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診斷

  “太後,可記得,這是年前雲水國進貢的天蠶絲,共有三匹!”榮貴嬪不急不緩道。


  “來人,去查那三匹天蠶絲,給了誰!”太後下令道。


  全公公立即領命去了!

  陳淑儀廣袖下的手抖的更加厲害了!


  片刻,全公公便回來了,向太後道:“太後,那三匹天蠶絲,去歲您生辰的時候,賞給了吏部尚書陳大人!”


  若夢一驚,陳大人?陳淑儀的父親?那這件事情與陳淑儀自是脫不了幹係的,怪不得陳淑儀一直都未開口講話,她是在害怕麽?


  正想著,若夢聽見“咚”地一聲響,回頭去看,隻見陳淑儀依然跪在地上,前行至太後麵前,顫著道:“太後,臣妾的爹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請太後明察!”


  研妃在一旁恨恨的咬牙,伸手去拉陳淑儀,道:“陳淑儀,太後娘娘,並沒有說什麽,也許是有人冤枉了你,太後,自會秉公處理,你這又是何必呢?”


  陳淑儀聽了研妃的話,淚眼朦朧見看向研妃,滿是欣喜,是啊,太後並沒有說這是自己爹爹做的,自己的確,沒有必要擔心!至少,是這麽早的擔心!


  但研妃的話,在若夢聽了,卻別有一番意味,她這分明是告訴陳淑儀,不要自亂陣腳!

  “陳淑儀,這絲絹你怎麽解釋!”軒轅琪沉默已久,嚴厲的開口問道。


  “臣妾,臣妾不知!”陳淑儀吞吞吐吐的回答。


  若夢心裏暗笑,陳淑儀的回答,真讓人替她惋惜!

  “不知?這上麵的晴字難道不是你麽?”軒轅琪怒問,宮裏人都知道,陳淑儀閨名筱晴,平日裏喜歡在用的絲絹等小物件上繡上一個“晴”字,她居然說不知道,難怪若夢替她惋惜了,恐怕研妃的心裏早就氣開了。


  陳淑儀一愣,不像軒轅琪竟然這麽說,那條絲絹的確是自己的,可是自己也的確不知它怎麽會包著那包藥草。


  “說,這條絲絹不是你的麽?”軒轅琪起身,狠狠踹陳淑儀一腳。


  陳淑儀嚇得不輕,渾身顫抖著,流淚答道:“是,是臣妾的!”


  “那你的絲絹怎麽會在這包藥草外麵?”軒轅琪追問,眸中滿是淩厲之色,連若夢見著也是嚇到。


  “臣妾,臣妾不知!”陳淑儀依舊顫抖著,心裏想著,明明是晚晴,怎麽會這樣……無助地看向研妃,企圖她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眾人注意到陳淑儀的目光,齊齊向研妃看去,研妃怨道:“陳淑儀,你有何話,不妨直說,皇上與太後自會秉公處理,你這樣看著本宮是何意?”


  陳淑儀一怔,直說,這要如何直說,說了自己還有命活嗎?明明是她研妃告訴自己,發現柳淑儀欲對良容華腹中孩子不軌,奈何找不到證據,因此讓自己尋了法子將那包麝香丟在晚晴房中,為何那包麝香會裹著自己的絲絹,陳淑儀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著陳淑儀,軒轅琪也疑惑了,本以為是陳淑儀,可她再笨,也不會留下那樣明顯的證據,顯然有人是要栽贓,那麽栽贓的人是誰?她嗎?不!她那樣驕傲、倔強的性子,豈會作出這等事情來。


  軒轅琪躊躇著,卻聽太後道:“傳陳淑儀和柳淑儀的貼身宮女,哀家倒要看看,是誰做的好事!”


  片刻,晚晴、朝雨、春綠、夏涼便被帶了上來,獨不見杏兒!

  太後一個眼神,啼鶯便拿把那包東西捧至他們麵前,並問:“這包東西,你們可曾見過?”


  晚晴等人皆搖頭!

  太後拍案道:“不說?給哀家打,打到有人肯說為止!”


  若夢心中一震,打到有人肯說,這樣的事,豈會有人承認,晚晴不是要被活活打死麽?晚晴那一次在綺夢樓受了那麽殘忍的針刺之刑,如何能再受傷?

  這樣想著,若夢不管不顧地上前跪求道:“太後,您手下留情,臣妾願以性命為保,晚晴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拉住柳淑儀,誰若再來求情,連著一起打!”太後瞪著柳淑儀說。


  “打!”太後再次下令。


  四人被拖了出去,隻聽哭天喊地一片慘叫之聲!

  若夢心頭更痛!努力著想要掙開拉住自己的人,奈何一人哪能敵得過兩人的力氣,情急之下,若夢忽然想起身後的軒轅琪,回頭掙向他,哭著哀求:“皇上,求您,繞過晚晴,要打,便打臣妾吧!皇上——!”


  “蠢女人!”軒轅琪暗罵,一個對她有了異心的丫頭也這樣的護著,真是愚蠢之極!可看著她這樣難過,心頭忍不住地痛!她怎麽這樣不愛惜自己,叫自己情何以堪!

  隻是,身為帝王,絕不能,為情所困!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理淒慘萬分的若夢。


  外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若夢心裏默念:晚晴,晚晴,一定要撐住!


  “太後,有人招了!”全公公進來稟報道,隨後手一台,便有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被抬了進來,仔細辨認,竟然是春綠!

  若夢心頭一喜,有人認了,那麽晚晴就不會再受刑了。


  靜貴嬪看著震驚的研妃,把心頭的笑意狠狠地壓了下去!低頭,靜靜地坐在,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有什麽話,快說,皇上、太後還有諸位娘娘可都聽著呐!”全公公說著,踢一腳奄奄一息的春綠。


  若夢看著,甚是心驚!這便是後宮,沒有人情味兒的後宮!

  不知晚晴,到底怎樣了。


  “娘娘,奴婢對不起您,奴婢……奴婢受不住了!”春綠的話,似乎是說向陳淑儀的。


  “快說,少廢話!”全公公說著又是一腳。


  “嗯——!”春綠一聲悶哼,緩緩開口:“淑儀娘娘,命奴婢,命奴婢將那包藥偷偷丟在晚晴的房裏,要嫁禍……嫁禍給柳娘娘,奴婢一時糊塗,竟然拿著娘娘不要的帕子裹了那包藥,娘娘,是奴婢對不住您,奴婢……奴婢……”春綠的話沒有說完,已經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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