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破案無緒
徐建水站起身來,兩手拄在桌面上,以此加強自己話語的重要性,肅穆說道:「同志們,傷者的身份,你們已經知道了,就不用我廢話解釋這件案子破不了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我就說一句,誰給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導致重大政治後果的,人家饒不了我,我就饒不了他。我希望你們提起十二分的精氣神,做到臨戰狀態,把這件案子當成當前最要緊的一項政治任務來完成。張省長只給我三天的期限,現在三天已經過去一天了,剩下兩天,我不能說你們好自為之,我只希望大家同心協力,發揚我們敢啃硬骨頭、敢打硬仗的優良傳統,同時帶上大無畏犧牲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案子裡面。在沒有破案之前,大家就犧牲下休息時間吧。」
在座眾人聽了這話都有些不願意,有人心裡腹誹不已:「破案也是能限定時間的嗎?如果可以限定時間,那還有什麼案子破不了?哼,憑什麼因為他是省長的公子就給我們加期限?平時破這種案子,都是傷者家屬求著哄著的,有的還給出破案經費,那咱們還是愛答不理的呢,哦,到了你這兒,就因為你是省長的兒子,不講禮貌不說,反而給我們加了期限,哪有那麼乾的啊?老子就偏不出力了,看他怎麼著。」
徐建水問專案組組長道:「老魏,下一步什麼打算?你跟我說一下,我好心裡有個數。」魏組長道:「我決定三路出擊,一路去跟傷者再次確認,看他最近到底得罪了誰,同時調查了解他的人際關係,爭取從中找到突破口;另外一路,沿昨晚三個嫌疑人逃跑的路線,尋找目擊者,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線索;最後一路,再次走訪昨晚案發現場的目擊者,希望有所收穫。」徐建水點點頭,基本表示同意,道:「趕緊行動吧,不能耽誤。」
在省第三人民醫院的某個高幹特護病房內,張子瀟剛剛喂弟弟張子豪喝了點水,坐回到座位上,道:「這都過去一天了,還沒想起是誰?你不想報仇了?」張子豪陰沉著臉說:「你別廢話!孫子不想報仇!可我就是想不起了。上周我倒是剛剛上過一個少婦,她跟老公吵架了,出來買醉,我就把她勾上了,然後帶她去開了房,可我不記得那中間被她老公發現過啊。特么的,到底是不是她呢?」張子瀟道:「你不要覺得只有少婦才有老公,現在這年頭,女孩子也經常把男朋友叫老公的。」
張子豪聽后皺眉道:「按你這麼說,那範圍一下就擴大了,艹!」張子瀟淡淡地說:「我常跟你說,平時沒事少玩幾個女人,玩多了有什麼好處?你偏不聽,這回好了,出了這檔子事,你連仇家是誰都找不出來。這就是你玩女人的好處嗎?」張子豪斜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個屁!玩女人是一種享受征服的過程,你沒玩過就別胡說八道。我說老姐,你這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能不能嫁人啊?就算不嫁人,你把身子破了啊,找個男人玩玩,享受享受那種事。」張子瀟罵道:「給我滾蛋!你咸吃蘿蔔淡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張子豪聞言也不生氣,皺眉思考一陣,忽然靈光一閃,叫道:「會不會是她乾的呢?」張子瀟奇道:「誰?想到了?」張子豪緩緩搖頭,道:「應該不會是她,她遠在青陽,怎麼可能跑到省城來報復我呢?就算她派人找過來,她也不知道我晚上會在酒吧里出現啊。再說,她還有照片被我捏著呢,她要是敢報復我,不怕我把她照片發出去么?嗯,應該不是她。她報復我也不會砍我下邊,當時輪她的時候我可是沒上……」張子瀟蹙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是誰?我告訴你,只要有可能,就不要放過。」
張子豪道:「我想到一個仇人,她肯定恨得我要死了,但我覺得不會是她下的手。」張子瀟問道:「她是誰?你跟她有什麼仇?」張子豪冷笑道:「一個賤貨,我找人輪過她,還拍了她被輪的照片,你說這是什麼仇?」張子瀟失聲叫道:「輪……你找人把她輪了?」張子豪哼了一聲。張子瀟面色大變,起身叫道:「你瘋了啊?你活膩歪啦?就算咱爸是省長,你也不能這麼玩啊。你這是作死,你這是坑你爹呢。」
張子豪滿不在乎的說:「放心吧,出不了事,我拍了她的不雅照做把柄,她不敢告我的。」張子瀟痛恨而又鄙夷的瞪著他,罵道:「張子豪,你簡直不是人,你怎麼能對人家那麼干?當年小日本鬼子才幹這事,想不到你也這麼干,你簡直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禽獸。」張子豪撇撇嘴,顯然對她的痛斥不以為意。張子瀟氣得咬牙切齒,過了半響,道:「這麼大的仇恨……如果我是那個女人,我會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張子豪大喇喇的說:「她不敢的,她敢碰我一下,我就把她不雅照發到網上去,讓大家瞧瞧,青陽市電視台廣告部主任光著身子被人輪是什麼樣子,她以後就別想做人了。」
張子瀟厭惡地橫他一眼,卻也同意他的看法,道:「也有道理。對於女人來說,那種照片一旦發到網上,那就徹底毀了,何況她還是什麼主任,那也算是個人物了吧。作為一個人物,更會珍惜聲譽……你可真不是人,你怎麼那麼無恥呢,缺德帶冒煙簡直,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張子豪哼哼兩聲,道:「所以我說不是她乾的,她現在躲著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報復我?」張子瀟猶疑半響,道:「你手機里有沒有這個女人的電話,如果有,最好還是打電話給她,試探一下,看看她的反應。你現在是沒有懷疑對象,她是唯一一個你記得起來的,那就不能放過她,不問清楚了可不行。」
張子豪聽了覺得有點道理,道:「你用我手機給她撥,撥通了放到我耳朵上,我跟她說。就在通話記錄里,叫劉安妮……」張子瀟拿過他手機,很快從通話記錄里找到劉安妮的名字,剛要撥打,皺眉問道:「這都十一點多了,她都睡覺了吧?」張子豪罵道:「艹!說打電話的是你,說不打電話的也是你!」張子瀟橫他一眼,按下了撥打鍵,然後把手機放到他耳畔。
劉安妮確實已經睡了,但還是被無情的電話吵醒了,摸過手機一看,是老冤家張子豪打來的,就嚇得心頭一跳,想到自己剛剛對他做過的事,到底有些心虛,想要拒接,又怕那樣會顯得自己做賊心虛,便咬咬牙,拿過來接了,故意帶著睡意模模糊糊的問道:「誰啊?真討厭,這時候打電話。」
張子豪冷冷的說:「劉安妮,你害得我好苦啊!」劉安妮嚇得一下子坐起身,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已經知道是自己報復他的,可又一想,不對,如果他知道是自己乾的,那就不是電話找上門了,而是省城公安找上門,眼珠一轉,有了應對之策,咬牙切齒的說:「王八蛋,你個混蛋,原來是你,你特么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張子豪,我饒不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拍的我的照片呢,快還給我!還有,你在哪,你敢出來嘛,你敢出來我就咬死你,我特么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弄死你!」
張子豪聽得緊皺眉頭,斜眼對張子瀟道:「掛了吧,不是她。」張子瀟聽得半信半疑,但還是掛了電話,問道:「她怎麼說的?」張子豪嘆道:「還能說什麼,罵我,要殺我,艹!聽到她的聲音就煩。」張子瀟把手機放下,道:「既然不是她,還會是誰?快想出來吧,要不然你這仇就報不了了。」張子豪恨恨的罵道:「公安局那幫白痴,到現在都沒抓到人,真是一群窩囊廢……」
李睿連續按了三次門鈴,屋門才被打開,穿著一襲白色棉質睡衣的姚雪菲出現在門內,驚訝的看著他。李睿對她歉意一笑,道:「老婆,害你睡不著了。」
姚雪菲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看了半響,側身讓開了門戶,卻沒說話,顯然還在生氣。
李睿走進屋裡,把公文包放在了沙發上。姚雪菲關上門,走到茶几那裡,望著他,還是不言語。
李睿說:「我剛喝了酒,有點暈,先去洗個澡,出來再跟你賠罪。」姚雪菲淡淡地說:「賠罪?賠什麼罪?我又不是你老婆,限定不了你只能愛我一個,你愛跟誰好就跟誰好,我不生氣。」李睿對她歉意一笑,也沒說什麼,就當著她的面脫下衣物,隨後光著身子走進洗手間,裡面很快傳來水流聲。
姚雪菲望著洗手間門口發獃,過了會兒,掩口打個哈欠,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爬到席夢思上,鑽進被窩,靠在床頭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