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看破不說破
「嘿嘿，有什麼不行的。說起來我還是金劍宗的客卿長老，太上長老的記名弟子呢，而且金劍宗現在最出色的弟子左聰還是從我門下轉投去的金劍宗，他一個人就可以抵多少金劍宗弟子了啊？可以說，無極、金劍本一家，分得那麼清楚幹什麼？
再說了我也就挖幾個現成的培養一下，他們一旦成了宗師，難道還能忘了本不成？到頭來，他們隨便幫扶一下金劍宗，金劍宗得的好處難道還能少？不對啊，說著說著，怎麼感覺我成冤大頭了！」秦子凌說著說著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一副苦瓜臉。
「咯咯！」蕭箐和夏妍見狀都放聲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的，看得秦子凌又是一陣邪火，連忙起身道：「我現在就去一趟金劍山跟老師商量一下，蕭箐你發出掌門令，命在外遊歷闖蕩的相關人員近期返回方槊郡。」
說罷，秦子凌也不等蕭箐回應，已經縱身上了烈焰鷹背，展翅高飛而去。
蕭箐看著秦子凌匆匆離去的背影，目中流露出一抹困惑不解之色，倒是夏妍似乎很快就明白過來，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蕭箐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金劍山後山，劍白樓見秦子凌再一次「失言」，出去才一兩個月就返回，頗為意外地問道。
「看老師的樣子，似乎很不想見到我呀，枉費我一返回方槊郡，連屁股都沒坐熱就跑您這裡來給您請安了。」秦子凌說道。
「少跟為師來這一套，說正事。」劍白樓很直接道。
「老師您這人特沒趣啊！」秦子凌撇撇嘴，然後道：「好吧，那我們說正事。」
劍白樓和陪同一起前來旳鋒子洛聞言都坐正了身子，面露一絲凝重之色。
「我想從你們這邊要幾個忠實可靠，品行端正，當然還要天賦過人的大鍊氣師，讓他們轉到我無極門門下。」秦子凌說道。
「啊！」當場鋒子洛就聽傻了眼，半天回不過神來。
不過劍白樓這個老狐狸立馬就明白了秦子凌的意圖，兩眼一下子亮了起來，道：「真的？」
「老師，您能不能表現得稍微痛苦不舍一些，要不然我會覺得我很像是冤大頭啊！」秦子凌見狀說道。
「哈哈，有什麼冤大頭不冤大頭的。金劍、無極是一家人嘛，自家人分那麼清楚幹什麼？」劍白樓笑哈哈地拍著秦子凌的肩膀說道。
「老師，這可是您說的。那行，您把左聰還給我！」秦子凌聞言說道。
「不行，除了左聰和鋒子洛，其他的你隨便要！」劍白樓非常果斷地拒絕道。
「老師，您這就不講武德了啊！」秦子凌脫口說道。
劍白樓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這個梗，但還是馬上道：「廢話，為師我是鍊氣宗師，又不是武者。」
「師父，您真同意讓我們金劍宗的弟子改投無極門？」鋒子洛這時終於緩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子洛啊，你在鍊氣一道上是非常有天賦，但你是一門掌教，這腦子啊，只知道修行是肯定不行的啊！還要懂得轉彎變通。你看子凌同樣是一門掌教，就很懂得轉彎變通。
他見鍊氣門檻高，鍊氣弟子很難短時間栽培出來，就想到從我們金劍門這裡挖弟子，然後把無極門的鍊氣分支也給搭建發展起來。」劍白樓看著鋒子洛語重心長地說道。
鋒子洛聽得心裡直翻白眼，您老既然知道他是想挖我們金劍門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弟子，您老還這麼高興，跟佔了天大的便宜一樣？
「為師一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還是沒明白。」劍白樓見愛徒一臉「懵逼」中還隱隱帶著一絲盡量掩飾的不服氣，嘆氣道。
「子凌師弟有大恩與我金劍宗，沒有他就沒有我金劍宗的今日，他要幾個人，弟子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但弟子確實不明白，您老為什麼這麼高興！」鋒子洛是個直心腸的人，聞言老老實實地說道。
「你也知道沒有子凌就沒有金劍宗的今日啊！那子凌是我們金劍宗的真傳弟子嗎？」劍白樓很無語地看了愛徒一眼，問道。
鋒子洛搖搖頭。
「但子凌為金劍宗做的事情，卻要遠超金劍宗的真傳弟子，甚至他對金劍宗的貢獻比起你這位掌教和我這位太上長老還要大許多。所以，是不是金劍宗的真傳弟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本事，並且還有一顆不忘本，真心維護愛護金劍宗的心。」劍白樓繼續說道。
「弟子明白了。就算我金劍宗弟子轉投無極門，他們肯定還是記著金劍宗這份淵源關係。以子凌現在的實力和手頭資源，金劍宗的弟子若是轉投過去，肯定能得到比金劍宗更好的栽培，說不定還能突破成為鍊氣宗師。
這些我們金劍宗走出去的宗師，將來必定會儘力幫助金劍宗，他們對金劍宗的貢獻會比他們呆在金劍宗還要大，而且我們還不需要繼續在他們身上投入修行資源。這，這豈不是相當於無極門免費幫我們培養外門高手了？」鋒子洛說著說著，思路越來越清晰。
「子洛啊，有些話呢是要學著看破不說破的！你這樣說破了，你讓為師和子凌情何以堪啊？」劍白樓見自己的愛徒說著說著，就差沒把「冤大頭」三個字說出口，不禁一陣無語。
「是啊，師兄，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很傻的呀！」秦子凌看著鋒子洛，也是很無語。
這位師兄真的合適當掌門嗎？看來還是得儘快扶左聰上位，讓他退位當長老去。
「咳咳，你怎麼可能會傻呢？你這麼精明的人，肯定早已經把得失算得清清楚楚了！」鋒子洛連忙說道，一臉的不好意思。
畢竟佔了人家這麼大的便宜。
「師兄，有時候兄弟情義是能讓人沖昏頭的。老師都說了，金劍、無極是一家，以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哪能真把得失算得清清楚楚？真要算，那也是針對外人的。你說是不是？」秦子凌說道，一副甘心為兄弟兩肋插刀也義無反顧的樣子。
向來表情冷峻的鋒子洛，見狀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感動之色，剛要開口說話，劍白樓已經忍不住拍了下秦子凌的肩頭道：「子凌，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老師，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您是不是想說金劍宗未來的宗主還是我的親傳弟子轉投過去的？無極門得到的好處更多？」
「難道不是嗎？」
「是啊，您要覺得金劍宗未來的宗主是我的門人轉投過去，金劍宗吃了虧，那您把左聰還給我。」
「不行！」
「您看，說來說去，我還是冤大頭吧。我都當了冤大頭了，您還不准我在師兄面前表示一下嗎？」
「這」鋒子洛看著秦子凌和劍白樓互相鬥嘴，這才發現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原來還有那麼多。
「你這小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說正經的，你這次準備要幾個人，又準備怎麼栽培？」劍白樓見說不過秦子凌，只好舊話重提。
沒辦法，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金劍宗佔了更多的便宜。
當然，劍白樓和秦子凌也就說個好玩，畢竟修行枯燥，兩人又剛好都是表面正經，內里卻有點小悶騷的高人，兩人見面鬥鬥嘴，玩玩小心思莫名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樂趣。
實際上，兩人都心知肚明，以他們的關係確實就是一家人，根本沒必要計較那麼多。
「三個吧，都需要真元境界以上的，最好是真元中後期境界的，我想在短期內栽培出幾個鍊氣宗師來，不過人多了，我也供應不起。」秦子凌說道。
「你竟然要短期內將他們培養成鍊氣宗師！」劍白樓和鋒子洛聞言都大大倒吸一口冷氣。
「所以老師，鋒師兄，我這是真的血虧的。」秦子凌見兩人猛吸冷氣的樣子，一臉「心痛」地說道。
「托你的福，金劍宗這幾年倒是培養出了十多位真元境界的大鍊氣師，要挑出三個轉投你們無極門下還是容易，但你要在短期內把他們培養成鍊氣宗師，付出的代價要非常巨大。」這一次，劍白樓沒再反駁秦子凌，而是一臉鄭重道。
金劍宗的底蘊本來就在，只是前些年因為劍白樓和鋒子洛雙雙受傷，沒辦法取得「化元丹」，這才多年下來，很難培養出真元境界的大鍊氣師來，使得大鍊氣師這一檔的弟子出現斷層情況，實際上真力境界的弟子還是不少的。
近幾年，秦子凌勻了不少「化元丹」給金劍宗，其中有些還是上品「化元丹」。後來劍白樓自己也成為鍊氣宗師，能親自煉製「化元丹」。
剛好烏陽山脈那個山谷里還生長有六百年份以上的真元果樹，可以摘取果子煉製上品「化元丹」。
所以金劍宗近幾年發展極為迅猛，包括潘波、方銳博等四位長老，還有金一晨在內，短短几年多了十多位大鍊氣師出來。
「除了我要付出巨大代價，他們也同樣需要付出代價。」秦子凌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