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等媳婦兒

  聽了趙臨的話，顧莫軒便來到了寨子的前堂，坐在前堂望著寨子的大門，盼著白洛潯回來，想等著白洛潯回來，好跟那博學多識的趙大哥說的，變成媳婦兒喜歡的人。一想到能變成自己媳婦兒喜歡的人，顧莫軒又露出了癡癡的笑，坐在椅子上，兩條腿晃晃悠悠。


  在凳子上坐了不到一刻鍾，顧莫軒蹬了蹬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了看，又放下茶杯，托腮呆呆望著莊子門口。


  顧莫軒又坐了不到三柱香時間，他又坐如針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便起身跑向後堂。


  不一會兒，他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個滿是灰塵的怪東西，本來蔥白的手指變得黑不溜秋，但那雙“黑手”的主人卻樂嗬嗬的向寨子大門走去。走到寨子大門邊，打開那個東西，坐了上去，原來，那東西是個馬紮。


  顧莫軒終於滿意了，坐在那個小馬紮上，身子倚著門，黑乎乎的手托腮，白嫩的臉蛋印上兩個黑手印，他自己卻不自知。


  原來顧莫軒坐立不安，隻因為心心念念的人未曾歸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膳時間，本該午時回來的白洛潯還沒回來，顧莫軒有些著急了。


  除了顧莫軒，莊子裏的其他人也開始著急起來，畢竟白洛潯一直十分守時，在莊子裏時都是上午在後山練完功，午膳時間便會回來。


  這莊子裏第一個坐不住的便是急性子佘三娘，她平日裏嫵媚的臉上添上了幾分嚴肅還有不安，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趙臨。


  佘三娘加緊了腳步，走向趙臨住的竹軒閣，興許是心急如焚，武功高強的她甚至沒發現身後跟了一條“尾巴”。


  佘三娘一把推開了趙臨的書房門，趙臨手中筆鋒走偏。


  “嘖嘖，哎……真是毀了一副好字啊，可惜了可惜了。”趙臨手下一頓，開始惋惜自己的書法。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寫字。”佘三娘氣的一跺腳，不禁抱怨起來。


  “嗬嗬，何事如此讓三娘氣極？”趙臨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筆。


  “主上此時還未歸來，怕是有什麽閃失！”佘三娘緊皺眉頭。


  “無礙，不就是練功晚歸嘛。”


  “趙臨，你少誆我！主上練功從未晚歸，這次定是出了什麽岔子！”


  “稍安勿躁，不會有事。”


  “你怎麽知道不會有事？好啊……趙臨，你肯定知道主上現在在哪對不對？”

  “不知……不知……”


  “哎呀，你快說呀，你再不我可就在這兒不走了！”


  “好好好，早知瞞不住，我且告訴你，但你不要魯莽。”


  “你快說吧，主上去哪兒了？上次剛又動作這又行動，到底什麽事？”


  “這次……是羅刹門。”


  “羅……羅刹……門……”佘三娘聽到這三個字便臉色發白，後退兩步，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語。


  “主上吩咐了，這次……他一個人去。”趙臨滿臉無奈。


  “羅刹門那龍潭虎穴，說不定……說不定會送命啊！”佘三娘蒼白的臉上有著複雜情緒，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三娘……我知道你擔心主上，但這次，是他自己的事，我們無從幹涉。”趙臨掏出一張帕子塞到佘三娘，輕輕撫她的背以示安慰。


  “兄弟們來問，我便實話實說，哎……我們不要去給主上添亂。”趙臨深深歎了一口氣。


  佘三娘依然愣愣的，隻好點了點頭，出了門去。


  趙臨看著那抹瘦弱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卻隻能自嘲的笑笑。


  屋外，那躲在窗戶下跟蹤佘三娘的人瑟縮著身子，將頭埋在雙臂之間，仔細一看，便是顧莫軒無疑了。


  “羅刹門……媳婦兒……會……會送命……”顧莫軒嘴裏斷斷續續說著什麽，靈動的雙眼此刻無神，臉上兩道淚痕衝淡了汙漬，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變得更加滑稽。


  “嗚嗚嗚……媳婦兒……”顧莫軒控製不住的哭了，哭的比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還要傷心。


  屋內的趙臨聽到屋外的動靜，尋聲而來，便看到滿臉灰黑的顧莫軒不斷抽噎著。看到此番情景，趙臨心下了然，這個小家夥應該聽到了自己與那佘三娘說的話。


  “趙……大哥……嗚嗚……媳婦兒……會死掉嗎？”


  “不會！”


  “那……那媳婦兒……會回來嗎？”


  “會！”


  趙臨本以為一個癡兒並無多少情感，但是他看到顧莫軒為白洛潯擔心哭泣得樣子，他倒是對這個癡兒，另眼相看了。


  趙臨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心頭仿佛有千萬句話。


  “阿潯，你定要平安歸來。”


  “阿潯，我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