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眾人紛紛開口，各自發表意見。但有些人只是想要激怒金碧月，然後再希望那個冷冰冰的青年將他打敗，綽綽他們妖族的銳氣。
「嗡！」
在這一刻，金碧月神情肅穆，背後一片白茫茫，無盡的冰雪浮現在虛空中，冰寒刺骨的冷氣像是刀子一般衝來。
皚皚白雪，接連天穹，無盡蒼遠，雪色無垠，寒風刺骨，呼嘯而出，金碧月站在一個冰雪的世界中，猶如一尊冰神。
「冰臨天下？」紫氣東來，金碧月大喝。凝聚出的神識幻境，具有莫測之偉力，向前逼壓。在這片地域，鵝毛大雪紛飛，鋪天蓋地，白茫茫一片，沒有邊際。
每一朵雪花，都有巴掌那麼大，寒光四射，片片晶瑩，如刀劍一般鋒銳，向玉伊席捲而去。
「鏘鏘鏘……」
天空中競出了陣陣鏗鏘之音，千萬雪刃飛舞，欲絞碎高天，完全將這裡覆蓋了。
「我為眾生，諸佛龍象。」
一尊大佛出現在玉伊頭頂，金光潺潺，晶瑩生輝。大佛默念經文，禪唱悠悠，猶如十方世界，化出十個太陽，照耀蒼穹。
「一個不入流的特等兵而已，也想阻我？」金碧月神色冷漠，某之內山發的靈犀的光芒，如同九幽冰神，降臨這個冰山空間。
四周都在震動，所有植物被全都快凋零，而後粉碎，縱然是那些岩石亦不能避免，瞬間凍裂，而後崩碎。可怕的極限寒流，毀滅一切阻擋，沒有什麼可以攔截。
四周崩裂出一道道大裂縫，蔓延向遠處，看起來恐怖無比，但凡阻擋有形之質，皆化成了齏粉。冰封一切，冰凍一切，雪色的世界，取代了勃勃生機。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花海無涯……」
紅花綠葉蔓延而來，如海浪滔天，鋪蓋冰川世界。一切如此自然，柔柔軟軟，一浪接一浪，一花是一花，如同汪洋大海。
冰川包裹，花海包羅萬象，在無邊的花海裡面，有紅花組織成的百丈紅花猛獸，咆哮著向金碧月殺來。
眾人不斷退後，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青年人居然是空門的弟子。這個花海無涯，只有空門的弟子才會感悟到。
「你的神識幻境，對付不了我。」玉伊平靜的聲音在花海裡面響起。
玉伊並不想殺她，金碧月雖然是妖族，但她只是一個女子。玉伊與她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會下殺手。
金碧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是說，任何神識幻境都對你無用嗎？那我來試試看！」
「轟！」
在那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中，突然現出勃勃生機，一株玉樹蒼勁如虯龍，一下子沖了出來，將所有人都定在了當場。花獸支離破碎，落在花海之中。
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沒有白雪，沒有冰山，只有一株玉樹，但是它卻定住了這方空間。
古木成林，綠蔭四射瞬間長滿了花海，花海長出了古木，綠蔭遮住了花海。
這個變故讓玉伊也大吃一驚，這種神識幻境確實奇詭，冰雪極盡后，古木悠然，竟可以封鋪空間，聞所未聞。
突然，玉伊的腦海里甲骨一動，無邊的綠蔭紛紛掉落，古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化成點點星火，消失在無邊的花海之中。
金碧月身體劇震，不自禁退後了一步，冰雪世界消失，綠蔭古木化成粉末。「怎麼可能？」她充滿了不相信的神色說道：「難道你的體質真的可以天生克制各種神識幻境？」
眾人，陣陣心悸，方才他們被定在當場，感覺到了陣陣恐怖的異異常波動。想不到空門弟子這般強大，足以睥睨鍊氣學府那幾個怪物。
「住手！」
一到聲音傳來，空間劣碎，花海崩塌，龐大的能量波動直接將兩人掀飛出去。靈氣飛射，磅礴來襲，瘋狂的氣流將遠處觀望的吹的睜不開雙眼。這就是鍊氣師，以氣為主，以功為輔，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見過長青師傅……」眾鍊氣學府的學員紛紛低下頭。
玉伊一驚，他就是長青，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他，「忘塵見過師叔？」玉伊急忙拿出鍾馗交給自己的玉符。
長青接過玉符，皺眉看著玉伊，似乎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隨即轉身對著鍊氣學府的學員大聲說道：「速速離開這裡。」
金碧月與金無相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冷麵男子居然認識長青師傅！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只好謹遵長青的話，回到鍊氣學府。
「燕燕姐，我答應你，帶上我……」劉博一頭扎進人群，跟著劉燕燕向鍊氣學府走去。
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長青微笑的看著玉伊，讓他欣慰的是玉伊居然可以控制魔念，強制壓下魔頭。如果在鍊氣學府，以鍊氣師的靈氣抵禦魔障，相信會更加有效果。
「我就是你的師叔，長青。與你師尊乃是八拜之交，進入鍊氣學府乃是為了讓你控制魔念，徹底擊垮甲骨對你的侵擾。」長青在前，玉伊在後兩人向鍊氣學府走去。
玉伊驚訝的看著長青手中的玉符，這個玉符居然可以告訴長青自己所有的事，怪不得鍾馗再三囑託。
穿過森林，一座九階天梯直穿雲端。古人鬼斧神工，建造出這般氣魄的古台階，九階天梯不斷放大，化成九座平台，上面瓊樓玉宇，雲霞繚繞，朦朦朧朧。
長青緩緩升起，被一股力量牽引，進入那片飄渺的宮闕間。宮闕中，極度的虛空，深篤的靜謐，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紫氣東來鍊氣一樣歸於自然。
萬物盡顯，生機勃勃，周而復始，循環運動。最初，繁花似錦，綠葉欲漬，最終卻枯萎凋零，回歸到它們的本根。
玉伊站在九階天梯之上，一動不動，眸子由燦爛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經歷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變。
鍊氣學府，古意盎然，像是穿越時空，歸回到了萬載以前，如荒山野嶺，似從未被開過，比現在還要普通，但卻有一自然的氣息在流轉。
這就是氣，與道與佛與魔合為一體，沒有祥雲漫天，沒有瑞彩萬道，沒有仙樂陣陣，看起來這樣的自然，理應未到開啟傳承之時，卻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萬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歸本根，由動而靜，返回本性，像是有一種永恆的法則在演變。從初生到歸根，歷經生機勃勃，極度鼎盛，再到繁華落盡，極致寧靜，回歸本源，天地間離不開「氣」。
「多謝師叔？」玉伊真誠發出感激。這九階天梯，蘊含天地之氣，如身在自然，溶於靈氣之中，神清氣爽，甚是陶醉。剛與這位從未謀面的師叔相見，便受到這份大禮，玉伊感激不盡。
「嗡！」
玉伊身體一顫，單手伏地，全身黑氣籠罩，雙眼瞬間變紅，瞬間轉成空洞。
長青眉頭一皺，沒想到天地之氣也無法熏陶魔念，渡化不了魔根。
玉伊強忍著劇痛，心境平和，再次回歸本源。
「看來天意如此，如果有古佛舍利一定可以鎮壓魔念。」長青喃喃說道。
「古佛舍利？」玉伊驚訝的開口。
「單單的古佛舍利恐怕還不行，一定還要找到萬年的菩提，兩者缺一不可。忘塵，你就先連載鍊氣學府，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一切等你師尊出關再說。」長青平靜的開口。
玉伊就這樣跟著長青舉步向一片荒山走去，荒山石壁洞府連連，荒山下是一處遼闊的平台，看來這個平台就是授課之時的講台。
玉伊望著荒山上的洞穴，不由得想起千佛洞，頗為相似。這是這些洞穴之內沒有佛像罷了！
「所有的學員都是自己選擇一處洞穴，修身養心，你也可以選擇一處，作為自己的房間。」長青笑道。
玉伊此刻才知道那座九階天梯上面的宮闕並非學員所在的地方，而這座荒山才是！
「就那座洞穴吧！」玉伊手指指向最高處的一座洞穴。
「忘塵，你為何要選擇那麼高的地方？」長青極為不解，因為最高處行動不便，就是平時授課，他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平台。
「清凈！」玉伊遙望最高處，他要的是清凈。
從此以後玉伊便留在了鍊氣學府，洞穴內的石壁上刻著鍊氣之法，吐納之功。鍊氣師以神念先發制人，以靈氣化不變為萬變，可融於心法內，揮出種種神秘莫測的偉力。
月光如銀子，無處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在月光下變成了一片黑色。身邊草叢中蟲聲繁密如落雨，玉伊坐在那山坡上的青石上，甚至不管坐在它的哪個角落，任何地方，風都如輕紗般撫摸著你，喧囂都在遠處，身邊只有稀疏的幾棵松樹，長滿了野草的漫坡斷壁，偶爾會看見只美麗的星光疾馳而過，那是流星瞬間的芳華。
夜風過山檐，月光落斜林，也許此時夜空下的山安靜並非無聲，只是此處無聲勝有聲。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為什麼流眼淚，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樂開懷……」
玉伊躺在青石上仰望蒼穹，突然聽到有歌聲，順著青石向山坡望去，只見一位一身白衣，一頭白髮的女子正在痴痴的輕聲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