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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遺痕春夢

  作者:天際驅馳\t

  我猛然驚醒了過來,覺得身體某個地方越來越平緩地抽搐著,整個人卻很奇怪地覺得舒適,身體深處,有種暖暖的,癢癢的,倦怠的感覺。我喜歡那樣的感覺,我也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我摸了摸上麵,一臉濡濕;摸了摸下麵,一手濕滑。


  十五歲那年,在阿嬌給我療傷之後的那夜,在睡夢中,我一邊流著淚,一邊初次夢//遺了。


  我比正常男孩子晚了兩年。


  但是,那個夢,我卻覺得美好,時常回味它。也許夢裏的那個人,是多個人物的重合吧,我常常想起他給我的愛憐。


  第二天起來,阿丹早已經出去練功了,我隻好照鏡子:背上的傷還微微沁著血,但已經有止流的跡象,傷口也開始有些紅腫了,象受傷後,傷口正常愈合的樣子。


  我終於大大鬆了口氣:我媽果然沒有騙我,沒有騙阿嬌。


  纏綿兩年的傷痛終於愈合了,雖然留下了四道相當深的傷疤,還是令我心情大好;我終於夢//遺了,說明在我的潛意識中漸漸的有了一些男孩子的意識,這也令我心情大好;在夢中,得到那個人的愛憐和撫/慰,令我自傷自憐的情緒大為緩解,這也令我心情大好。我從那個孤單的陰鬱少年,又變成了陽光少年,我重新回到我們的綠刀小分隊裏,又跟大家一起練綠刀。


  開玩笑!一年來,我抽過多少“學弟”的鞭子?要是叫他們發現我才開始練基本功,我不被他們扁死才怪!

  於是,我死活不肯從基本功開始練,便跟著阿丹阿星他們一起練刀劍器械。


  話說,沒有練過基本功的人,一開始就去練刀槍器械,該壓的腿沒有壓過,該拉的韌帶沒有拉過,做出來的動作就走板走樣,經常擺烏龍傷到自己,把阿丹他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偏我理論知識透徹,我便成了明明武功超級爛,嘴皮子卻超級厲害的一個。


  我的身體雖然漸漸脫離了病秧子,但體力卻完全不能跟他們比,每當阿丹阿星他們練得虎虎生風,意猶未盡時,我早就已經累趴下了。唉!功夫這玩藝,實在不需要理論,也非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阿丹他們勸我狠下苦功,我卻不是個能吃苦的主,便天天跟著阿星阿毛他們混,想混到畢業就好了。


  年終,我第一次參加演武考核,我那輕飄飄的拳腳,花拳繡腿一樣花團錦簇地舞將出來,把一眾太學院的武學子們笑尿了。


  那把綠刀,我們偷偷帶進了太學院,一有空暇,大家仍舊輪流著偷偷練。


  在我們剛來洛陽不久,江湖中曾傳出驚人的消息:瓦當山上發現了幾把江湖成名人物的獨門兵刃。大家估計人已經不在了,屍骨被瓦當山上的妖魔們啃了,因此隻留下了啃不掉的兵刃,據說這些人都是衝著綠刀去的。於是盛傳瓦當鎮上有不出世的高手,或是藏龍臥虎。


  聽到這些消息,我並沒有太驚訝,我媽能對我使出斷心散這樣稀世之珍的毒藥,她就不是一個平凡人,而且是很不平凡的人。那幾個想搶綠刀的江湖人與斷心散相比,簡直就是小菜。


  好在太學院裏的教習和教頭們都是有真功夫的,令人聞風喪膽;或者,江湖人以為綠刀仍在瓦當鎮?反正我們在洛陽的時候很是風平浪靜,沒有發生過企圖搶刀的事件。


  我傷好之後,便想搬出那豪華的房間去擠通鋪,那樣高的費用,實在不是我能承受的。


  阿丹冷著臉說:“咱一起住慣了,不許搬!不許過河拆橋!……這麽大的房間,你搬走了,我都找不到人說話!”


  我趕緊道:“你想跟我說話聊天?”


  “嗯哪。”


  我說出了這輩子最具生意頭腦的一句話:“跟我聊天,是要收錢的!”我想起穿越前,跟律師談話是要收費的,我陪聊也要收費,不然一天天債台高築。


  阿丹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暗暗得意:“不給錢,我就要搬走了。”


  阿丹撲過來掐著我脖子一頓猛搖,惡狠狠問我:“阿強,你在想什麽?你把咱這房間當樓子了?你把我當恩客了?你把你自己當什麽?”


  我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在這個世界,陪客人聊聊天也要收錢的隻有一種人——樓子裏的姑娘!

  丫的,來自不同世界的人,能聯想到的事情果然是不一樣的!


  我隻有厚著臉皮嚎:“你都不許我白吃白住,我也不讓你白聊!”已經白聊了兩年,我怎麽現在才想起來收錢啊?

  阿丹挺講公平的,跟我討價還價之後,我便開始了白吃白住的陪聊生涯。我終於止住了負資產繼續增長的勢頭。


  除了練武,練刀以外,有時間,我便去會在洛陽城裏到處閑逛,希望可以發現阿玥的蹤影。傷好後,這便成了我的心事。


  分離兩年,我漸漸有些想念那個曾靜靜呆在我身邊的女孩子。


  但是我踏遍了洛陽的大街小巷,也沒有看見那個叫做阿玥的女孩子的身影。我想,兩年的時間,也許錯過就是一輩子錯過了。


  有時我會想,如果阿玥沒有離開,她會不會也被招進洛陽太學呢?


  自從穿越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個豁達的人,穿越的經曆,讓我對人生有了新的領悟。那些曾經以為可以永遠擁有的東西,原來都可以在一瞬間全部失去。就連我們的形體都會失去,還有什麽不會失去?我們能夠做的隻是珍惜眼前。


  隻是別離時,阿玥那孤單的身影,血汙的臉龐, 悲傷的表情,黯淡的眸子,那畫麵仿佛定格在了我心中,時時會浮現在我頭腦中,恍如就在眼前。“阿強,如果真能重逢,希望你還認得我!”這聲音仿佛也還在耳畔回響。


  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阿玥會說“希望你還認得我。”?為什麽不說“希望你還記得我。”?認得和記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難道我會不認得阿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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