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告訴你君離殤,你配不上我洛兒妹子
事情似乎靠近了真相的邊緣,手指暗暗握成了拳頭。沒錯,君離殤的心也和他的手一樣,緊緊的握著,總想試圖握住什麽。
曦木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洛兒的治傷,二人在天下樓的別院。院子的規格並不答,修葺著回廊,塗刷著白色的顏料,也坐落著幾座水鄉風格的房子,頗有些水墨風。
兩個人,一個白衣飄飄,另一個恬淡如睡,都好畫家靜心夠了在畫中的人物。
曦木還在繼續往前走,君離殤已經止住了身子,不知道陪他走下去有什麽意思,一正一邪本來就是對立的。
“尹洛兒到底是不是白靈兒。”
曦木止住了身子,傾著身子緩緩伸出素手。房簷的雨滴連成串落在手心,濺開一朵透明的花蕾。那雨就是他的心,明明是一個整體,同時也是一粒粒的彼此分離。
“君離殤,如果不是!你對她有沒有一丁點的感覺?難不成你來這心中全部都隻為了白靈兒。”
君離殤詫異,捫心自問亦尋不出真正的結果。
這件事的真相,隻有曦木知道。如果他要找真相,為何出現在尹洛兒的馬車之前。可是,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然呢!”他冷冷鄙夷的嗤笑。
斬開手指,雨滴從指縫溜出去。“滴滴答答”的水聲煞是好聽。
“不,我連你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我怎麽會明白……”
“本尊無心與你糾纏過多,尹洛兒到底是不是白靈兒!”語氣中已經不難感覺到幾分殺意。
曦木背過手去,嘲諷的看著這個男人。在別人看來他是萬魔敬仰的魔尊,人人談之色變的鬼魅殺手。在他眼中不過是愛情的失敗者。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沒有資格去愛她。一個總讓她傷痕累累的男人,所以,你——不——配!”
“謔!”天闕劍毫無征兆的架在曦木的脖子上,殺意直逼對方。
“你要殺便殺,真相是如何的我永遠不會告訴你。因為,洛兒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她隻是一個凡人。”
“說不出來,那你便去死吧!”
君離殤抿了抿唇,瞳孔冷傲如一隻猙獰的獅子。他無比討厭被束縛,被拘謹的一切。縱然是愛情也不可以。
“住手!”一記白色的流光擊打在天闕劍的劍鋒上,薄薄的劍柄發出“硜硜的”震動,並由著這股力倒向了一邊。清新的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顯得格外的厚重,雪白的脖頸上一條細細的紅線。
墨羽一個飛身停在了曦木的麵前,冷眼瞧著對方,吼道:
“君離殤你是非不分,沒了他,哪有今天的白靈兒!你和他比你輸得一敗塗地。”
“你以為編造這樣一個借口就可以救了他的命!可笑!”
為時,墨羽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笑意,反而是鄙夷和不屑。如果不是千年的交情,他可能會站在曦木這一邊。現在,恨不得甩出兩巴掌把他打醒。
“本來這件事,和本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本王盡可以站在一旁靜靜的旁觀即可。君離殤,你我交情千年,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老實說,這件事對他一點也不公平,可本王依舊私心作祟將尹洛兒的身份之謎告訴了你。本來回想著你會好好地將這件事做個圓滿,如今呢,你是非不分,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我告訴你君離殤,你配不上我洛兒妹子!”
兩個人無動於衷,清冷的與被風吹進來,涼涼的冷冷的。心中的陣地一點一點的消失,君離殤的心亦如這風一樣的清冷。
曦木的心就像被剜了一塊肉,事到如今已經明了,隻差一個過程要交代。
無言,不代表沉默,也可以代表是屈服。尤其是人活在世上的時候……
去年這個時候,白靈兒在滄雲閣的靈魂和身體化為了“天啟印”打開了太古鏡的大門,從此煙消雲散,她的生命被繪製成為最樸素的經典。
白靈兒的肉體破碎,靈魂遊離在天地間的每個地方,小小的如一粒微塵似的。
曾經君離殤上過太古鏡和盤龍大帝對峙過,也下過九幽黃泉大鬧閻羅殿,依舊沒有白靈兒的絲毫消息,這一年不隻是如何渡過過來的。她在之時為了複仇,等到靈魂和身體消失的那一刻,複仇又變的虛不可即。就像一朵絢麗的花,努力的生長努力的開放,本以為一那芳華能留住什麽,最終什麽都流不住。
曦木沒有像君離殤一樣,失了心沒頭沒腦的亂尋。他那段時間雲遊了許許多多的地方,收集了細碎如沙的靈魂。不過也隻有靈魂……
這件事本以為沒有轉機,滄雲閣掌門歸元給了他一本逆天秘籍。按照書中的法子,他必須尋找散落在人間的回魂珠即可。
踏遍萬水千山,就在他也打算放棄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父皇便是回魂珠的持有者,那一刻他覺得重生了。
對於曦木了白靈兒的事情,皇帝本來就是有偏待的,作為救活白靈兒的條件有三。第一,曦木不再對重生後的白靈兒有任何的感情,並且永遠不能碰她。第二,放下滄雲閣的一切,作為洲子國的儲君,適時登基。第三,白靈兒要代替曦瑤公主遠嫁出雲國,以另一個全新的身份。
這一些,都是曦木心中的夢。沒有白靈兒的存在,夢靨不會存在。他答應了這個霸王的條件,為白靈兒重生。
中間的過程是讓人心疼的,白靈兒幻化成人型的話,年紀大概在雙十芳華,曦木便要從身體抽出二十年的芳齡為白靈兒續命。並且,活過來對前塵往事也會分毫不記得。尹洛兒諸於白靈兒是一個新的生命,所以,她可以說白靈兒,也可以不是白靈兒。
說完了這許許多多一切,曦木長長呼出一口氣。不得不說君離殤徹徹底底被震驚了,不知是應該感激或者將憤怒延續下去。
墨羽不想看他這一副樣子,冷冷道:
“這樣的男人,你也要殺麽!如果,你動手,本王從此沒你這個朋友。”
不論之前怎麽說,君離殤放過什麽狠話,從墨羽的心中從來沒有把他樹立為敵人。至少,沒有喪失真正的人性和人格,今天則不同了,完全是不理智的行為,沒有深思熟慮的結果。曦木不應該被殺,縱然是情敵也一樣。
目光穿梭繞過墨羽的臉頰,望著站在身後的那個人。他的表情很淡漠。假如這一場戰爭,三國鼎立,君離殤的陣地已經喪失了,都城徹底攻陷。
冷冷的空氣挑撥著每個人,他毅然轉身。想起尹洛兒憔悴的容顏,揮之不去。墨羽和曦木不再往前走,沉重的步子摩擦著地麵。旋即,傳來一聲。
“不論怎樣,今日我不會殺你!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白靈兒為他而死,他以白靈兒的所有自居。此言一出,雖然是感謝之詞,卻無異雨一把鋒利的劍,將曦木心中唯一保留的聖地和思念一擊崩潰。從今之後,白靈兒不屬於他,屬於另一個人。
墨羽和曦木沒有走開,深深對視一眼。
“這麽做,你真的不後悔。”
“後悔……”曦木冷笑。又道:
“後悔又怎麽樣?洛兒她的幸福終究不是我能給的。”
“那未來呢?”
為這個曾經的敵人擔憂著。萍水相逢,相忘於江湖。緣分就是這麽巧妙的一種事。奈何曦木難得將所有的心事傾吐。
“這一年,我太累了,不過也足夠。唯一覺得惋惜的地方就是,沒有好好照顧洛兒,到現在她仍有些恨我這個‘父王’。”
麵對真愛的女人,以“父王”自居,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多麽的嘲諷。其中酸痛,隻有他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明明站在你麵前,卻不敢告訴她,“我愛你”。
風兒輕輕吹著,瓢潑的夏雨似乎頃刻間就笑了,三兩語之間,幾朵烏雲飄散,空氣飄散著泥土香。太陽的光芒穿透微弱的雲角,照了進來,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曦木的臉上。他木靠在紅色的柱子上,眼睛睜開。晶瑩的淚痕比鑽石還要閃亮。
“天終於晴了。”墨羽歎道。
“是啊,晴了!畢竟晴天才是夏天的標誌。”未來會怎樣,他管不了了,也不想去猜。他隻能默默的退局,送上祝福。
“你真的要放棄洛兒,你可以試試的。這一次,本王不會幫那個瘋子。”
“不了,洛兒和他的事情怎麽樣都是他們的事情,我隻要做好一個父王就好了。不是嗎?”
那句話說出來,曦木默默笑著。墨羽瞧著他總覺得心口不安,如此一個人人中龍鳳能有這樣的胸懷。此人當是天上有……
“曦木,你是一個真男人。
曦木嗤笑不語,皇族也好、滄雲閣首席大弟子也好,他隻不過也是一個凡人,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放肆的愛過,某些小鏡頭幸福過,甚至私心過。至今,沒人知道一年前滄雲閣成親的大堂上,他借用靈兒的手親手殺了君離殤;琉璃星的那個晚上,許願樹結出的果實還被藏著,生怕被別人知道。
丁小米幫引洛兒處理著傷口,就瞧見君離殤衝了進來。
“你不要衝動,洛兒還在半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