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子彈打光,身中數槍
南宮葉玫心裡還有沒有解開的疑惑,她問:「你被帶到國外時才十歲,那在孤兒院的時候你還不到十歲,既沒有當兵,也沒有進入黑暗聖手,只是孤兒院里的一個孩子,孤
狼怎麼會吸收你為下線?」
鄒靖羽和久兒有同樣的疑惑,他們是當過卧底的,知道特工的處境非常危險,也必須事事小心,培養下線這種事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必須非常慎重。
如果不是有絕對的信任,不可能隨隨便便吸收下線,更不會收一個幾歲的孩子。
深秋蝴蝶的臉紅了,說:「這是我和孤狼之間的秘密,你們為什麼非要刨根問底?」
南宮葉玫笑起來,調皮地說:「就是因為是秘密,我們才想知道啊,因為我們都有好奇心嘛!」
深秋蝴蝶沉吟了一下,當大家以為他要往下講的時候,他卻笑了笑,說:「讓我把這個秘密保留在最後吧。」
南宮葉玫的笑容僵住了,她覺得,深秋蝴蝶之所以不講,可能是因為他們對他的懷疑態度傷了他的心,他不願意敞開心扉談他和孤狼的事了。
深秋蝴蝶頓了頓,又說:「如果我能帶著豆尖兒平安回來,我的所有秘密都會告訴你們。」
南宮葉玫的心一顫。
也就是說,如果他一旦發生意外,這些秘密就再也無人知曉了,因為孤狼已經犧牲了。
大家的心情不由沉重起來,尤其是鄒靖羽和久兒。
他們深知,當卧底的人,每天醒來眼睛睜開,看見自己平平安安地活著,就覺得萬分幸運。
這也讓南宮葉玫的感觸極深,她想著自己從退伍后,每天醒來就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孩子啊、公婆啊、丈夫啊等等,覺得幸福或者煩惱。
而深秋蝴蝶,他每天晚上臨睡的時候大概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還好好活著!
想到這裡,她幾乎要掉眼淚。
有的人只想每天晚上能全身心放鬆地睡覺,睡醒后還是活的。
有的人能夠無憂無慮安心睡覺,卻偏偏睡不著,要東想西想。
沒有確定深秋蝴蝶的身份之前,南宮葉玫對眼前的男人總是持懷疑態度,現在確定了,她就覺得自己變得特別矯情起來。
想到他在敵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人身邊,卻無法讓大家徹底相信他,她就控制不住紅了眼圈。深秋蝴蝶看見大家都不說話了,而是滿臉沉重地看著他,笑起來,說:「你們這好奇心也太重了,我不過說以後告訴你們,你們就不高興成這樣,兩個姑娘還要氣哭了。得
了,那我現在說吧。」
大家想哭,又被他逗得想笑,一時間臉上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深秋蝴蝶說:「我是十歲的時候被帶到G國來的,但在我六歲那年,孤狼就救了我,給我講了許多道理,並把我送到了孤兒院。在我九歲那年,他再次來看我,我纏著要跟
他走,他答應我做他的下線,並給我取了深秋蝴蝶這個代號。」
南宮葉玫驚訝地說:「你九歲就有了這個代號?」
「沒錯。」
鄒靖羽接過來問:「那你和孤狼的接頭暗號也是九歲就定下來了?」「沒有,」深秋蝴蝶說:「接頭暗號是在我十五歲那年,孤狼和我定下來的,他當時跟我說,萬一他犧牲了,只要有人能跟我對上暗號,那人就是我的上級。我後來才知道,
那時候他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大家都難過地低下頭。
鄒靖羽和久兒深知,作為特戰隊員里的特工,從深入敵穴的第一天開始,他們每一個人,每時每刻,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深秋蝴蝶接著說:「我和孤狼真正共事只有一年時間,在我十六歲那年,他突然找到我,要我幫他把一份情報送出去,然後到老地方找他。
「他說的老地方是一條河,我們每次都在河邊見面,他裝成釣魚的,我裝成遊手好閒的少年,坐在旁邊看他釣魚,然後小聲的聊著情報。
「那天我把情報送出去后,到河邊等到天黑都不見他……」
他停下來,過了會兒說:「後來他再也沒有出現。」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就是那一次,孤狼英勇犧牲了。
過了一會兒,鄒靖羽說:「那次厲隊接到的情報,還以為是孤狼送出來的,等他帶隊進去的時候,發現孤狼已經重傷倒地。原來那情報是你送出來的。」
「是的,」深秋蝴蝶難過地說:「我沒有想到,他是因為暴露了,才讓我去送情報……」
「孤狼之前沒有暴露,」鄒靖羽說:「他讓你送情報,是因為他要跟蹤敵人,防止他們是設的圈套。」
他當卧底的時候,這種事經常做,讓久兒去送情報,他跟蹤敵人。
如果發現敵人是設的圈套,那就算自己暴露,也要向前來執行任務的同事示警,掩護他們撤退。
深秋蝴蝶不解地問:「他沒有暴露,那怎麼會犧牲?」
鄒靖羽說:「據俘虜交代,因為兩伙黑幫把交易時間突然提前了,孤狼擔心他們逃走,來不及通知厲隊,隻身衝出來和他們打鬥,拖住他們……」
深秋蝴蝶明白了:「就是說,如果兩伙黑幫不提前交易,孤狼躲在暗處不出來,他就不會犧牲。」
「是的。」鄒靖羽說:「他把子彈全部打光了,打死打傷了數十個敵人,他自己也身中數槍……厲隊帶隊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只說了深秋蝴蝶的接頭暗號就犧牲了!」
大家的眼裡含滿了眼淚。
深秋蝴蝶的雙拳握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地冒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南宮葉玫看著他虎目含淚的眼睛,只覺得和她父親像到了極點,她很想知道,深秋蝴蝶為什麼和她父親長得很像?
只是現在不是她提這個問題的時候。
深秋蝴蝶忍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抬手抹掉,硬著喉嚨說:「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他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