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竹淵有點霸道!最短的時間、當羞澀的煙兒再次睜開眼睛時,見到的是正躺在床上的她,已是一絲不掛。
以為竹淵一定聽懂了她的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沒有什麽害怕的了。況且這不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假設和設想嗎?她應該慶幸才對,她在期待著——可這也禁不住她自己的羞澀!所以,她抬手抽散被子,揪住被子的一角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是掩耳盜鈴、還是一葉障目?卻,也恰恰映照了煙兒的當前。
竹淵,聽懂煙兒的意思了嗎?可以說聽懂了——可這又如何?不得不說,煙兒有點太以為是了。
‘暖床丫鬟’,是書上的詞,曆史上也確實存在過。顧名思義,就是暖床的丫鬟。其實和‘抱抱熊’的意義差不多。
這‘暖床’,一是指主家健康時,她負責在主家睡前先用自己的身體把被窩捂暖;二是指主家生病——如感冒——而感覺冷時,她負責用身子去暖。
潛在意思是:她的身子是你的,你可以抱著她睡,但你不能對她真格的做什麽。如果做了,那麽這‘暖床丫鬟’就升級為‘陪床丫鬟’或‘通房丫鬟’了。畢竟,抱抱熊,就是抱抱熊!
煙兒想讓竹淵把她當成‘抱抱熊’,可她也畢竟不是抱抱熊啊!曆史上的‘暖床丫鬟’,那都是主家小妾的預備,哪一個能做長久的?再說,她也不看看她的姿色!她倒是設想的很好,可她也太高看竹淵了。何況,現在的竹淵,根本就不正常!
在煙兒的設想中,倒也沒有做竹淵真正女人的事情,畢竟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一直在想為竹淵付出什麽,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竹淵給她的,她又能有什麽?唯一的,恐怕就是她的身子了,何況這也一直是她身為人的這輩子最最得意、最最驕傲的。
作為高智力、高智商的生命體,誰不會幻想、誰不曾幻想過?因為會幻想,所以她才化形成人。化形成人時,她也幻想過將來、幻想過她的愛情。為了愛情、也是為了她自己,她設計出了一副夢幻般的身體。對於她自己的身體,她可以自豪的說:整個世間,她認第二、沒人是第一!因為,再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
把自己的身體獻給竹淵,這是她最期待的,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可怎麽既能給他、又不害了他呢?在她的假想當中,她可以做竹淵的暖床丫鬟,而那些羞人的事情讓竹淵和他的正牌妻子去做。
然而,這裏邊就涉及了竹淵妻子,會不會同意的問題。說真的,她曾經也換位思考過,假如她是竹淵的妻子,那麽她肯定不會同意有如她這般姿色的暖床丫鬟的——她還怕因為竹淵見識到了她的姿色、而看不上她這正牌妻子了呢!
那麽,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答案,當然是先下手為強、生米做成熟飯了!
原先,當她得知竹淵正牌妻子在仙界時,她也沒有多急,因為她還有時間。可當知道竹淵最近忽然遇到了那麽漂亮的藍兮後,不認為藍兮能對竹淵的魅力視而不見的她,把自己給竹淵、就成了迫在眉睫。
可說煙兒就沒想過竹淵卻是不接受的事情嗎?對於這一點,她當然是能想到了。從某個角度來說,她之所以愛上竹淵,這裏邊或許還就有竹淵能無視她的美麗這一因素在內。
和竹淵初見、初識的情形,還如在眼前。當初身為僅次於天帝勢力的天下第二大宗門的一員,煙兒她們可以說個個都是天界頂頂的絕色!否則與宗門的地位和層次也不搭配。可就是這樣的她們,在竹淵的眼裏卻視若無睹。要不是後來偶然間發現竹淵出現了反應,她們還以為他不是男人呢。麵對這樣的竹淵,煙兒不耍些小手段,那怎麽成?
說是耍手段,其實也不是。看似煙兒一步步從拉手、擁抱,到故意讓他看光,從親吻到把他拉上床,這些都是設計好的;然而隻有煙兒自己知道,越是和竹淵相處,她就越是愛他愛的更深,繼而讓她忍不住的把這些事情一步步做出來。
無意也好、刻意也罷,其實她都是在經營自己的愛情。一步步的讓竹淵接受自己、適應自己,這就是煙兒為有朝一日做的鋪墊。要不然她還怕真到了那一天,竹淵突然跑了,那可怎麽行!
苦了煙兒。可煙兒絕對沒有想到,她的這些行為恰恰是在一步步的撩撥竹淵這朵小火苗。最終使得,這原本被刻意按捺下去、原本並沒有什麽溫度的小火苗,被她一步步的培植、壯大,進而越來越按捺不住、越來越有爆燃的趨勢。
原本的設想,今日就是驗收的時候——可煙兒絕沒有想到,今日也是竹淵這座火山噴發的時候!滔天大火之下,最後還能剩下什麽呢?反正身處天堂,卻是找不到門路出來的煙兒,已經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不敢看、不敢想的煙兒,隻覺得自己載浮載沉。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察覺到時才發現,自己好像被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洪潮給衝擊到了白雲之巔。
她好像是變作了一縷興奮、快樂的微風,時而拚命的向上躍起、時而又埋身白雲間深藏,時而好像是變作了音符在按照某種旋律的律動、時而又如猛敲大鼓的鼓槌——剛猛敲下去又被猛的反彈了起來。她歡快的跑、暢快的笑,就在她攢足了一口氣、準備高歌一首時,悠然發現……周圍靜悄悄。
不知什麽因素,她忽然被驚了一下!然而察覺四外時,卻無任何發現。正在她施施然、不知接下來該怎麽的時候,詫然發現她在隨著柔柔的白雲動。白雲載著她、托著她,像是要給她最大的嗬護,她非常的舒服、非常的開心;而就在這時,讓她感覺更開心的事情,出現了。
她,很是意外的發現了她的愛人竹淵的身影——雖然他也同樣是一縷清風,但她就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所以,她連一秒的思考都沒有的直接撲了過去,繼而和他纏在了一起、相融為了一體。
她和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就像是把她這一輩子的時間都編成了語言的說給他聽。她也聽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可是他又說了些什麽、她一點也不清楚,就好像是她就喜歡聽他說話似得。然而,她就是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理解他話裏的每一句、甚至是每一個字。
從來沒有過這樣,從未如此酣暢淋漓的表達過自己、如此的暢快痛快過,也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也可以這樣盡情吸納那似乎永遠也收納不完的幸福:她,沉迷、沉淪了!
就像是一個在無際沙漠中迷失了不知多少時間的人,忽然發現一汪清泉!拚盡全身力氣的喝水,還不如說是在拚命的灌水,而且還是把自己埋進清泉中的灌水。此時的她,隻存有行為,沒有了自我。