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我天生就是背鍋的嗎?
“有,有車夫做人證,還有車夫收的銀子,那車夫怕日後出事,便自己留了旬王府中帶著印記的銀子。”卓厲依舊那般沉冷的聲音回答一句。
旬王府挨著印記的銀子?
盛淺予忍不住一聲冷笑,旬王這個人就是騷包,為了表現自己的地位,便特意讓人印了一批旬王府獨有印記的銀子,其實這些銀子本來是用來發放月錢和打賞下人的,不知怎麽就拿出來給了車夫。
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吧!
“反正現在煙妃也醒不了,幹等著也是無聊,帶上之前煙妃的衣服,我們回譽王府!”
說著話,盛淺予站起身來,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那我就不跟你去了,我還有事情跟師父商量,晚些來看你!”殷離修湊近盛淺予耳邊說了一句。
原本今日他應該在軍營職中,隻是聽說盛淺予出事了,便扔下手邊的事情,急匆匆過來,萬幸,她並沒有受傷。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盛淺予在他手心捏了一把,然後鬆開手。
殷離修幽深的眸子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除了將雲竹留下,老鬼又安排了一個丫鬟過來幫忙照顧,襲久眾人便跟著盛淺予朝譽王府的方向走去。
如今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在現代來說就是兩三個小時,消息已經傳進了譽王府,譽王緊忙派人出去找,隻在路邊看到了血跡,什麽都沒有。
譽王府一下子就亂了,隻是,有人是真的著急,有人卻是在偷著樂。
到了門口,盛淺予剛才馬車,順子便過來接了韁繩,同時跟盛淺予提醒一句:“小姐,煙妃出事了!”
譽王府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出事,而且,大部分也跟盛淺予有關心,順子感念盛淺予的恩情,便會常常在進門的時候提醒一聲。
“我知道!”盛淺予淡淡的應一聲,抬腳走了進去。
“三,三小姐!”
走進去,踏雪一下子從旁邊站出來,看到盛淺予的瞬間,眼中帶著幾分信息更多的是緊張。
“三小姐,太妃說讓你回來之後直接去前廳!”踏雪緊忙上前。
“可是因為煙妃的事情嗎?”盛淺予扭頭問踏雪。
踏雪擰了擰眉頭,最終還是點點頭:“之前有人看見三小姐跟煙妃一起出去的……”
說到這裏,踏雪停下來朝盛淺予看一眼,眼中的神情有些複雜。
盛淺予餘光看到踏雪這個眼神,忍不住心中冷笑一聲,看來,譽王府這幫活神仙又把事情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真是無奈了,難道自己後背上就有個特殊的裝置,每次這鍋都會精準的落在自己的後背!
“沒事,進去吧!”
盛淺予淡淡應一聲,也沒有多問,跟著走了進去。
踏雪停頓腳步看著盛淺予一臉輕鬆的模樣,臉上倒是更加不解了。
“三小姐來了!”
外麵的丫鬟看到盛淺予,緊忙朝裏麵通報。
剛才裏麵還鴉雀無聲,隨著丫鬟的聲音穿進去,就聽到杯盞碰撞的聲音,還不等盛淺予走進去,譽王和太妃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你,你把煙妃怎麽樣了!”
隨著聲音灌進耳朵裏,譽王一臉猙獰的衝了出來,冷眼瞪著盛淺予,那氣勢,好像要把她嚼碎了一般。
對於譽王這個反應,盛淺予好像早就猜到了,甚至並沒有一絲驚詫,她抬起頭,迎著譽王的怒目看過去,沒有絲毫躲閃。
“王爺覺得我會對煙妃怎麽樣?”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一句。
這一句,倒是讓譽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了。
在譽王府中,盛淺予跟煙妃走的更近一些,平常煙妃還經常在他耳邊說盛淺予的好,更重要的是,煙妃的孩子還是因為盛淺予的幫助才來的,按理說,盛淺予應該不會對煙妃下手才是。
這樣想著,譽王眼中的憤怒有些尷尬了。
“你父王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候,太妃緊忙過來圓場,說著話,她走到盛淺予跟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煙妃出事了,有人看見今日你們是已同離開王府的,你可知道煙妃在什麽地方?”
有了之前的教訓,太妃好像也是真的明白了,如今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會再指向誰,特別是事情涉及盛淺予,她會更加小心謹慎一些。
畢竟,之前盛淺予給她的藥沒有了,這段時間心口疼的毛病發作,隻能一劑一劑的和著苦澀的藥,最關鍵還沒什麽用。
盛淺予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輕聲歎一口氣,開口:“煙妃的確是出事了,被人裝下了懸崖!”
“你說什麽!”
眾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之前派人出去找,除了懸崖上麵的血,還有那棵大樹上摩擦破了的樹皮,還有一些紅木的碎屑,那紅木,就是煙妃馬車上的材質啊!
“完,完了!我的孫子啊!”
太妃臉上的表情一僵,吼叫一聲,好像快不行了似的,身子往後麵晃了晃,幸好譽王趕緊給扶住,這才沒有摔在地上。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譽王瞪圓了眼睛看向盛淺予。那咬牙切齒的感覺又來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萬,你們能不能不要打斷我!”
盛淺予不耐煩的翻個眼白,說道:“我說她的確是掉下了懸崖,但是又被救了上來,現在她在凡白那邊,已經沒事了,你們可以放心!”
“凡白,是醫仙凡白!我們快去……”
太妃眼睛裏瞬間閃過一道光彩,說著話起身就要往外走,然而,還沒走出去就被身後的盛淺予叫住。
“凡白棲身的地方,不喜歡有外人打擾,太妃還是不要去的好!”
說著話,盛淺予轉過身,直直的看向太妃:“而且,煙妃現在還在昏睡中,等傍晚時分才能醒過來,到時候我會安排人將她接回來,太妃不用擔心!”
這話說得,讓太妃沒有再走出下一步的裏有,雖然聽到是凡白給煙妃診治的時候下意識鬆一口氣,可是那眼中還有幾分失落。
還是見不到凡白啊!
將太妃叫回來,盛淺予再次轉向譽王,依舊是剛才那般冷淡的態度。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是旬王的人做的,人證和物證,我會派人給王爺送過來,如今時間不晚,您倒是可以到皇上麵前去告個禦狀!”
“你說什麽,旬王?”
眾人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化。
之前盛心雅死的時候,旬王倒是來鬧過一次,還說什麽賠一個王妃,不過那時候譽王將他拎到皇上跟前理論一番,旬王沒有撈到好處,這件事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這段時間旬王也並沒有再來譽王府鬧事啊,怎麽就突然跟煙妃動起手來了?
眾人不明白,可是盛心悅卻清楚的很,就在盛淺予說出“旬王”兩個字的瞬間,她的臉就白了,雙手在袖下捏緊,此刻真是恨慘了盛淺予。
她怎麽會查到的?
不是說做的滴水不露嗎?不是已經做了手腳,不會有人經過那條路嗎?為什麽煙妃竟然沒有死?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盛淺予將眾人的表情收進眼底,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他們當然不知道,旬王這段瞬間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從正門進來鬧事,可是譽王府的牆頭卻沒少翻,盛心悅的肚子,應該有兩個月了吧!
她並沒有什麽興趣解答眾人的疑惑,而是甩手將一個包袱放在了桌上,看向譽王:“這是煙妃換下來的衣服,一會兒王爺進宮,或許能用得上。譽王府好歹也是憑借戰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總不能被人踩在頭上吧。”
這句話,無疑是在拱譽王的火,而盛淺予的目的就是將譽王府心口的火燒起來,這樣旬王才能付出代價。
動了她朋友,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
譽王擰了擰眉頭,伸手過去將包袱打開,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在房間中蔓延開來,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這,這是煙妃的衣服!”
太妃看著那幾乎讓血浸染透的衣服,眼眶就紅了,當然,她心疼的並不是煙妃,而是肚子裏的孩子。
盯著那血衣片刻,譽王臉色猛然間一沉,抓起那衣服就往外走:“我去皇宮!”
聲音灌進眾人耳朵的時候,譽王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一時間,大廳之中再次安靜下來,眾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太妃好像瞬間被人抽走了一口氣,臉色蠟黃看起來沒有一點精神氣。
站在旁邊的盛心悅看起來是緊繃著身子,她低垂著頭,頭上上滴落下來的汗水落在地上,弄濕了一片。
到現在,她是真的害怕了!
然而,害怕有什麽用?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盛淺予轉身跟眾人隻會一句就要離開。
“予兒……”
太妃緊忙喊住,見盛淺予停下,眼神憂鬱之間,張張嘴,說道:“我……要不我還是帶幾個人跟你進去接煙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