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坦誠相對
嘴貧了兩句，二人之間劍撥弩張的氣氛消失於無形，可還沒好上一會兒，夢珂突然問道：“如果你娶了我，那你未婚妻怎麽辦？”
“未婚妻？什麽未婚妻。”龍曉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待他想起時話早已說出口，想補救也來不急了。
“就是哦，我知道了，原來剛剛你全都是在騙我，你根本就聽過我的名字。”夢珂站起怒道，她的心裏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光明教會四聖女的大名誰人不知啊，我隻是看不慣昨天你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所以才忍不住想耍耍你。”龍曉天拉住夢珂的手道，他怕她一下子脾氣控製不住，甩出幾個光暴術，萬一自己才一層的幻世法典扛不住那不就完了。
“我哪有盛氣淩人高高在上啊，我昨天隻是想問一下你嘛。”夢珂想起昨天的情況，聲音越來越小，她昨天對他說話的語氣好像真的有點盛氣淩人的味道。
“嘿嘿，我明白，我都明白。啊，太陽都這麽大了，我們是不是該趕路了啊。”龍曉天笑道，看夢珂有些窘迫也不再接這個話題。
“等等.……”夢珂叫住龍曉天。
龍曉天挑眉疑惑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又有什麽事。
“你要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未婚妻啊？”夢珂扭捏著問道。
未婚妻啊，龍曉天回憶著，好像還真有那麽一樁從小訂下的娃娃親，對象是南宮家族的七小姐南宮一夢，龍曉天想不起她的樣子了，隻是模糊記得是個紮著兩條小辮的可愛小女孩。記憶裏這南宮一夢十分討厭他，幾次鬧著要解除婚約，但家主南宮長風這老家夥自然不會同意，南宮家族雖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其早已有衰弱的趨勢，能夠和宇文家族攀上關係的機會怎麽會錯過呢？
“倒是有個形式上的未婚妻，不過她不喜歡我，總要解除婚約，我看我們這檔子事，十有八九成不了。”龍曉天實話實說，以他目前的思維，確實不太可能接受一個不喜歡自己，又從未有過任何感情基礎的女人。
“那你喜不喜歡她？”夢珂追問，看她這架式，頗有管家婆的味道。
“我連她長什麽樣都記不清了，還談什麽喜歡啊，你不會吃醋吧。”龍曉天曖昧的笑道。
“鬼才吃你的醋呢。”夢珂輕哼了一聲，但聽她的語氣卻是有些歡欣。
“好了，問題問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龍曉天道。
“等等.……”夢珂再一次叫住了龍曉天。
“又怎麽了？尊貴的聖女閣下。”龍曉天無奈地問道。
夢珂站在原地，一雙秋眸直直盯著龍曉天，似乎在猶豫什麽。龍曉天見狀也不急，陪她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遊戲。
終於，夢珂幽幽道：“刑天，你既然知道我，那也應該知道傳聞中我長什麽樣子吧。”
龍曉天一愣，點點頭，眼裏掩飾不住的遺憾。
夢珂的小手緩緩伸向鬥篷，看樣子是想將它摘下來，龍曉天的心不由一緊，他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有些緊張地看著夢珂，心裏竟是有些酸楚。
仿佛電影慢動作一般，夢珂的小手慢慢抓住了鬥篷的邊緣，慢慢將它掀起。嘩，一頭碧綠的長發一甩，柔順地披了下來。
龍曉天呆呆地看著夢珂，心中的震憾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想此刻不論是誰，不論男女老幼都會和他有一樣的感受。夢珂是用完美無暇的右臉對著他的，額頭有一束頭發直直地垂到腰間，那顛倒眾生的臉蛋，那流光溢彩的星眸，配上那身聖潔的祭祀長袍，整一九天仙女下凡啊。
但龍一的這種想法很快便破滅了，因為夢珂已經完全用正麵麵對著他，左臉那塊血紅色的胎記顯得那樣的刺眼和詭異。
夢珂一步一步地朝龍曉天走來，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她離龍曉天越來越近，那塊血紅色的胎記也在龍曉天的眼中越來越大，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胎記上凹凸不平的細小顆粒。
在這一刻，龍曉天幾乎有掉頭的衝動，但當他察覺到自己心底生出一絲厭惡的感覺後，卻不由的一驚。看到夢珂受傷的眼神，龍曉天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
“龍曉天，你怎麽能這麽想，你有什麽資格去厭惡別人，想想你前世天生的條件，無依無靠，連口飯都是靠乞討換來的，那時候你可在乎過這表象的臉麵？比起夢珂，你那時候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人家夢珂是天生的胎記，那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而你怎能戴有色眼鏡去看待一個人？”龍曉天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前世的龍曉天長相還算俊朗，可童年時靠乞討，也根本不在乎臉麵，後來經常在槍林彈雨中滾爬，身體上不隻有一道傷疤，而是大大小小成千上百。就是臉上也有幾道明顯的疤痕，其他皮膚就更比夢珂醜的不止一星半點，人家夢珂至少從右側看上去美若天仙。
自我反省之後，龍曉天的心境慢慢起了變化，他覺得夢珂看起來也不那麽難看了，特別是那雙眼睛就像星空一般迷人，比前世所謂的美瞳可好看多了去了，人家這是有靈性的，仿佛眼珠內有星星。
夢珂看著龍曉天突然帶著的一臉癡呆，不由有些疑惑了。剛剛她轉過左臉時，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之色，但很快他的厭惡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和憐惜，還有一絲不知名的傷感，仿佛他整個人一下便蒼老了十多歲，那蒼涼的眼神竟然讓她一陣心悸。
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夢珂如是想。
以龍曉天的心境很快便從那段前世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輕籲一口氣將思緒收進心裏，笑著對夢珂道：“你叫住我，就想讓我看看你的胎記嗎？別給我炫耀了，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你不怕麽？”夢珂問道，她對這個謎一般的男子開始好奇起來。
“怕？我為什麽要怕，你以為你很可怕嗎？別臭美了，上路吧。”龍曉天不屑地伸出手拍了拍夢珂的左臉，轉身往前行去。
“這混蛋.……”夢珂咬著下唇捂著被龍曉天剛剛拍過的左臉，心底湧出一絲難言的甜蜜。她重新披上了鬥篷，追趕了上去，對龍曉天說道：“照你這樣走，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光明城啊。”
龍曉天回頭笑道：“那怎麽辦？我可不像你一樣會飛。”
“我可不會飛，那隻是等級達到大魔法師之後學的飄浮術，隻能飛行五裏路左右。”夢珂答道，語氣頗有些自豪，畢竟以她這個年紀達到大魔法師等級的屈指可數，除了升龍帝國的小公主龍靈兒，還有當今火係魔導尊者普修斯的孫女琳娜之外，其它的大魔法師基本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就算是光明教會的其它三名聖女東方芷菡、納蘭如月和林憶寒也隻是高級魔法師而已。
“不知道有沒有哪種魔法是可以像鳥一樣在空中飛行的。”龍曉天喃喃道，據說幻世法典達到七層後就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要達到那種境界又談何容易呢？
“你倒會想，哪有這種魔法啊。”夢珂道，但她說完後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如果真有哪種魔法可以用來飛行的話，那肯定非風係魔法莫屬了。”
“風係魔法.……有這種魔法嗎？”龍曉天一愣，他想起了今早那香豔一幕的罪魁禍首，製造狂風的青色魔法元素，那是否就是風係的魔法元素。
“肯定有的，族長說這個世界雷係魔法特別罕見，但風係魔法應該也是存在的。那頭將你帶到這裏來的馭風神鷹就是風係魔獸，它會風係魔法風刃攻擊。還有荒莽草原的狂雷獸，它會使用雷電係的法術狂雷術。這說明這兩係魔法都是存在的，隻是我們還不知道怎麽使用罷了。”夢珂解釋道，她們莫西族一直以來都致力於研究這兩種未知的魔法，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進展。
聽完夢珂的話，龍曉天心中一動，自己吸收的那兩種銀紫色光點和青色光點，十有八九就是雷電係和風係的魔法元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