看清外面,蘇辰寒也能看到他的眼睛。
兩個男人的目光對視,蘇辰寒的目光冰冷,岑海卻痞痞的,還示威地向蘇辰寒昂了一下狗頭,更顯得滑稽。
然後他推開鄒輕羽,扯出紙巾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說:「傻丫頭,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了,跟我回去。」
他牽著鄒輕羽往她的車邊走。
鄒輕羽忽然回頭,看見蘇辰寒,再看看自己的手被岑海拉著,怕蘇辰寒誤會,急忙把手往出拽。
岑海握緊,在她耳邊低聲說:「如果你在意那個男人,就要讓他吃醋,只有覺得要失去,他才會珍惜。」
鄒輕羽楞住,她不想讓蘇辰寒誤會,但又覺得岑海的話有道理。
於是她不再往出拽手,卻也不敢再回頭,任由岑海把她拉到了車邊。
岑海拿過她的車鑰匙,按開中控,打開車門,說:「我來開,你坐副駕駛座。」
蘇辰寒沒有動,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卻沒人知道他的心有著怎樣的痛。
因為他剛才看到岑海吻了輕羽——他不知道其實只是岑海在輕羽耳邊說了一句話——他覺得那個天天陪著他嘰嘰喳喳讓他很煩的女孩,終於開始了一段新戀情。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們正式終結了!
說終結不太合適,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真正開始過!
鄒輕羽要上車了,她希望蘇辰寒跑過來拉住她。
她看見過厲戰飛對南宮葉玫的霸氣,看見過秦子峰對秦朵兒的霸氣,她多希望蘇辰寒也能像他們一樣,衝過來把她拉住,說:「你是我的女人,不許跟別的男人走!」
但是,她等了好一會兒,蘇辰寒都沒有動,他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寒風中紋絲不動。
這個冰冷的身影讓她心痛,她忍不住了,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的話,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就完了。她想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