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事

  叫賣聲此起彼伏，來來往往的行人摩肩擦踵。


  俞京，禦龍國的國都果真熱鬧非凡。


  路邊的酒肆中甚是熱鬧，這小小的酒肆每日都有許多奇聞軼事在這眾人口中傳播。


  “哎！你聽說了沒？最近京中又有一奇事。”一長著絡腮胡的漢子扯著嗓子喊道，雖是跟同桌人說著，但卻好像要把整個小肆中的食客都吸引過來。


  “啥事啊？京中每天的奇事兒可多著呢！”同桌的精瘦男子不屑。


  “哼！我這事兒可跟一般的事兒不一樣，這是真稀奇啊！說出來啊，嘿，你們就等下掉下巴吧！”長著絡腮胡的男子急了。


  “好啊！那你就給咋們說道說道，是個什麽奇事。”精瘦的男子拿起一根牙簽邊剔牙邊口齒不清的說著，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是啊是啊，你給大夥兒說說吧。”食客們的好奇心如饞蟲一般被勾了起來，紛紛拉長脖子齊齊看向那“絡腮胡”。


  那“絡腮胡”似是得到了還有的關注度，咧嘴一笑，問道：“我們這京城首富都知道吧？”


  “京城首富顧懷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食客們大聲接了這話。“這京城首富怎麽了？”


  “這京城首富顧懷仁富可敵國，羨煞旁人，可他卻偏偏隻有一個兒子，還是個癡兒。”那個漢子一邊搖頭一邊說著，好像真的在為那顧懷仁擔憂。


  “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還用你說，我看你啊，根本就沒什麽奇聞軼事，就是耍著大家夥玩兒呢！”人群中有一人不耐煩了，出言諷刺。


  “你……你這個不識貨的，我今天要說的事，這顧懷仁的傻兒子要結婚啦！”這漢子看來是個急性子，被人使了激將法，把本將慢慢說道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啊？傻子要結婚，哪家小姐這麽倒黴？”“呦～傻子娶親，確實是奇聞！”“哎～有錢人就不一樣，不知哪家姑娘要遭罪呦……”“我還沒娶親呢，這傻子先娶上了！媽的！”人群中一時炸開了鍋，這事兒，注定是“熱鬧”嘍！


  顧府。


  堂中一穿著華麗的女人，端莊優雅，可見大家風範，但她那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美貌的臉上卻布滿了愁雲。終於，她似是忍不住了，望向她對麵身著暗紫色華袍的男人，說：“老爺，咱們這麽做合適嗎？咋們軒兒畢竟……畢竟……”那男人拿起手邊的茶碗，掀起蓋子慢慢品了一口，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應該是滿意茶的口感，然後放下茶碗。他這才開口：“有什麽不合適，咱們軒兒怎麽了，軒兒到了婚配的年紀，該成親了。”那女人眉頭鎖得更緊了，辯解著：“咋們軒兒畢竟不似普通人，這成親之事……是不是太草率？”


  “草率？如何草率，咱們軒兒隻是心智尚未成熟，這娶親之事，就這麽定了！”男人似乎有些不悅，大聲說了自己的決定。


  女人也急了，反駁：“可這軒兒並未與他人有過過多接觸。這突然娶親讓軒兒如何適應？”


  “我顧懷仁的兒媳定不會差，況且張家也不是小門小戶，也算是個名門望族，張家的小女兒修養才氣都不錯，配得上軒兒。”這男人便是京城首富顧懷仁，娶親之事已定。


  女人沉默片刻，隻得服從：“好吧，既然老爺早就定下，姝月便聽老爺的。”


  顧懷仁拉起妻子林姝月的手拍了怕，示意讓她放心：“婚禮之事夫人莫要擔心，前幾日我便吩咐管家辦了。這婚禮咱們要風風光光的辦，讓這全京城的人看一看，咱們軒兒不僅如同常人一般娶妻生子，而且軒兒擁有的東西是他們羨慕不來的！”

  林姝月被他的話感動，紅了眼眶，哭道：“老爺……當年您隻願取姝月一人，不肯納妾，後來姝月生了軒兒，軒兒卻在六歲時摔了腦袋成了這幅模樣，姝月心中有愧，如今軒兒也要娶親了，姝月……姝月……”


  “這軒兒結婚是喜事，哭哭啼啼像什麽話，待會軒兒看你哭過該傷心了。”顧懷仁拿出自己的帕子給林姝月擦去了眼淚，摟過林姝月的肩。說：“姝月，你是我的妻子，我從未後悔為你做的一切。當年在花燈節上，你對我回眸淺笑，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怕是逃不開了。”


  林姝月心中一動，想到了當年花燈節上那個身著月白長袍的顧懷仁，當年風流倜儻的少年讓自己一見鍾情，沒想到那少年真成了自己的相公，還實踐了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盡管後來軒兒癡傻，他也沒有納妾。如今，他們的孩子也要成親了，時間真的是太快太快了啊。


  “父上！母上！原來你們在這兒啊！軒兒可算找到你們了！”一個白衣長發的男人跑了進來，劉海兒被汗濕了些許，如小鹿一般的眼睛因為興奮閃著奇異的光，鼻子挺拔，如技藝精湛的匠人刻出來的一般，鼻子下可愛的薄唇，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那精致的下巴更是無人能敵。這若不是他幼稚的話語和舉動，別人定不知這便是顧家的癡兒——顧莫軒。


  顧懷仁與林姝月回頭，看到如此興奮的兒子，便不自覺笑了。林姝月走到兒子麵前，撥開他汗濕的發絲，抽出帕子為兒子擦了擦臉，寵溺的說：“軒兒什麽事這麽急著找父上與母上？你看，跑的這大汗淋漓，自己也不知道擦擦。”


  顧莫軒咧嘴笑了，在母上手上蹭了蹭，說“嘿嘿～孩兒找你們有急事嘛，就跑過來啦！”


  顧懷仁也走了過來，問道：“軒兒這麽開心，快告訴父上，讓父上也開心開心啊。”


  顧莫軒突然臉紅了一下，躊躇了一會兒，說：“是因為……因為管家說孩兒要成親，以後就多一個人跟軒兒玩了！府裏的那些丫鬟和家丁，孩兒都跟他們玩膩了，不好玩。”


  “軒兒這麽想成親嗎？”顧懷仁笑得更深了。


  “嗯嗯，軒兒想成親，想吃喜糖，還要穿大紅衣服。要騎馬！就跟鄰家的哥哥一樣！”


  “好好好，都聽軒兒的。”林殊月欣慰的笑了笑，心中覺得老爺的決定是對的，軒兒自己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好，好啊！


  “下月初五軒兒就騎馬去迎親好不好？”顧懷仁也心下安慰，告知了兒子成親的時間。


  “好好好，軒兒要成親啦！軒兒要有媳婦兒了！我要去告訴小白，小白肯定會高興地搖尾巴。父上，母上，軒兒去找小白！”說完顧莫軒遍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哎呀，這孩子，真是淘氣。”林殊月看著顧莫軒離去的方向，笑的合不攏嘴。說完轉向顧懷仁，道：“軒兒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老爺的決定是對的。”顧懷仁笑了笑，說：“能讓軒兒這麽開心，值了，值了啊！”


  顧莫軒的親事便如此定下了，到時候定是十分熱鬧，這可是一場讓所有京城人矚目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