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尋找万俟邪情
夜,深沉的夜。
夜,清冷的夜。
夜,陰森的夜。
山風吹拂,夜鷹清啼,漫山遍野都是沙沙的風聲,暮色深深在山雨欲來之時愈顯得壓抑。
付縷一人走在林間小道之中,周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她自己的腳步聲。
她極目看向遠處,一座座墓穴林立著,在夜中愈顯了陰寒,儘管是夏季,可是風吹在身上竟然有些寒冷,她緊了緊衣襟,加快了幾步,驚起一群蝙蝠,發出吱吱的叫聲后飛向了空中,似乎是感覺到天穹之間的陰霾,又撲赤赤的從她的頭頂飛過,引起一陣的呼呼聲。
「應該是這裡了。」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時一陣響雷,嘩嘩拉的響起,而閃電竟然劈過了她腳邊,留下了一串串的焦黑,空氣中彌散了硫磺的氣味。
她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這時狂風大作,雨點瘋了似得砸了下來。
「咚咚咚」她對著墓穴不耐煩的敲了三下。
幸虧夜裡沒有人,有人的話定然以為她是瘋了。
而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墓中竟然發出了聲音:「你來晚了。」
「對不起,耽擱了一些時間。」她默然了,她不想讓冷炎了解她太多,把他甩了不容易。
「嗯。」墓中的人似乎沉吟了一會,才道:「我要的東西帶來了么?」
「你說呢?」付縷的言語中不掩譏誚。
那人曬然一笑,道:「我真是昏了頭,你人都來了,我要的還能不帶來?將你的手伸進來吧。」
這時墓穴上方竟然出現了一道小門,也許是長久沒有開啟,竟然發出了軋軋聲,在這雷雨交加的晚上卻清晰可辯,詭譎莫名。
付縷毫不遲疑地將手伸入了慢慢打開的墓門,雨順著她的手臂流了進去,墓中的聲音咕嘟道:「你怎麼不選個好時間來,把我家裡弄髒了。」
「好時間?好時間你敢開墓門么?」付縷不耐煩的哼道。
「年青人真不懂得遵老愛幼。」裡面的人被她諷刺的一澀后,不悅的斥責道。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的血?不要的話算了」
「要,怎麼不要?」聽到付縷要將手收回,墓里的人嚇得連忙表態了,再也不敢嫌好嫌壞了。
墓中他貪婪地聞著付縷手中飄出淡淡的香氣,只要吸她半碗血,他就可以再也不受地府的管轄了,而且還有可能練成地術!
「不準對著我手腕吸。」
「那怎麼吸?」
「給。」付縷扔進去一把小刀,一個吸管。
那人看了看后,又不禁嫌棄地說了句,不過卻不敢大聲。
他拿起了刀輕輕地割開了付縷的腕脈,將吸管放在了腕脈上,正準備吸食時,卻聽到付縷冷冷的警告道:「記著,如果你敢騙我的話,哪怕你練成了天術,我都有能力讓你灰飛煙滅!」
墓中人一抖,連忙道:「絕對不敢騙你!」
「嗯。」付縷點了點頭,那人立刻將唇湊上了吸管,一股股香甜的血液溢滿了吸管,墓中彌散著淡淡的幽香。
那人貪婪的吮吸著,一直吸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吸管,然後抓起了一把香灰抹在了付縷的手腕上。
隨著香灰的浸入,那傷口竟然奇迹般的癒合了。
付縷慢慢地收回了手,一切都彷彿沒有改變,唯一變化的就是付縷蒼白的小臉,頭髮已然被雨水濕透了,烏黑的髮絲粘在她蒼白如紙的小臉上,她顯得那麼纖弱,那麼的脆弱。
「他在哪裡?」
「墓中。」
「哪個墓?」
「這個算不出來,只要連挖五座墓,就能找到他!」
「五座墓?這麼簡單?」
「不,不簡單,不是隨便什麼墓都能挖的,是有價值的墓!」
「什麼是有價值的墓?難道你讓我當盜墓賊么?」
「一切隨機緣,記著只要挖夠五座,你就會遇到他。」那人頓了頓道:「好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你的血只夠這些信息,要是我再泄露天機,我會遭天譴的。」
墓門又發出深沉的軋軋聲,慢慢地關上了。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往哪個方向挖呢!」
「這個你明天就知道了。好了,我真不能再說多了,就這樣吧!」
「喂,什麼叫我明天就知道了?你出來…」付縷氣得大叫,可是回答她的除了風聲就是雨聲,更多的是她的回聲!
「shit」她站了起來,氣得狠狠踹了一腳墓穴,可是墓穴依然無聲無息,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狼狽地回到了住所。
「付縷,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余余見到推門而入了付縷,嚇得驚叫起來。
冷炎匆匆地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一身被雨淋透的付縷心疼異常,他猛得跑回浴室抓起一條浴巾衝到了付縷的身邊,將她全身都裹緊了,另外用一條毛巾輕柔的擦著她濕透的發。
她的皮膚蒼白如紙,薄得彷彿一摁就破。
「你到底去做什麼了?臉跟鬼一樣的白?」心疼之餘,冷炎禁不住斥責道。
她蠕動了一下唇,突然打了個寒戰,定定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彷彿泥塑地似的,任人擺弄。
余余看了這樣的她,霧氣迅速瀰漫了她的眼睛,她酸楚地勸道:「付縷,不要傷心了,這事已然這樣了,你傷心也沒有用了。」
付縷似乎微微一動,眼中有片刻的生機,卻轉眼即逝,她的眼中灰敗一片。
冷炎又是心疼又是氣怒,怒她才經受了一點的風雨就這麼的頹唐。
看著她慢慢地推開他,如行屍走肉般的走向了樓上,他嘆了口氣道:「余余,你看著她,我去幫她放洗澡水,她全身都淋濕了,這樣會生病的。」
「嗯,你快去吧。」
余余扶住了付縷勸道:「縷縷,尉遲趵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傷心了,傷心也沒有用,如果他活著,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是這樣的。」
「尉遲趵?」付縷陡然一凜,不禁問道:「尉遲趵怎麼了?」
這次換余余呆了,她獃獃地看著付縷,眼中透著驚恐,突然她尖聲大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冷炎如獵豹般衝到了余余的面前。
「縷縷她。她…。」余余指著付縷泣不成聲。
「到底怎麼了?」冷炎不禁大喝一聲,把余余嚇了一跳,終於說出了一句連貫的話:「縷縷她失憶了!嗚嗚,她記不得尉遲趵死了!」
「尉遲趵死了么?」余余的手突然被緊緊地箍住,疼得她呲牙裂嘴,她看著緊盯著她的付縷不敢再說一句話。
冷炎見了一把拽開了付縷的手,拚命的搖晃著付縷,吼道:「付縷你聽著,尉遲趵已經死了,他死了!你就算是再沉浸其中也改變不了了!」
「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冷炎,你不要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縷縷,你會讓她崩潰的!」余余見了傷心不已,衝上去就要拉開冷炎,卻哪裡敵得上冷炎的力量,於是她又咬又踢又是打。
冷炎煩不勝煩,他全心思都在付縷身上,只全臂一振,就將余餘震下了樓梯。
余余咕碌碌的滾下了樓梯,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冷炎的心一抖,這時付縷的眼睛也變得清明了,她看著在樓梯下痛苦倦縮的余余,大驚失色,對冷炎吼道:「混蛋,還不快去救她?」
冷炎看付縷似乎恢復正常了,立刻衝下去扶余余。
「不要碰我!」余余疼得咬牙切齒,對這個推她下樓的人哪會有好臉色?
「余余,別任性,讓我幫你看看。」付縷也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余余身邊,看了一會余余的傷勢,皺眉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摔下了樓梯?」
「呃…。」余余怪異地看了眼冷炎,她伸手在付縷眼前揮了揮后,問道:「縷縷,你清醒了?」
「清醒?」縷縷皺了皺眉,不解道:「什麼意思?」
「天啊,你剛才嚇死我了,你失魂落魄的走進屋裡跟個沒有生機的人似的,連眼神都定定的了。」
付縷一驚,沒想到那鬼運算元的陰氣這麼厲害,隔著吸管吸了她的血,都讓她受了陰氣被鬼迷了心竅。
可是她不敢將自己被鬼吸血的事告訴冷炎與余余,否則他們非擔心死不可。
「我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吧?」她試探著。
「沒有,只是你不知道…」
「余余!」尉遲趵大聲喝止,他不想讓余余再次刺激付縷了。
「沒事,余余,說吧,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打擊我了。」付縷身體是彌散出淡淡的傷痛,幽幽道:「我以為我不會心痛了,可是尉遲趵的死我還是痛了,但我知道以後沒有什麼能讓我痛了。」
余余與冷炎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余余才對付縷道:「你剛才以為尉遲趵沒有死。」
「噢。」付縷沉默了一會,突然道:「他是沒有死!冷炎,你留在這裡幫余余把脫臼的腳踝處理一下。」
說完走向樓梯,再也不理兩人了。
「她剛才怎麼了?」冷炎看著她清冷孤直的背影,奇怪地問。
「我怎麼知道?」余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腳一沾地就鑽心的疼,她摔下樓梯時崴了腳,她越想越氣,順手拿起了沙發上的抱枕對著冷炎沒頭沒臉的砸過了過去,罵道:「混蛋,你敢推我!」
「你…」冷炎抓起了抱枕一把甩了開去,手卻如鐵箍一樣箍住了她的手腕,怒吼道:「你瘋了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么?」
「我當然知道!」余余毫不畏懼的仰起了頭,大眼怒視著冷炎,她的眼中全是火氣,而冷炎的眼中全是冰凌,當火與冰相遇後果就是化為一汪清水。
冷炎瞪了她一會後,終於慢慢的鬆懈下來,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不該推你,現在你最好還是修身養性,否則你的腳就算好了也會一長一短的。」
「什麼?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摔倒?我不要一長一短啊!」余余聽了嚇得立刻哭了起來,卻沒有看到冷炎唇間劃過了一道捉狹的笑。
「走吧。我幫你接骨。」冷炎如抱小雞般將余余抱了起來。
「啊。」突然被騰空的余余兩臂一下勾住了冷炎的脖子,唇卻好死不死的撞上了他的耳垂。
冷炎身體一僵,一股酥麻從他的耳下傳到全身各處,讓他心神一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余又羞又急,連忙道歉。
「沒關係,我不介意。」
「呃…」余余呆在了那裡,這是什麼意思?他不介意可是她…她該不該介意?貌似她被吃了豆腐吧。
付縷將自己投入了浴缸中,任溫熱的水驅走她一身的冰涼,絲絲的寒氣如剝繭抽絲般抽離了她的身體,慢慢地融入了水中,才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那水就變得冰涼了。
她找開了熱水,任熱水不斷的沖刷自己的身體,苦笑:這陰氣太厲害了,不但影響了她的神智,甚至差點把她的身體凍僵了。她要不是已然達到了天術,估計被這老鬼吸了一口可以直接去見閻王了。
閻王…。想到閻君,她又哀傷地嘆了口氣,如果死了能見到閻君倒好了。可是就算她死了,她依然看不到閻君了,万俟邪情已然不知道在哪裡了。
想到這裡她的眼微微一轉,看著自己的滅魂戒,就在尉遲趵死的那瞬間,她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對尉遲趵有親切感了,一切都源自於尉遲趵的靈魂,尉遲趵的靈魂竟然與万俟邪情這麼的相似。
那日當她與尉遲趵走入研究所時,機器放到尉遲趵的身上,針管抽去了尉遲趵的血液,可是檢查卻依然沒有檢查出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看到了田甜的下場,付縷的內心是不安的,她懷疑機器的準確性。
然後研究人員不善的眼光這麼看著他們,而事實上也確實查不出了,他們只好訕訕地走了。
可是就在走出研究所的那瞬間,尉遲趵倒下了,就在瞬間沒有了氣息。而她驚慌失措之時卻用了最快的速度將尉遲趵的靈魂收進了滅魂戒中,當黑白無常飄過來看著空落落的屍體時,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就一言不發的走了。
她看著躺在地上了尉遲趵,那身形是那麼的熟悉,那容顏是那麼熟悉,可是心底竟然沒有一絲的悲哀,她任由邊上的人奔跑紛亂,任由救護車凄厲的尖叫,任由所有的人忙碌不已,他們將她獃滯的身體推過來推過去,誰都以為她悲痛欲絕,可是只有她知道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是漠然的看著他們將尉遲趵的屍體帶走了。
看著滅魔戒,她卻暗暗竊喜,彷彿得了一件稀世的珍寶。
「尉遲趵,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和你磁場相似的身體,將你送入其中。」她舉起了滅魂戒,堅定地說道。
突然她有些迷惑了,心裡有一道光劃過,只是那光如流星劃得太快,讓她無法捉摸。
洗過澡后,她冰涼的身體才慢慢地恢復了些許的暖意。
「鈴」
她看了眼手機,接通了手機,淡然道:「是我。」
「縷縷,我回來了,想不想我?」藍沐風嬉皮笑臉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
「嘿嘿,不想。」
「縷縷,你知道我多愛你么?你再這麼說我會為你而死的。」
「嘿嘿,我不愛你,如果你再這麼問我,我會因你而死!」
「好吧,不管怎麼說總有人為我而死!」
付縷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向了天花板,這個藍沐風就是屬於打不死的小強,總是語出驚人。
果然只聽藍沐風道:「縷縷,我真的好愛你,要不我們同居吧…。」
付縷靠在了枕頭上,一邊擦著頭一邊懶洋洋道:「如果我和你同居我爸媽不會原諒我的。」
「那我們結婚呢?」
「那我會不原諒我的!」付縷終於爆發了,將毛巾狠狠的摔在了床上,怒吼道:「藍沐風,你有完沒完?你以為我是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戲弄我好玩么?告訴你,姐我沒興趣跟你玩!」
「好吧。別生氣了縷縷,不是你最近心情不好么?我只是想逗你開心的。」
「切,你不跟我說話我最開心。」
話筒里沉默了一會,半晌才道:「我真的受傷了。」
付縷嘆了口氣,按說藍沐風也幫了她一些忙,也從來沒有實質性給她帶來什麼困擾,心中不禁不軟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有什麼事么?長話短說。」
藍沐風又興高采烈起來,高興道:「明天席子回北京了。你知道么?」
「知道了。」
「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如果你以前不知道,為什麼你沒有驚喜呢?如果你早知道,你怎麼是這種語氣呢?」
付縷快抓狂了,咬牙切齒地將聲音壓低道:「藍沐風,有沒有人說你很女性化?」
「看過我身體的人都不會這麼說!」
「好吧,當我沒說。」付縷實在不想跟他說話了,直接掛了電話。
不一會那電話又響了起來。
付縷將頭一蒙,只當沒聽到。
可是那鈴聲卻響個不停,最後付縷發火了,她拿起手機接通了,吼道:「你有完沒完?」
「縷縷,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席定文溫柔的錯愕聲。
「噢,對不起,我以為是一個討厭的傢伙打來的。」
「這個討厭的傢伙是我么?」席定文打趣道。
「當然不是,是藍沐風那混蛋啦,天天說些沒營養的話,快被他弄瘋了。」
聽到付縷對藍沐風的評價,席定文心情大好,連聲音都透著愉悅「縷縷,明天我回來了,回來後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明天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付縷咕噥了一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第二天付縷起床後走到了樓下,看到了樓下的人,她呆了呆,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了一眼,才確定無比:「你不是要今天下午才到北京么?」
席定文溫柔地看向了她,笑道:「我等不及想見你,所以轉了幾次機,換了幾部車,終於提早五小時到京了。」
付縷的唇抽了抽,從非洲到北京只有那一趟的航班,他居然能錯過這趟航班提前回京,這得轉多少趟機,多走多少冤枉路啊!
心中明白他的情意,可是她卻無法回應,只是笑罵道:「你真是敗家,這得花多少錢啊!」
席定文笑了笑,眼底卻一黯,她顧爾言他,不問他多麼辛苦卻擔心錢,她的心裡還是沒有接受他…。
冷炎則不淡不咸道:「怕什麼,人家有錢。」
席定文眯了眯眼,看向了冷炎,打量著他,而冷炎也不甘示弱地看向了他,兩大強者的眼光在空中交匯,彷彿電擊般發出絲拉拉的火花。
付縷只作未見,走到廚房對余余道:「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正在煎蛋的余余看到付縷后獻寶似得道:「我今天做了麵包,還有肉鬆,等蛋煎好了,我再切兩個蘋果,一頓營養早餐就OK了。」
「你會做麵包?還有肉鬆?」付縷不相信的挑了挑眉。
「噹噹當…」余余變戲法似得從料理台上端來了一個麵包。
付縷聞了聞,真是很香:「這是你做的?」
「如假包換!」
「你怎麼做的?」
「嘿嘿,很方便,按著配料放,麵包機一鍵而成。」
「切,我說呢。」付縷伸手揪了塊麵包往嘴裡送,嚼了幾口誇獎道:「果然不錯,以後我不買麵包了,就吃你做的。」
「好,只要你吃我就做。」余余的臉上閃著明亮的光彩,她湊過頭看了眼外面悄悄道:「外面兩人好象不怎麼對盤。」
「關我什麼事。」付縷沒心沒肺道。
「這麼香是什麼好吃的?」話音未落席定文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付縷拿著麵包揪了一片給席定文道:「吃么?余余做的。」
席定文看了眼付縷手中的麵包,眼輕閃,笑著接了過去,放入唇間輕嚼道:「不錯,很美味。」
余余看了唇抽了抽,她知道象他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吃揪下來的麵包,更別說是別的人碰過的,看來他真是愛慘的付縷,什麼都不介意了。
可惜付縷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情場有些坎坷了。
她這邊胡思亂想,付縷卻走到了席定文身邊道:「對了,昨天你在電話里想跟我說什麼事?」
「噢,是這樣的。」
席定文說到正事,頓時收斂了溫潤的笑,神情嚴肅道:「最近在湘西那邊盜墓十分猖狂,我們的考古學家與私盜經常發生衝突,但民間那些盜墓人有他們的優勢,所以考古隊十分頭疼,我考慮了一下,準備舉薦你去,畢竟你的靈異力能夠幫助考古隊掌握先機,不過那些古墓裡面機關重重,而且還有一些不明生物,你考慮一下,能不能去給我一個答覆。」
付縷眼波一閃,想起了鬼運算元的話,唇間勾起了淡淡地笑,堅定道:「我去。」
「你不考慮一下么?」席定文有一絲錯愕,他的意識里付縷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次他提出讓她去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實在是沒有人比付縷更適合去了。
「不用考慮,什麼時候出發。」
「當然是越快越好,否則那些私盜的人會把盜墓破壞的一蹋胡塗,到時對國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那就明天出發吧!」
「這麼快?」席定文不舍地看著她,他有自己的事不能陪著一起去,可是他與她剛見面,就要分開,想到這裡心中是萬般的不舍。
「你不是說越快越好么?」
「嗯。」席定文愣了愣,他畢竟是個干大事的人,只一會就從分離的愁緒中掙脫出來:「好吧,我這就通知下去明天我一早來接你去考古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