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洞房花燭夜

  喜房內，映入眼簾的都是紅色，一對新人坐在床上。


  “媳婦兒！你餓了嗎？要不要吃桂花糕？”顧莫軒這就知道疼媳婦兒了。


  “你……是不是應該先掀蓋頭？”蓋頭下傳來新娘子悶悶的聲音，比尋常女孩子粗啞。


  “對對對，掀蓋頭掀蓋頭。”顧莫軒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拿起桌子上的稱杆去掀新娘的蓋頭。


  掀起蓋頭，新娘子美若天仙，美目盼兮，淺笑顏兮，果真是個妙人啊。錯！事實其實是這樣：


  顧莫軒一掀起蓋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氣的臉，劍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好一張俊朗的臉。這張臉配上頭上的鳳冠還有一身的緋色喜服，竟然比那尋常女子美豔得多。


  顧莫軒看到如此場景，呆了幾秒，那人也看著他，似乎有些震驚。


  “媳婦兒！”顧莫軒突然抱住那人大喊一聲，順便一個熊抱，還在那人胸口蹭著，如一隻可愛小狗。


  “你……沒看出來我是男人嗎？”被他抱住的人皺著眉頭說到。


  “媳婦兒！你是軒兒的媳婦兒，嘿嘿~”顧莫軒依然自顧自的扮演登徒子，運勢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還在對方脖子蹭了蹭。


  “你先放開我。”那人扯著顧莫軒的手臂想讓他放開。


  “不放不放！軒兒要抱著媳婦兒睡覺。”顧莫軒開始耍賴皮，如一隻八爪魚。


  ……


  “我是男人。”對方沉吟一時，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是我媳婦兒。”顧莫軒一邊說著一邊反而將那人抱的更緊了。


  “你本該與那張家小姐成親……我隻不過……”那人與顧莫軒解釋道，沒想到卻被顧莫軒打斷：“軒兒不管，母上說了，隻要拜了堂成了親就要過一輩子。”


  “算了，你這癡兒，跟你說不明白，我還有要事在身。”那人有幾分不耐煩，想要離開。顧莫軒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袖，戀戀不舍。那人回頭說道：“放開！”顧莫軒依舊拉扯著他的衣袖，慢慢吐出幾個字：“媳婦兒不要軒兒了嗎？”那人一低頭，正好對上顧莫軒那對水汽蒙蒙的眸子，那樣的神情，那樣一雙眼眸，不管是換做何人都怕是抵擋不了的。


  “好好好，你先把眼淚擦擦，我先出去一趟，你在這等著。”那樣的神情與眼神，讓那人想到了記憶深處的那雙眼睛，愣了片刻之後趕忙哄道。


  “那軒兒等著媳婦兒歸來，嘿嘿～”顧莫軒看起來傻氣，這變臉的招數倒是一流，看來怕是用了無數次，如此的熟練。顧莫軒也放下手中緊緊抓著的衣袖，嘿嘿的笑著。

  那人看了看他，從窗戶處輕鬆一躍，便出了喜房。顧莫軒看那人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禁感慨：“媳婦兒好厲害！”看著那人離開，顧莫軒突然靈光一閃，說到：“嗯～軒兒要躲起來，等媳婦兒回來，媳婦兒肯定也喜歡躲貓兒！”說完便躲進了床底。


  一片烏雲遮住了上鉉月，一陣風拂過，林中的竹子沙沙作響。此刻，顧家的後院角落之中傳來人交談的聲音。


  “主上，東西可到手了？”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那努力壓低的嗓音使聲音不太悅耳。


  “嗯。”一個清亮的聲音回答道。


  “主上，我們趕快離開吧，莊子裏的人都等著呢！”粗啞的聲音提議道，說完又嘀咕了幾句：“哎～主上，這女子的衣裙穿的可真是難受，一點兒都不自在，主上，您穿的比我還要嚴實，是不是更不痛快？”


  “你……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還有這套衣裙，真是麻煩！”黑暗中，那人說完便不悅得把頭上的發冠還有外麵的衣裙脫了下來，重重扔到了地上，嘴裏說著：“這趙臨出的如此餿主意，居然想出讓我扮成張小姐！真是……”原來此人就是那洞房中的男人，他身邊的人便是今日的喜婆。


  “主上，您別怪趙先生，讓主上扮這新娘子固然不妥，可咱們不是拿到東西了嘛！要是以往，我們怎能進入這顧府，隨便惹了官府可就麻煩死了。”那聲音粗啞的“喜婆”勸說著那人。


  “那趙臨定有別的辦法，他不過是想埋汰我，罷了罷了，東西偷到手便是達到我們的目的了。”那人還是有些憤怒，但終究還是恢複了平靜。


  “那咱們先走吧，明日這京城可是又要出奇聞嘍，顧家的‘新娘子’不願嫁給癡兒，自個兒跑路嘍！”那“喜婆”自顧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他身邊的人丟給他一個劍眼，“喜婆”又連忙解釋道：“哎呀！我說的不是你，是那真正的張家小姐，她跑了！”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解，問：“張家小姐跑了？”“是啊！可不是，哪個黃花閨女樂意嫁給一個傻子！也多虧了那張小姐跑了，咱們才能靠混進家丁眾多的顧家，這擱平時，咱們可真不一定進得來！”那“喜婆”一臉輕鬆的說。


  “那個癡兒，是個有意思的人。”那人說完，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