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4兩種抉擇
歐陽欣道:「是啊,既然如此,你還鬱悶什麼?你真想慰藉他在天之靈的話,就幫他解決東水村的環境污染問題,那是對他最好的祭奠。我告訴你,你不要想得太多,只要做到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無愧於你自己的良心,就足夠了。很多事,你也很無奈,不是你不想為他做,而是你根本做不到,他泉下有知也會體諒你的。你不要因為他影響自己的心情與生活,要不然你的親人、朋友、知己又會為你擔心,那樣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但我想我認識的李睿應該不是這麼自私頹廢的男人。」
李睿聽了這番勸慰之詞,心裡既感激又自責,暗罵自己無趣,人家都主動邀自己到家裡來玩了,自己卻還總想著其它的事情,完全不理人家的感受,還要人家一個女人家苦口婆心的勸說,實在是丟人啊,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個嘴巴,歉疚的笑問:「你認識的李睿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歐陽欣嘴角微翹,俏臉上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喜歡的笑意,道:「我認識的李睿,是個頂天立地、憂國憂民的大丈夫男子漢,他善良體貼、重情重義、開朗幽默、樂於助人,不過有時候又有那麼一點膽小,有時候還會稍微的不正經一下,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個人魅力。他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也是最吸引我的男人。我喜歡他,甚至……有點愛他!」
此言一出,李睿身體里的血液轟的一下就被點燃了,瞬間燃燒至沸騰,心裡腦袋裡早就將東水村與劉二奎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取而代之的是對懷中佳人的滿腔愛意。他一雙虎目用情的凝注歐陽欣的美眸,歐陽欣則勇敢的與他灼灼的目光對視。兩人對視半響,李睿忽然湊頭吻了上去。歐陽欣閉上雙眸,仰首相合,兩隻修長的手臂緊緊箍住他的熊腰。
一場短暫卻熾烈的吻雨過後,二人還是沒有分開。
李睿幾乎要與歐陽欣面貼面了,問道:「你剛才說我有時候有點膽小,我什麼時候膽小了?」歐陽欣臉布紅暈,神情似羞不羞的說:「上次,進山之前,你跟我開玩笑說要我以身相許,我說可以,但那樣咱倆就由藍顏變紅顏了,然後你就膽小了,就走了……」李睿好笑不已,道:「那你是嫌我沒有要你咯?看來你早就想以身相許了?」歐陽欣嗔道:「我可沒那麼想,我只是說,你連開玩笑的膽子都沒有。」李睿盯著她的美眸,一瞬不瞬,低聲道:「那今天我讓你看看我的膽子,不過就怕你膽小。」
歐陽欣美眸微眯,如同月牙,嫵媚而多情,俏臉含笑,更增三分麗色,緩緩搖頭,口唇不時擦碰他的嘴角,道:「我不膽小,連愛都示過了,又有什麼可膽小的?不過,你今天還是跟那次一樣,面臨兩種抉擇。」李睿隨口問道:「哪兩種抉擇?」歐陽欣笑道:「是繼續做紅顏知己,還是再次升級,變成晴人。」
李睿心頭打了個突兒,訕笑著說:「你怎麼分了那麼多層次?還分得那麼清楚?其實咱倆現在……的關係,不也已經非常親密了嘛,跟情……又有什麼分別?」歐陽欣搖頭道:「紅顏知己之間可以搞一些親熱的小動作,譬如擁抱接吻,來享受異性知己之間的快樂,但一定不能發生關係,一旦發生了,就不再是紅顏,而是晴人。變成晴人以後,關係當然會更親密,會無分你我,但也會摻雜彼此的生活進來,不像是紅顏知己的關係那麼純粹。總之是各有各的好處,各有各的缺點。現在你可以選了,還跟之前一樣,你選什麼我都不會拒絕。」說著對他迷人一笑。
李睿看著懷中這個端莊不失風浪、成熟不失頑皮的美人兒,心中又愛又恨,愛她對自己一往情深,恨她總是給自己出難題,一時間卻也難以做出抉擇,索性把環住她瘦腰的右手放下去,在她豐滾的臀瓣上大力捏了一把。
歐陽欣微微呲牙,表情十分古怪,似乎有點疼,又似乎有點舒服,是那種痛並快樂著的勁兒,撒嗔道:「討厭,讓你做選擇題,你捏我幹什麼?」李睿笑道:「打是親,罵是愛。」歐陽欣輕輕在他後背上擰了一把,笑道:「那我也親親你。」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李睿很快又吻了上去。歐陽欣嚶嚀出聲,做出配合。兩人瞬即化成了一個人,合成一道臃腫的身影,陷入這一輪新的疾風驟雨里不能自拔。
不知道什麼時候,陽台上那道臃腫的身影已經轉移到了寬大溫馨的席夢思上,而身影上的束縛也正在被一件件的剝離。屋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而動靜卻越來越多,越來越響,空氣中蘊滿了水汽,似乎在為更猛烈的暴雨做準備……
可就在這雲織雨聚的關鍵時刻,外面客廳里忽然響起了一段好聽的鈴聲。
席夢思上的兩人幾乎同時停下了動作,呆了一會兒后,李睿對身子下的美人說道:「你電話。」
此時的歐陽欣已經秀髮散亂、眉目如水,頗有點情迷意亂的意思,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情愛的海洋里,過了好一陣,她才回過神來,道:「不要管……」說著又去吻他。
李睿被動的任她親了一下,笑道:「還是聽一下吧,萬一是什麼重要來電呢?你別忘了你可是一家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經理。」
歐陽欣想了想也有道理,便微微頷首。
李睿道:「我去給你拿過來。」說完吻她一下,爬起身來,走到客廳里,將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拿在手中,又回了卧室。
歐陽欣已經坐起,正在整理衣衫,見他回來后目光盯在自己心前,臉孔羞紅,忙將小衣拉下去蓋住,跟他手裡接過手機,看了看,皺眉道:「還真是酒店來的電話,什麼事這麼急,都追到家裡來了?」說著也接聽了。
李睿輕輕坐在她身邊,伸手挽住她的腰肢,一言不發。
歐陽欣安安靜靜的聽了一陣,臉色慢慢變得不太好看,忽然問道:「那問過當時清理房間的服務員沒有?」過了會兒又道:「好,那報警了嗎?」
李睿聽到這話,心頭打了個突兒,什麼事要報警?難道盛景酒店裡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可千萬別再是肖文娜跳樓案那麼大的事件了,否則盛景酒店的聲譽會再下一城,到時候可如何抗衡鄭詠儀那家即將落戶的新五星級酒店?
只聽歐陽欣又道:「報警了還不行嗎?」聽了一陣,嘆道:「好吧,我馬上趕回去。先掛了。」說完掛掉電話,發牢騷道:「這點事都搞不定,什麼事都要我這個總經理出面,那還要你們幹什麼?」
李睿忙問:「到底是什麼事?你要回盛景嗎?」歐陽欣抓起他的手握住,歉意的看著他,柔聲道:「對不起,我要馬上趕回酒店,你……怎麼辦?要不你等我,我忙完就趕回來陪你。」李睿嗤笑道:「我的傻歐陽,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來你這兒就是為了跟你親熱嗎?你完全不用考慮我,該去忙你的就去忙你的。還有,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你。」歐陽欣感激而又愛戀的看著他,忽然湊嘴到他臉頰上甜蜜的吻了一口。李睿拍拍她的小手,道:「快說吧,是什麼事?」歐陽欣起身道:「我先穿好衣服,一邊穿一邊給你說……」
剛才兩人情熾時,李睿幾乎已經完全脫去了她的外衣,正是羅衫半解,還好已經時近五月,氣溫已經轉暖,她身上穿的衣服本來也不多,很容易就穿戴了回去,等她穿好的時候,李睿也從她嘴裡了解了情況。
原來,今天下午,有個婦女在盛景大酒店開了個房間,住了三四個小時后,於傍晚時分退房離開,可就在剛不久前,那婦女又氣勢洶洶的找了回來,說在客房裡落了一條粉色珍珠項鏈,價值昂貴,讓酒店歸還。酒店客房部負責人派人去她入住的那個房間找了找,並未找到那條項鏈,又找她辦理退房手續後去那個房間里打掃的服務員問了問,那服務員也堅稱沒看到房間里有這麼一條項鏈。兩方一方堅持說落了項鏈在房間,要酒店歸還;另一方堅持房間里沒看到任何項鏈,也就無法歸還,各持己見,互不相讓,就在酒店一樓大堂總台那裡爭吵起來。
本來,這是一件上不得檯面的小糾紛,很容易就能處理掉的,但那婦女後來曝出了自己的身份,立時就把問題複雜化了。原來她是市政協主席張克禮的老婆。張克禮這個市政協主席雖然位置尷尬,但好歹也是市裡僅有的三個正廳級領導之一,也算是市裡一個大人物,盛景大酒店可是斷斷惹不起的。所以酒店客房部的頭兒在確認她的身份之後,不敢擅專,第一時間給總經理歐陽欣打來電話,要她過去主持局面,卻無形中攪了她與李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