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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這麽好的藥,說給就給了你一瓶,你的羅骨丹是不是也該送給我兩瓶?”殷離修微微眯起來的眼睛之中,帶著幾分雞賊的感覺。


  明明殷離修才是自己的男人,可是盛淺予此刻卻感覺這男人好像是在欺負凡白,一時間竟然有種打抱不平的感覺。


  “殷離修,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那是我給凡白的!”盛淺予咬著牙。


  殷離修眼睛一眯,投給盛淺予一個警告的眼神,盛淺予一愣,瞬間不敢說話了,慫慫的耷拉下了腦袋。


  那啥,剛才是一時衝動,就當你沒聽見!


  凡白瞧著兩人這樣,悠悠勾起了唇角,從袖口拿出兩個白色的瓷瓶:“我半年做的羅骨丹都在這裏了,這下該給我了吧?”


  殷離修滿意的抿起唇角,伸手接過羅骨丹這才將盛淺予的藥給他。


  凡白接過藥,目光在盛淺予身上掃過,轉向殷離修:“他回來了。”


  這句話,凡白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是之前那般溫潤的樣子,可是語氣中卻多了一絲嚴肅。


  殷離修拿著藥的手停頓一下,隨即放回了自己的衣袋中,幽幽開口:“我知道,看來這趟渾水他也想趟一趟。”


  “或許,隻是因為他。”凡白看著殷離修。


  殷離修目光凝滯,卻沒有說話。


  盛淺予看看殷離修又看看凡白,她聽不懂兩人說的什麽意思,可是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低沉了。


  凡白的目光落在殷離修身上,片刻,他似乎輕輕歎一口氣,說道:“我該去公主府了。”


  “嗯!”


  殷離修應一聲,沒有再多說。


  盛淺予隻感覺眼前白色一晃,等她反應過來,房間裏已經沒有了凡白的身影。


  她眉心擰了擰,走到殷離修跟前,問道:“殷離修,你剛才說誰回來了?”


  殷離修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拉到身邊,沉悶的聲音冒出幾個字:“一個老對手。”


  盛淺予抿了抿唇角,殷離修是戰王,如今朝局又不是很穩定,他的敵對方一定有不少人,而被他稱為對手的,也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的吧?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願意多說,盛淺予也沒有再繼續問,轉而說到:“長公主得了什麽病?記得之前去崇天寺的時候,凝郡主似乎也是去為長公主祈福,這麽久了還是沒有好?”


  提及長公主,殷離修的臉色更沉了,他悠悠地歎一口氣,將自己的頭埋在盛淺予腰間,良久才回答:“皇姑母的病,很麻煩。”


  “凡白也束手無策?”


  盛淺予跟著擰起了眉頭,沒有見過凡白之前,她就從原主的記憶力知道凡白的名號,據說隻要有一線生機的人他都能救活,為什麽會偏偏對長公主的病束手無策?


  殷離修又是一聲歎息,說道:“皇姑母不是生病,而是蠱,她的蠱需要種蠱的人血才能將蠱蟲引出來,可是如今那人已經死了,若是強行將蠱蟲從皇姑母身體裏脫離出來,皇姑母也會死。”


  一句話,說得盛淺予心口一沉。

  在現代的時候,盛淺予也曾經在苗疆地帶執行過任務,雖然她自己沒有經曆,可也見識過蠱毒究竟有多厲害,那種毒是讓人渾身毛骨悚然的。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竟然會被人下了蠱!


  提及長公主的事情,殷離修明顯低沉了許多,盛淺予知道這也是他的軟肋,也不再多問,兩人在摘星樓停留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殷離修便將她送了回去。


  一夜無夢,盛淺予也不知道殷離修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有意識的時候隻記得他是陪在床邊跟自己說話的。


  起床伸了個懶腰,盛淺予這才開口讓端月玲瓏進來。


  端月玲瓏早就在門口等著,聽到盛淺予的聲音緊忙往裏走,隻是今日兩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你們兩個今日怎麽了?一大清早的拉著個臉!”


  盛淺予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隨即接過端月遞來的手巾擦了把臉。


  玲瓏是個脾氣急躁的,聽盛淺予這一問,將手中的物什往桌子上一放,憤憤然:“還不是四小姐,一大清早過來就要往裏麵闖,要不是襲久攔著,說不定又要動手了。”


  她們是下人,自然不敢跟盛心悅動手,可是想著她剛才的行徑,還真真是憋了一口氣!


  瞧著端月玲瓏這一臉氣不過的樣子,盛淺予反而笑了。


  “你們跟她置什麽氣?她想闖你們讓她闖便是,之前她也不是沒有得到過校訓!”


  盛淺予說得輕鬆,話音落地伸手接過玲瓏遞來的漱口水,優優雅雅的漱口刷牙。


  不得不說,古代環境優美,古色古香的味道讓人賞心悅目,可就是平常用的東西不如現代,麻煩的很。


  玲瓏端月一邊伺候著盛淺予洗漱,聽著她的話,互看一眼,想起之前盛心悅來鎏湘院鬧的場景,臉上神情這才好了起來。


  洗漱好,早膳端上來,盛淺予這才慢悠悠開口:“行了,讓襲久放她進來。”


  “是!”


  端月應聲出去傳話,不多時,盛心悅一臉氣呼呼的走了進來。


  看到盛淺予優哉遊哉的吃著,盛心悅臉上神色更加多了幾分惱意:“盛淺予,你什麽意思!”


  盛淺予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並沒有在意她的惱怒,依舊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優雅的湊進唇邊,細嚼慢咽,等這一口菜品嚐完了,這才開口:“四妹妹說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盛心悅眉心擰了擰朝她走過去:“別跟我裝糊塗!我說的是什麽你心裏清楚的很!”


  盛淺予手中筷子在桌上一放,抬起頭迎著盛心悅的盛怒,悠然勾起了唇角:“我清楚的事情很多,隻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你!”


  盛心悅被她這打太極的模式堵得心口發悶,一雙眼睛瞪大,半晌才說出一句話:“我有話跟你說,你讓她們先出去!”


  上次來鎏湘院,盛心悅就已經領教了盛淺予這院子裏人的自覺性,雖然是丫鬟,可沒有盛淺予的話,她們誰都不聽。


  盛淺予緩慢悠悠的吹了吹湯匙裏的熱湯,聽她的話,動作停下來:“她們出去,四妹妹是準備親自伺候我用膳嗎?”

  “盛淺予你不要太過分!”


  盛心悅瞪眼,可轉念想想這趟過來的目的,恨恨地咬住了唇角:“你讓她們出去!”


  “玲瓏,布菜的盤子和筷子給她,你們先出去!”盛淺予勾起了唇角。


  玲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東西給了盛心悅,轉身走了出去,臨出門還不放心的看了一眼。


  兩人剛出去,盛心悅幾步走到盛淺予跟前,瞪大的眼睛憤憤的看著她:“盛淺予,你答應我不會妨礙我,為什麽又串通盛心雅!”


  盛心悅臉色漲紅,說著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隨即擰起了眉頭,眼眶泛紅,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生氣。


  盛淺予抬頭看她一眼,眸色微沉:“你覺得,盛心雅的出現是因為我?”


  盛心悅聞言臉上多了一絲疑惑,可不管怎麽想還是覺得這事情不是偶然,索性梗了梗脖子說:“若不是你告訴盛心雅,她怎麽會去偏院?”


  “那就得問問你自己了!”


  盛淺予冷哼一聲:“你生怕旬王看不見,戴著雀朝翎在前院穿梭的時候,大概忘記了這簪子可是之前盛心雅跟太妃討要的,你知道這雀朝翎對旬王的意義特殊,她難道就不知道?”


  幾句話說得盛心悅憋住,呆愣愣的瞪著盛淺予,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難怪盛心雅那天一直在前院,原來是在找機會嗎?

  越想盛心悅的臉色越難看,撐在桌子上的雙手也不由得摳住了桌麵。


  盛淺予瞧著盛心悅這反應,斜斜的勾起唇角哼一聲。


  “我要吃藕!”


  她將湯碗放在桌上,目光朝桌子正中間的一盤涼拌藕片看過去。


  譽王府三代王侯,自是衣食住行都很講究,即便是早膳,也足足有十六道菜,擺了一桌。


  盛心悅被喚回了思緒,看她的眼神,擰了擰眉頭,雖然不情願,可還是伸手夾過一片藕給她添了過去!


  盛淺予優雅的夾起藕片,小口腰一口,微微眯起了嚴謹,不知是品嚐這藕的滋味,還是回味被盛心悅伺候的感覺。


  一片藕細嚼慢咽吃完,盛淺予又看向旁邊:“蘿卜!”


  盛心悅咬了咬後槽牙,緊捏著筷子夾起一片蘿卜給她放在了盤子裏。


  倒不是因為知道盛淺予沒有背叛才這把般低聲下氣,而是此刻她若想扳回一局,還得要盛淺予幫忙。


  幾道菜之後,看著盛心悅臉上的戾氣似乎已經被磨沒了,盛淺予也不再為難她,放下筷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盛心悅遲疑片刻,還是坐了下來,目光在盛淺予的臉上停留,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一大早晨過來,如今又屈尊降貴的給我布菜,四妹妹並不隻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盛淺予聲音平淡,讓人聽不出喜怒。


  盛心悅這個人,可不會因為之前的合作而減弱對自己的敵意,這一點,盛淺予再清楚不過!而如今她這般姿態,自然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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