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下唇瓣,君雨晴輕笑著開口,「大哥明察秋毫,妹妹真是很佩服。我想要的,早就跟哥哥說過的,哥哥也曾許我一世榮華富貴。這話還算數吧。」
君少平右手握拳,若有所思的支著下巴,心思莫測,幽深的眼神盯得她心裡發虛,「就這麼簡單?我怎麼有點不信呢!」
「那你覺得我能做什麼?這是你和二哥的地盤,我還不至於愚蠢到自掘墳墓。我只是不想永遠被人遺忘,流放國外一輩子。我只想證明自己也能為君家做點什麼,我想光明正大的進入媒體的視線,讓所有的人仰慕我君家大小姐的風采!我只想君雨晴這三個字在海濱市的上流社會有一席之地!這大概就是女人的虛榮心吧,你可以儘管嘲笑我。」
君雨晴的情緒十分激動,一邊控訴一邊揮舞著手臂,酣暢淋漓的宣洩令君少平有點動搖。一個一直被忽視慢待的養女,想要這些合情合理。
繞過半張圓桌,君少平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幹什麼這麼激動,大哥只是想跟你好好談談心。媽總說對不起你,這些年在國外受委屈了。你放心,既然你這次回來了,我就會幫你實現願望。不過,你得聽我的安排。」
說著,男人的手扣在銀色的箱子上面,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君雨晴極力掩飾眼中的慌亂,也抬眸看向他,「你想要我怎麼做?只要對我沒害處,我儘力配合你。」
君少平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用說,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幫我對付你口中的二哥,讓他永遠滾出君家,滾出方圓國際,最好,能在地球上消失!」
「好。」痛痛快快的一個字回答他,女人的心中卻十分擔憂。這個君少平,千萬別搞砸她的事,否則,她不會叫他好過。
君少平率先離開,美其名曰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姜岩趕到,兩人一起吃了飯,直接開車去了工廠。君雨晴帶來的試劑一滴都不剩,姜岩在一邊給她打下手。忙到晚上七點,所有受損的瓷器都弄好了,就等明天看效果。姜岩又開車,將她送回新盛世的房子。
回程的路上,君雨晴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君少寒和尹初心的情況。到了家,姜岩對她的心不在焉有點微微的不滿,「不打算請我上去坐坐嗎?」
「呃?」君雨晴上樓的腳步頓住。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男女朋友一個多月未見,是應該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才對。想到這裡,她旋身來到姜岩身邊,主動獻上一個纏*綿深吻。
「親愛的,今天我們都太累了。等事情結束,我們再好好慶祝一下。」她如是解釋道。
天真的姜岩早就迷失在她剛剛的法式熱吻里,此刻的臉上還流露出害羞的神色,「好,我相信這次君老爺子一定會接受你的。」這一吻,讓他更加堅定了明天的求婚驚喜。
君雨晴進門沒有開燈,而是直接走到窗前,看著姜岩的車子緩緩駛進夜色,她終於鬆了一口氣。明天的實驗成功,她就可以藉此名正言順的進入方圓國際。而姜岩是她最有利的護航者。
醫院病房。尹初心依偎在君少寒的懷裡,輕輕訴說著這些天的思念和煎熬,「少寒,我感覺我們好像分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如果那天不是看到你留下的綠蘿葉子,我真的有點堅持不下去。」
君少寒緊緊抱著她,滿眼愛憐,「我也是,初心,我好想你。天天天天的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你。我知道你過的不好,吃的不好,睡的不好……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疼的要命,我真後悔答應你這種愚蠢地事情,讓你受這麼多苦。對不起。」
初心纖細的手指慢慢撫上他的胸口,溫言安慰,「別這麼說,少寒,我知道你的心裡也很煎熬。前天,阿琦把你打慘了,你的傷口還疼嗎?」
「看到你就不疼了。」男人執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這些日子以來的晦暗掙扎終於有了一個宣洩的出口。
尹初心的手指點在他青紫的眼角,「怎麼能不疼,我心疼。」
輕嘆一聲,男人攥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初心,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要好好補償你。我們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不再摻和君家的事。管他什麼方圓國際,什麼陶瓷廠,我只想你好好地,我們永遠廝守在一起。做個閑散少爺也沒什麼不好。」
尹初心的眸色里驚起無數波瀾,白皙的臉上寫著不可置信,「你……怎麼突然想要放棄。你真的捨得嗎?」
「傻瓜,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不捨得的東西只有一個叫尹初心的女人。」
「好,我們就安安靜靜的過我們自己的日子,我也可以像上學的時候賣畫賺錢。」
「這是說的什麼話?賺錢養家永遠是男人的事,你只要負責貌美如花,還有生一個跟你一樣貌美如花的小公主就行了。」
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尹初心不由笑容盛開,「你怎麼能確定一定會生個女兒呢,也可能是兒子啊?」
「我說是女兒就一定是女兒。」君少寒無比篤定的回答。
兩人幸福的笑容一絲不差的落入門外宮琦的眼中。他讓家裡的保姆煲了海帶排骨湯,特意送過來,卻沒想到撞見這一幕。沿著迴廊折回去,宮琦跟陸曼撞個正著,「小曼,這麼晚,你去哪兒了?不是讓你看著初心嗎?」
陸曼接過他手中的湯,才開口解釋,「是雪兒了,她打電話說案子的事,但是不想初心聽到,我就去了天台。你去看過初心了?哎,不對,這湯怎麼還在你手裡?」
「又是西門雪!」宮琦喃喃自語,陸曼一頭霧水,「怎麼了,宮少?」
回過神,宮琦淡淡說道,「沒什麼,我也有事要找她談。麻煩你把湯帶給初心,我先走了。」
「哎……」陸曼沒有喊住他,男人已經大步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她覺得今天的宮少有點奇怪,他一向最在意初心的,這次到了病房門口卻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